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玉同学!今天下午放学后有空没?回家前一起去玩一下怎么样?”
上一次对眼前这位仪表端庄、举止高雅的董恨玉同学作这样骚扰的家伙,好像,还没出院吧?一年(6)班的诸位这样想着。
可谁又预料的到呢?要知道,就算是太阳,每年在名叫拉普兰的地方还会从西边升起几天呢。
更何况看起来是我对眼前这位高冷的少女搭讪谄媚,实际上我反倒快有些受不了这位大小姐的强烈攻势而头痛了。
嘛,如果那份感情的确是不杂他物、真心对我的话,我现在的态度和立场倒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的违和和微妙了。
事实果真是这样吗?我想,在她内心深处,早就有了答案了吧。
像是要肯定我内心所想的一样,董恨玉翘起黑色长筒裤袜下包裹的细腿,冷目一横:“哼,上次没对你怎么样,这次就又来占本小姐便宜了?你这终死心不改的人难道就指望带人家逛逛商业街、喝喝咖啡、在游乐场...“
不等她鄙夷式的发表完感想,我赶紧拿别的话题堵住了她的嘴:“嘛嘛,恨玉同学你不想的话,其他哪位同学有意愿...”
尽管有点像是尴尬的冷场发言,那也总比让这位麻烦的小妮子一口气把自己心里想的全都旁敲侧击出来要好得多了。
刚才的第一个,是小镇中心处的商业街对吧,还真是,挑了一个和本人一样喧闹糟糕的地方啊。
事先已经通知过了珂洁,她只要在需要的时候暖场就好,这次的戏还算不上棘手,至少对我来说是没有负担的。
现在要等的,就是宣告放学的钟声响起了,望着千篇一律的窗外,我如是想着。
哦对了,怎么从刚才开始都没看见毋桦那家伙,总不会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藏坏水了吧?
他的位置,应该...应该是在这吧,丫的果然空空如也!
我向旁边的一位小个子梳着栗色短发的女生搭话:“这位同学~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之前坐在这的那个垃圾死宅今天旷课干什么去了吗?”
少女像是吓了一跳,“不...不知道!”“砰”的一声从座位上窜起了身,一溜烟便不见了。
唉,我说之前那么浮夸卖力的表演结果怎么收益颇微呢,现实和虚伪的幻想还是有着决定性的差别啊。
虽然是不得已的,眼下为了节省时间,就先不管那家伙了,毕竟在经历上次的事之后,在这个镇子里实施的计划多少,还是多少需要考虑他的存在的。
那么,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在开始前不和奥涅再核对一遍计划的话着实是令人放不下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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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之前炳兴让你来,是有他的打算。现在你还老是到我这边来是要干什么呀?”珂洁一边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向在自己体内的奥涅问起了话。
奥涅这边一改在炳兴体内百呼不应的样子,马上跑了处理:“既然那你这小子的相好问起来了,本大爷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即使是面对着这样故意拉长语调、故弄玄虚的奥涅,珂洁也只是颇有活力的“嗯嗯”一下便乖巧地等着听其中的理由。
这倒是让奥涅有点不习惯了,这就像是你昨天还性格火爆泼辣的青梅竹马今天摇身一变就温柔可人了一样。
猜到其中缘由的奥涅倒也没有多嘴,干咳了两声便夸夸其谈了起来:“这么说吧,老子腻了,在小子身体里度过的时间也过于久了,以至于换个环境对老子而言可是求之不得的。“
”就连不被寿命所束缚的梦灵也觉得长吗?“我们的华生·珂洁马上发现了疑点并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奥涅有点挂不住面一样的解释道:“那倒不是...要怪就怪小子了!他在这些年根本就没有整起来什么活嘛,记忆消失后一直都是不太聪明的亚子,一恢复就是苦大仇深的复仇、计划...”
正当奥涅在这位女主人面前倒着苦水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珂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你,刚才说,”少女满面铁青的咧嘴一笑:“记忆消失后?”
完了!此刻奥涅还来不及为自己刚才的失口亡羊补牢,就满脑子充斥着这两个字了。
早知道帮了半天忙给自己换了个爹回来,还不如之前那个顽劣的小姑娘好糊弄。
这时候,炳兴的呼唤又看准时间地传了过来。
别叫了别叫了,没看到老子被你的相好缠上了吗,干嘛你瞒的锅要让老子来背啊...
炳兴好小子,次次拿老子当工具人,早晚有你好果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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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奥涅那边硬是半天打不出一个响,这边的时间也不太够我直接过去找珂洁了。
我只好在商业街靠近学校的出口提前落好位,算算时间,凭她的脚程和性格,1分24秒内应该就能看见人了。
正当我凭借一向精准的时间把控游刃有余地盘算接下来的安排时,身后有什么——
不等我转过身,这位少女就故技重施,带着一股温柔的柔软气息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算上上一次,这也该是最后一次了,真不希望有第三次、第四次了啊,我讲真的。
说白了,这个任性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喜欢突然袭击呢?我这种人,就值得她这样做吗?
此时此刻,全然不顾周围人注视和窃窃私语的少女恐怕才不会去想这些吧。
我赶紧一把拉开少女的手,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不会显得过于出格:
“我说你啊,我可是差一点以为是有人对我动手啊,我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你了,你可不会和我没完吧?”我对着一身哥特服打扮的少女抱怨道。
少女没有生气,反倒嫣然一笑,用出了小恶魔后辈类型常用的招式:”那~前辈你就要对我负责了哦~想想也不坏嘛!“
换作几年前的自己,面对这样一位媚态百出的幻想风少女,恐怕早就会脑袋一热得说不出来话了吧。
少女从被我一语点出心魔到现在,非但没有记恨于我,反而这样顺从乖巧的样子才会令人不放心啊。
看来还是工作没有做到位的关系吗?
果然,性格越是激烈动荡的人就越是需要猛药才能清醒的过来这句话还是百试不爽。
那么,董恨玉,让我看看,你那坚硬的心理防线,究竟是如我所想的强撑,还是真的冰冷干枯到滴水不进了。
我拉起刚刚才推拉开的少女的手,回以她一个爽朗的笑容:“那么,让我们享受一下,你不曾有过的快乐吧!”
少女愣了一下,便将同样高昂的势头从加大力度的手心传了过来。
无视那个面瘫梦灵心中的五味陈杂,我拉起少女一脚踏入了她和他都曾熟悉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