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奉延璋冷哼一声,“皇后倒是动作够快的。”
“你纵着宁王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章若颖底气十足,似是早有预谋,她优雅从容的笑着,“临死之前还不忘召见林嫣的女儿,我们的王上真真是痴情至极啊,反正你们都是将死之人,不妨就告诉你。”她直视景祎的双眼,那双眼最像林嫣。
“你母亲的毒就是我下的,哦对了,你的项皇妃也是我干的,只可惜了昭宁,误食端给项皇妃的补药……”她长袖一挥坐到了雕龙刻凤的太师椅上,摆弄着自己的朱红蔻丹的玉指,她毫无愧意,甚至满不在乎。
“昭宁才十几岁,娘娘竟下的去手?”晋嬷嬷悲愤质问,“她才十四岁,你就是害项皇妃,你要考虑后果啊!”晋嬷嬷很喜欢昭宁,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那明莺又是怎么回事?”景祎见她左右都摊牌了,不如问个清楚。
“明莺?”章若颖思量片刻,“哦!是我那个蠢妹妹,你的主母,呵呵,没有她,我也毒不到林嫣。当初林嫣藏匿败露,若千哭着喊着要让我出个主意,我索性顺水推舟。那个明莺我都不屑于脏手,大概是她自己做的。怎么?”她启唇轻笑,凤眼一抬。“怎么?你不会想不到林嫣是被我毒杀的吧。”她轻蔑地大笑着,奉延璋怒不可遏却压制住了怒火。
“我已经一桩桩一件件地全部查清楚了,你父亲在安阳山豢养的私兵,已经被宁王一网打尽了。”奉延璋甩出一本账目丢到地上。
“你扶植的江王,你当真以为他会同亲儿子般事事恭顺与你?他背地里早就培植自己的势力,是盘算这把你章家吞噬的。”奉延璋一字一句地说着,章若颖面如死灰,她不可置信地翻看账目,来往贿赂的,全部都是与章家对立的官员。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父亲蛰伏多年,怎么可能被你轻易找到?”章若颖举着账目,凤目圆睁。“还有这江王,他都带着我章家的兵打进来了,他还敢反了?”
“报——”侍从喜出望外地奔跑而来
“启禀王上,宁王已将江王,扈王全部缉拿,待王上发落。”
“报——”又一侍从跑来,“假冒章家军的护华军已全数归回。”
章若颖浑身失去了力气,她终究是败了。
“咳咳……”奉延璋猛烈地咳了起来,章若颖一下子惊了
“快,给王上喝解药!”奉延璋的安危,比起章家,章家军,更为重要。
“朕不用!”奉延璋一手叩翻药碗,“朕能在死之前扳倒章家,把你从凤位拉下来,就对得起死去的嫣儿,昭宁,项皇妃,甚至更多被你章氏一族残害的人!”他第一次正眼看了章若颖,却是充满了厌恶与嘲讽。
章若颖愣怔在那,流泪苦笑,“原来你是从未在意过我的真心,你只在乎章家的图谋,章家的地位,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亲骨肉做诱饵!”景祎才觉害怕,王上为了拔出章家不惜牺牲掉江王扈王。母亲当年,应当看清他为了权谋不折手段的本性,才会放下了他。
“那是他们的选择,朕——”奉延璋语未毕猛地吐了口血
“快去请宁王冶王与各位大臣!”晋嬷嬷冷静地让侍从去通传,王上走到了末路。章若颖却什么也说不出,她不知是在痛心自己将要被抄斩的家人,还是即将撒手人寰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