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这一回,人都逐渐散去,香味徘徊了许久。姜崖特意留了几块肉用荷叶包起来,命人送进宫去,至于送给谁?府里人都知道,不用多说。
不怪姜小小老想往外跑,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像这些王侯将相,世家名门的小姐们,三琴六艺必须得会几样。姜临川更是严格,硬是要把女儿培养的文武全才,梁洲莫说都城,全国第一才女的称号没跑了,第一女剑客也得一块揽来。可怜小小一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恰好,这刚吃完,就被领着练剑去了。
“白脸儿,走着啊?”
看着武天蓬挤眉弄眼的样子,姜崖知道他想去干什么。
“不去。”
“这就不够意思了啊!你隔三差五去一趟肯定痛快了,老子都憋了一个月了。”
伸了个懒腰,姜崖揉了揉腰:“戒了,跟老韩去呗。”
“你会戒?”武天蓬仿佛听到了此生最大的笑话:“最近伤着了?”
认真的点了点头,对红衣招了招手,红衣一笑,身姿妖娆的走了过来。
自家世子的想法,她自然一清二楚,武天蓬和他在一起,聊的没有第二个话题。
环腰抱住红衣纤细的腰肢,姜崖装作气息虚弱的说道:“真伤着了,有这,还需要去青楼吗?”
红衣也不挣脱,小脸粉红,任由他这么抱着。
单论姿色,红衣丫鬟可能稍逊于花满楼倾城。但那股妖娆妩媚的气质,散发出的特有体香,还有开口说话时那勾人心魂的声音绝对独一无二。
武天蓬没说话,直勾勾的盯着红衣的身段,下意识淹了下口水,一把将姜崖拉过来低声道:“你小子金屋藏娇,跟你认识这么久了都没见过,是不是我每次来你都把她支走了?靠,刚才光顾着吃了,被你那老师气的都没注意到这风景。”
“不藏起来,早就糟了你的毒手了。”
“我不管,你必须得去,带着老韩太现眼了,再说只有你去倾城才出来。”说完又猥琐的回头笑道:“姑娘芳名啊?跟这姜白脸啥关系?是不是被他强迫抓来的?”
一连三个问题,红衣只是轻声笑了下:“我是殿下的丫鬟。”
波澜不惊的一句话,让武天蓬炸开了一到响雷:“丫鬟?”踢了姜崖一脚:“下了迷魂汤了吧?姑娘,要不你跟我走吧,让你做将军府正妻。”
“去你大爷的。”姜崖这脚更重:“当着我面挖人,堂堂宣武将军在这嚷着逛青楼,要点脸吧!”
没理他,继续说道:“考虑考虑?”
红衣也没有理他,走到姜崖身边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赶紧走,藏起来,不然我怕这小子把持不住。”
“哎哎!别走啊!不够意思……”
一根后腿下肚,再能吃的人也饱了,听这俩未及冠礼的小子聊了半天,尽是些污秽话语,走上前来打了个饱嗝说道:“徒弟,该扎马步了!”
见他过来武天蓬火又大了:“刚才人多老子不好意思动手,白脸儿?是不是他不让你去的。”
李白嘬了嘬带油的手:“出入风花之地,人之常情,我都常去,怎么会不让他去呢?女子柔情消百愁啊!”
“还一套一套的,今天必须得揍你。”看了看姜崖。
后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随意我不管。
俩小鬼虽然精明,李白也早就看透了:“走,回院练功。”
姜崖在后面跟着,武天蓬呢?看附近人未散尽,也跟着走,王府很大,等到没人的地方必须得解了这口气。
路上李白说道:“到现在你还觉得为师没本事?”
“不是肯定,是怀疑,本世子的师傅不是绝世高手,也该是个一流吧!看看李太白的风流意气,唐太宗的豪气干云,不能和他们并肩多对不起你这个名字?咱这世子老师的名头太掉价了些。”
两人声音都不大,武天蓬离着几米远也没听到。
李白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有了点意思,回想起昨天姜崖进宫后姜临川说的话:“崖儿别看平日里无所事事,不求上进,外人看来我重视小小都比重视崖儿多。”
“你怎么想的?”
那是李白为数不多的看到姜临川叹气:“我了解我儿子,他有欲望,只不过心气高,纨绔不堪的外表也掩藏不住他的心性,想让他好好的跟你学,就得先让他心服。”
“我不是露过几手了?”
“他是外行人……”
苦笑摇了摇头:“收个徒弟容易吗?”
“崖儿是块璞玉。”
“我怎么感觉是我求你收他为徒呢?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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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的跟你说,我如果出手的话,你们这整座王府都可能大修。”
姜崖揪了揪领子,上面都是金丝缝制的图案,说道:“不缺钱。后面那位也很厉害,小露一招交个底也行。”
李白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武天蓬说道:“宣武将军,你要教训我?来打一架?”白的不能在白的大白话,一点没有江湖气。
后者回话:“想看看白脸这师傅有几斤几两。”
听这话,李白明白了,感情这俩人儿商量好了。
“这年头,上等武学一般人都不认了,好多年没用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架子了,不过对付你还是够的。对了,这里没人,可以动手。”
武天蓬是个练武天才,不然也不能以十七岁的年龄震慑全军。
姜崖早就识趣的站到一边,这武蛮子打架他见识过,相当于拆迁。
动手前谁都没有传言中说的那种亮架势,武天蓬拔出随身携带的朴刀。再普通不过的拔刀势,那把朴刀通体黑亮,一看就是玄铁打造。
李白笑道:“不错,这般年纪就能悟出内力,我这些年见的天才多了,你排得上前三。”
笑了笑:“多谢夸奖,你的武器呢?”
“我是来吃肉的,带武器干嘛?真材实料他不认,那就来点花哨的。”说完带点幽怨的瞟了眼姜崖。
话语落地,武天蓬这才发现,对方的内力虽然没有展现外溢,但威压势头做不得假,那副身体里,好似绵延大海,无穷无尽,未出手,他就感觉已经输了。
心想:“姜白脸儿还在旁边看着,这一架,就当求教了。”
右腿向后一迈,刀身裹着一层混浊的气体,空气中,发出道道波纹。
后迈的那条腿猛然发力,不是前冲,而是腾空而起,三米多高,脚下那块石砖竟被踩的粉碎,一刀劈下,这威势可比那守夜大虫都强了不少。
姜崖捏了一把汗,朴刀极速劈下,就算想要伸手制止,也来不及。
看上去能斩金断铁的一刀,李白却好像根本没在意,打了个哈欠,一抬手,仅用两根还带着油污的手指就夹住了刀身,那股混浊内力直接消散不在动弹,如同静止。
另外一只手呢?弹脑门一样的弹了下刀身,“翁”~似铜钟碎裂的声音直击耳膜。
朴刀骤时粉碎,连带着武天蓬也被震飞出去,落在了原处,虎口已裂。脑袋天旋地转,站不起来,摔了几下才勉强起身,顶着晕眩说了句:“多谢手下留情。”这位脾气暴躁的宣武大将军,也说出来了谢字。
远处的姜崖也被震的头重脚轻,心里只有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