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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曾一度非常尴尬...
瓦特恩擦了擦嘴,便笑嘻嘻的关心起匹克:
“匹克叔叔,别不开心,今天的活我都干完啦!”
瓦特恩的眼神里明明是充满着对匹克的关切,但匹克真的很想打他。
匹克缓了口气,压下了想动手的欲望,自己触景生情,并不关瓦特恩的事。
开口到:
“我没事,瓦特恩,你可以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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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但它留下的痕迹是那么的美,街边零碎的雨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雨后春笋般的活力。
瓦特恩嘬了下衣领,把大门关上,然后往屋子里走。
屋子上面是匹克打铁、休息、卫生、烹饪的地方,下面的地下室则是瓦特恩的。
瓦特恩驾轻就熟的打开地下室门,钻了下去。
这里不大不小,足够瓦特恩在里面睡觉和解决生理问题。
地下室里有桌子和木床,还有着从这上面连着的一条瓦斯管道,连下来到桌子上的瓦斯灯上。
瓦特恩走到桌前拉开瓦斯灯,让光照进了地下室。然后把默克奶奶给的三个铜勒放进抽屉里。
他“噗!”的一下躺在床上,心里想:“正好补个觉。”
瓦特恩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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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各家各户的窗户都透出了瓦斯灯的光亮。
在匹克的铁匠铺内,温暖的壁炉散发着热量,匹克正坐在沙发椅上纳闷,瓦特恩则忙于等下要练习的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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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恩从小在贫民窟里长大,靠着一位老奶奶养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老奶奶也不知道,只是说她是在贫民窟的入口找到瓦特恩的。
随着瓦特恩的慢慢长大,涉猎世俗,瓦特恩发现了养大自己的奶奶有一点“问题”,她的收入本应该是不够支撑两个人生活的。
那她是怎么养活她跟自己两个人的呢?养大一个孩子可不便宜。
但奶奶从来都没有跟瓦特恩说过这样的问题。
瓦特恩有一天想到这个问题想到烦,于是决定去问奶奶,奶奶当时只说:
“你不要问,不要问!”
瓦特恩想不通,但他和奶奶的生活的确很贫苦。
于是从瓦特恩6岁起,他就开始帮奶奶分担生活的开销。
擦鞋、倒垃圾、捡垃圾以及...这些等等,瓦特恩都做过。
那些或许对贵族来说的“垃圾”,往往可以使瓦特恩和奶奶吃上三天果腹的食物。
而从贫民窟出发,每天瓦特恩都要走三小时的路到那些贵族生活的地方,因为那里是瓦特恩最容易得到钱的地方,也是最令贫民窟的人难受的地方。
那里会让贫民窟里的人受到从头到尾被藐视的感觉,没有贵族会去理你,贵族是不屑于和贫民有任何交集的。
除了瓦特恩,因为他是小孩...
某些贵族会去可怜瓦特恩,就会给瓦特恩帮他们倒垃圾的机会。
可即使瓦特恩得到了工作,他就是去倒一天的垃圾,脚关节发肿发痛,但到最后,最多也只能得到二十多个铜勒,然后还必须给火车城的黑帮点“提成”,如果提成后还能有十五个铜勒,那瓦特恩肯定会呵呵笑开花。
所以瓦特恩才会认识哈迪雷。
在码头或工地上,还有劳工可以做。
那些一个个的劳工,在一开始干的时候可能看起来还不错,但时间一久,就全部都会变成萎靡不振、四肢无力的苦工。
瓦特恩见过苦工,也是自从他见过之后,他就发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做苦工。
所以,瓦特恩便养成了珍视每一分钱的习惯。
瓦特恩和奶奶一直在一起生活,直到瓦特恩15岁。
那时候的瓦特恩已经偶尔能够让他和奶奶吃上一顿好的食物了。
但变化也随之而来。
发生变化是因为那时候发生的一件大事...
政府要处死瓦尔斯!
这令火车城的人民无比惊讶,火车城这个名字的由来是有原因的。
本地居民瓦尔斯,他在他30岁的时候发明了火车!
