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屋里人开的门,并非孔佑琳自己开的。
但是这个喝多了的女孩儿竟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堂而皇之地进到别人的家,奔着沙发上一趴,不动了。
幸好,她来的是顾长河的家。
顾长河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生气,气她这么晚还喝这么多酒,气她连自己家门都能弄错,气她不主动联系自己。
顾长河摸了摸孔佑琳的头发,又趁她不清醒,弹了弹她的小脑瓜。
孔佑琳猛地一翻身,大概是想吐,顾长河赶紧把垃圾桶踢了过来,一阵干呕声过后,孔佑琳呆住不动了。
顾长河赶紧跟过去照顾,此时的孔佑琳完全像个小孩子,让伸手就伸手,让喝水就喝水,听话的不得了。
顾长河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孔佑琳的脸,孔佑琳睁着眼睛看着顾长河,
双眸半阖,没了白天的冷静克制多了些孩子的天真无辜。看着眼前的她,顾长河想到了孔佑琳第一次喝醉的场景。
那天,是他们在一起的没多久,正赶上顾长河朋友的生日,自然而然孔佑琳也去了,一帮人对这个女孩可好奇了,都想知道是怎样的女孩儿能入顾大公子的眼。
一帮坏小子,纷纷过来敬酒劝酒,那天饶是顾长河也喝的有些醉,更别提孔佑琳了。
那时候喝醉了的孔佑琳紧紧抱着顾长河的手臂,脸颊上带点酒后的酡红色,一句话也不说,满眼都是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孔佑琳醉后还是不吵不闹,只是眼里没他顾长河了。
顾长河自然是满心的遗憾,但是现在他回来了,以后……
顾长河把孔佑琳放在床上躺好,他自己坐在了地毯上,牵起孔佑琳的手,安静的一吻。
七点左右,孔佑琳醒了。
抬眼一看,她愣住了,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就在她在心里大喊:完蛋了的时候,顾长河进来了。
这下孔佑琳跟炸毛的小猫没什么两样了,她对着顾长河就说:“喂!你也太过分了吧!”
她认定是顾长河趁她喝多了就把她扽到家里,不怀好意。
“你可别冤枉我,我怎么能知道你在哪,是你疯狂敲我家门的。”顾长河眼神里带着笑意,看着孔佑琳慢慢脸红。
孔佑琳想起昨天的事,好像还真是,但是自己明明应该回的是自己家啊,这不科学啊!
“对了,忘了和你说,我家在你家对门,以后多照顾啊,好邻居!”顾长河说完,拍了拍孔佑琳的肩膀,就出去了,一边走一边笑。
就剩孔佑琳在那纠结。
“过来吃饭了,安安。”顾长河叫孔佑琳吃早饭。
孔佑琳刚坐下,顾长河就递过来一杯牛奶,暖暖的。
“谢谢你昨天照顾我啊。”孔佑琳说。
一份卖相极好的早餐就送了过来,顾长河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客气,赶紧吃吧。”
“那不一样,以前你是我男朋友,当然不会客套了。”孔佑琳说。
“一样的,我现在也很愿意,为你做早餐。”顾长河眼眸微垂,声音有些不稳。
孔佑琳没再说话,专心的吃饭,又像是没听见一样。
“今天要去干嘛?“顾长河问,就像所有普通的夫妻情侣一样,问问对方的今天。
“去四中,我想再找个同学谈一谈,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孔佑琳说。
至于哪里怪孔佑琳说不上来,不过也怪不得孔佑琳本来她的恋爱经验就少的可怜。
又到了四中,几天的时间并不能让这所学校产生任何为人所观察出来的变化。
还是那个班,上次只少了宋泓霖,而今天周涵也缺席了。
孔佑琳问他俩的班主任,可笑的是班主任竟然不知道周涵没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孔佑琳也想到了自己的高中老师,他们的“粗心”似乎都一样,只要孩子们在学校内不打架,不出任何的危险,就万事大吉了,至于谁叫孔佑琳,谁叫周涵都无所谓。
要来了周涵家的地址,孔佑琳就离开了。
周涵家在市区,不过这个位置很特殊,在CBD的边缘,可那里应该没有居民区才对。
直到下了车,孔佑琳才开始觉得真正地怪异,从学校拿到的地址填的很详细,她家应该在这条路上的七十三号,可是路过七十二号之后就是七十四号,真的找不到。
问了很多人,大家都纷纷摇头。
阳光炽热,晒得孔佑琳满脸汗珠,不得已去了附近的超市,买瓶水回来再找。
也正是在超市才碰到转机,超市的老板是个老头,熟悉附近的路,告诉孔佑琳要想找七十三号,得去临街找,在两栋大楼之间的夹缝里。
经过超市老板的指点,终于在两座近五十层的高楼里找到了七十三号。
这七十三号的位置实在叹为观止,七十二号和七十四号两座楼都是半圆的形状,两栋楼把七十三号围在中间,从远处和背面根本发现不了。
走近这七十三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夹在两幢高楼之间的缘故,使得本来不算特别破旧的小房子,显得颓败不堪。
生锈的铁门,把外面的都市繁华与院内的老旧落后隔开。铁门微掩,并未关死,孔佑琳敲了几下,没人应答。
孔佑琳觉得奇怪,推门进去了。院内都是半人高的杂草,孔佑琳今天穿的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屋子门口。
再敲门,依旧没人答。
屋子里的情况外面是可以窥见一点的,孔佑琳看见里面屋子里的床上分明有人,心里觉得不安。
孔佑琳推开门就进去了。周涵躺在床上,脸色发青,怎么也叫不醒,孔佑琳急忙就打了120,忙乱之余看见了垃圾桶里的药瓶,赶紧捡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