五姨娘心里焦急,看着慕昭眼底闪过的冷意,她心里一寒,今日之事如果暴露出去,她肯定得死,她的富贵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舍得?
着急的时候正好目光触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看着正在凝眉思索的慕昭,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狠绝的目光。
慕昭理了一下脑海的头绪,心里依旧百分之八十的确定了宋芝兰和慕忠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是什么,就等疏影的调查了。
眼前这个女人还能留着,慕昭打定注意,将目光重新望到前面,可是面前空地上没有半个人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眸光扫视了周围,没有一个人,她心里沉了沉,升起了一抹不安,抬脚转过身,入眼的是五姨娘狠戾的眼神,就在那一瞬间,大大的石头自头顶抬起落下:“慕昭,你去死吧!”
“昭儿!”幽暗的林子中,一声熟悉的男声响起。
慕昭伸到怀中的手顿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大手拉住她,将她往后拉退了几步。
紧接着眼前一晃,一道阴影垂下,将她紧紧搂抱起,耳边响起了一声闷哼。
嗅着熟悉的男性气息,慕昭眸中闪过一抹厌恶,挣扎的想要脱身。
五姨娘看着石头砸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眸光变了变,没想到这附近还有人藏着,她心里闪过一抹惊慌,但是想到这两个人如果出去,死的那个人肯定是她,她握紧石头的双手紧了紧,眸中闪过一抹决绝,重新抬起手,在秦默然抬起头之时,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去。
秦默然抬起头,望着怀抱中心心念念的人儿,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抱过她了?
蓦地,后脑勺一阵闷疼,意识到后面有人偷袭,他眸光闪了下,伸手摸到脑后,温热的液体黏上了他的手,他抿了抿嘴,看着手上拿鲜红的血,心中浮出一丝冷,直接转过身,不顾男女之防,钳制住那再次抬起的手,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使出全部力气,将面前可恶的女人狠狠的推了出去。
五姨娘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承受不住石头的重量,松了开,整个人往后倒,啪的一声跌到在地,头部碰撞到了那滚落的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她惨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看到面前的毒妇失去了意识,秦默然紧张的心里松了下来,再次转身望向慕昭,他心里动了动,面前的娇颜依旧有着过去的影子,可是那眸中再也没有他的存在,他不甘心,不甘心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就这样成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
“昭儿……”他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女孩,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伸手探了过去。
可是在即将触碰到之时,他那只手突然垂了下来,凄凉的眸子闭了上,整个人如没有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
慕昭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的白衣男子,乌发散乱的披散在地上,脖颈那里的白衣沾满了血,几根头发黏在了上面。
即使昏迷了,他依旧眉头紧皱,嘴角抿起,整个人透着寂寥和苍凉。
经历前世今生,她是头一次见到秦默然露出这样深沉的感情,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只有利用,只有索取,只有欺骗隐瞒……
可是刚才那般危急关头,他竟然不顾自己冲了出来,慕昭不可否认,那一刻她是震撼的。
但是她脑海中又溢出了前世死前的那一幕,他拥着方晴柔,不顾她有孕在身,将她扔给慕良莹,害她惨死。即使不是他动手,但是她的死,她的伤都是他直接造成的,她无法忘记慕良莹说这个男人拿着她的银子去赎回他心爱的女人,放弃了她的烟罗。
整个林子在此刻沉寂下来,慕昭望着躺在地上的男女,轻轻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这天安阳侯府出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好事,安阳侯府大小姐慕昭被赐婚给了厉王府世子,给安阳侯府大大长了脸面;这第二件事就有些说不出口了,才晋升上来的五姨娘昏迷在华茵林,光着身子被人抬了出来,同时一起的还有侯爷的得意学生,当朝炙手可热的才子秦默然。
第一件好事很快传遍了帝都城,碎了一地闺中小姐们的芳心,这第二件事一出,安阳侯爷大怒,立刻下令封嘴,彻查此事。
慕良夏没想到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她的母亲和喜欢的男人同时出事,将她陷入了难堪的局面。
当大夫诊断后,她的脸色说不出的羞愤,那样衣衫不整的被抬出来,怎么可能没有做那下作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傻的和那些人一样,认为她娘是和秦默然在林子里私通,秦默然是什么样的人,她能不了解?
她挥退了丫鬟,昏黄的灯光下,她站在床前,脸色阴沉的扫视着那刺眼的痕迹。
当年她小,但是她娘和管家之间那点事情,她是知道的,这后院丫鬟下人住一起,有几个是干净的?当时被生活所迫,她娘从春晖园出来,什么都不会做,唯一有用的只有那还算过得去的皮囊,她小小的年纪便已经尝尽了冷暖,对于她来说,每天能吃饱穿暖已经是很好了,她不在乎娘和慕忠这个男人在一起,毕竟是个管家,除了几位姐姐常常欺负她,府中的下人多少会给面子,不敢为难她们。
可是现在她不能不在意,她以为一生就那样在屈辱卑贱中度过,可是老天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恢复了身份,成为了安阳侯府的五小姐。她看着满屋子的绫罗绸缎,梳妆台上的珍珠玛瑙,还有脖子上面的金锁……这些她从来不敢想的,确确实实的拥有了。
她不能失去这些,不能!
她眸光突然一寒,望着床上的女人,嘴角微微抿起,手下意识的握紧,心中浮出一丝狠毒。
吞了吞口水,压制心中的苦涩,她一步步的往前走,俯下身子,伸出双手套住五姨娘的脖子,眸光冷了冷,同时用力。
她渐渐红了眼,陷入了疯狂中,手中力道渐渐加重,喃喃溢语,“娘,对不起,这都是你自找的。”
她没看见昏迷中的人垂在床上的手指不适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