在他发明火车的那段时间,瓦尔斯和火车声名鹤起,火车在世界各地都得到了优待。
他的城市为了纪念瓦尔斯做出的贡献,于是把城市的名字改为了火车城!
所以,在政府公开要处刑瓦尔斯的时候,除了贫民窟里的平民,几乎整个火车城的人都去为瓦尔斯送行了。
当时火车城的很多人都不相信瓦尔斯犯了那么严重的罪,便出现了一些冒险去救他的人。
可不管多少人去救他、为他求情,到了最后还是全都于事无补,瓦尔斯还是被处死了。
从那以后...
火车城一度风声鹤唳,很多野心家来寻找瓦尔斯的“遗产”,但都无果而终。
在事情几个月后...
瓦特恩在路过蒸汽街时,遇到了匹克。
当时匹克刚开新店,为了省钱,就想收瓦特恩当学徒。
包吃包住学手艺,一年还能收三百个铜勒!
天下掉下来的馅饼谁不想要?
瓦特恩一口答应下来。
但奶奶怕瓦特恩来回两地麻烦,而且在匹克那里也有住的地方,于是就叫瓦特恩过去住,不用来回那么麻烦,只要三天回来看一次奶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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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壁炉旁。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纳闷的老匹克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终于记起了什么。
瓦特恩已经跟匹克叔叔做了一年的学徒了,自然知道匹克叔叔的毛病,他通常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所以老匹克总是会思考,有时还会相当的不靠谱。
老匹克突然“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来到了瓦特恩送货的木箱面前,双手伸进木箱里,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
...
没有?这怎么可能!老匹克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来。
瓦特恩原本都要开炉打铁了,但看到匹克在木箱前神奇的表情与动作,便想起了什么。
“对了匹克叔叔,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今天送货的时候遇到了哈迪雷,然后...
嗯...
我一不小心失手激怒了他,于是只好跑路,而在我跑路的时候,慌乱中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但我跑掉后,反复查看自己掉了什么时,却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还在,一件也没丢。”
瓦特恩小心翼翼的尝试询问匹克。
匹克的嘴角瞬间抽搐。
什么叫失手激怒...
匹克露出了笑容,拍了拍瓦特恩的肩头。
“看来老师没有怪我。”瓦特恩刚悬起的一颗心沉了下来。
“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匹克说完后就没再给瓦特恩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去准备什么,就这样开门走了出去。
瓦特恩听完一惊。
出门!老师竟然要出门!从我当学徒以来,除了过年,老师就没有出过门一次!
就算是去买日用品或酒,也是要我出去买的啊!
想到这里,瓦特恩开始愈发好奇自己那时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晚上的蒸汽街,就算没有瓦斯路灯提供的光亮,做各种事的人也还是不少。
匹克正在街上漫步,发散着思维: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瓦特恩,也有匹克他自己的原因。
就是因为自己太健忘,忘记拿回东西,才会给了瓦特恩丢失东西的机会。
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去罚瓦特恩了,但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象征性的惩罚一下瓦特恩。
防止瓦特恩心存侥幸,以后都不把犯错当回事。
但也不能去扣瓦特恩的工钱,最多回去再教训一下他就是了。
匹克想完。
他从嘈杂的大路上拐进了完全黑暗的小巷子里,黑暗逐渐吞没了老匹克的身影。
...
月光洒向地面,勉强照亮了巷口,街道上没有人去关注这样的地方。
黑暗的小巷子里,一个全身被黑色披风遮住的人走了出来,只露出了头部。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如眼镜蛇在搜寻猎物般那样谨慎。
既小心猎物的反击,也观察猎物逃跑时的踪迹。
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拉起背后的披风帽,盖到了淹没眼睛的地方,把露出的头部也给盖上了,防止因为猎物看见了他危险的眼睛而提前防备。
只见黑暗中的人顿了一下。
而后整个人如同被人泼了墨水一般,身上显现出的颜色渐渐和他身后的红砖围墙重合,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巷口,好像刚刚并没有任何人在这里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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