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则冀连忙对着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闭嘴了,没想到居然忽然听到老板问话:“你从哪看出来的?”
唐则冀:“没有没有没有!我没看出来!真的没——”
“说!”
唐则冀打了个哆嗦开始“口无遮拦”了:“就、就看她看人的眼神啊,对您就比较熟,比较依赖,像我们这种她语言虽然表现得很热情,其实眼神都带了距离的。”
原商汔沉思一会儿:“依赖……例如?”
“例如?”唐则冀想了想,直接举了个最近的列子,“就像刚刚,她拒绝我提行李箱却没有拒绝您,说明她已经把您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人。”
“真的?”
“真的老板!我可是已婚人士而且孩子都两个月了,感情经历很丰富的!”
原商汔幽幽地瞥他一眼:“你跟她是娃娃亲吧,一段恋爱都没谈还感情丰富?”
唐则冀:“我……”
原商汔:“鬼扯。”
唐则冀:“……”扎心了老铁!我难道不配拥有天生的高情商吗?男人的直觉也很准啊!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原商汔整个人都愉悦不少,嘴角始终挂着浅笑。
上了车,原商汔让落纾祎把那个粉色的小盒子拿出来,落纾祎照做了。
原商汔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银白色手链,对着阳光一看又像是粉色,自带变色功能。两条小的聚成一条大的,中间夹了一串夜光小钻石,有一颗特别亮。
原商汔告诉她:“这条手链叫启明星,知道启明星吗?”
落纾祎点点头:“知道。”
启明星又叫金星,天空里最亮的星。
“嗯,右手伸出来。”
落纾祎照做。
原商汔给她戴好后,指尖摩挲了一下那条疤痕,还有凹凸不平的感觉,心头又是一颤,嗓音哑了三分:“任何时候都不许摘,明白吗?”
落纾祎盯着这条漂亮的手链若有所思:“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高科技,有GPS定位,万一我有什么急事也能突然找到你。”
“嗷……”
今天的落纾祎兴致不高,原商汔看出来了,可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让她开心。
想了想,问:“蹦过极吗?”
落纾祎:“没有,我哥他们说太危险不让我去。”
“我带你去,想去吗?”
“真的吗?”
原商汔认真地点点头:“嗯,但是得悄悄的,不能告诉他们,而且蹦完后没死的话我们交换一个秘密怎么样?”
“这……要交换什么秘密啊?”听起来好好玩啊。
“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自己知道的秘密,算是劫后余生的庆祝?”
“好!”
唐则冀汗颜,忍不住开口:“老板,你不是恐高吗?”
落纾祎摸着手链一愣,有些担忧:“啊咧?你恐高啊?那还是别玩了吧?要是你被吓死了怎么办?”
原商汔黑脸:“我就不能挑战一下自己?”
落纾祎拍拍他的肩:“勇气可嘉哦,要是怕的话就不用跟我一起跳啦~”
原商汔:“呵,绝对不会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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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我、我……”
原商汔拉住落纾祎的胳膊,咽了咽口水,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唐则冀:“……”某人刚刚还说绝对不会怕,结果现在手都在发抖。
落纾祎扶住他,有些好笑道:“要不算了吧?我自己去蹦极,你在下面等我。”
“我没怕,就是身体自己的生理紧张。”原商汔神色冷静,说得理直气壮。
落纾祎:“……”
现在临近傍晚时分,天空由薄荷蓝逐渐染上红霞,洁白的云朵像是被撕扯的棉花糖,散落在四周。
终于来到了站台上,原商汔长睫微敛,深吸两口气后抱住落纾祎,等待工作人员给他们绑绳子。
落纾祎一脸兴奋地抱住原商汔劲瘦的腰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微风吹过湖面,带起一丝清咸窜入鼻尖。
原商汔怕得见鬼,直接把脑袋埋在落纾祎脖颈间,小声嘟囔道:“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我怕高是正常的,记得我们的约定!”
落纾祎轻笑,身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放心,只要咱们没死。”
原商汔深吸一口气,抱着她的力度又紧了两分。
工作人员问:“两位准备好了吗?”
落纾祎道:“OKOK了,来吧!”
原商汔的指尖发颤,整颗心都快跳出了胸膛。
被推出去的那一刻,原商汔的大脑“嗡嗡嗡”地响,耳畔是“呼呼”的风声,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还恶心想吐,急烈坠落让他好像逼近了死亡。
落纾祎尖叫了,只不过是觉得特别兴奋的那种尖叫。虽然心尖尖也在发颤,但更多的是刺激。
这种忽高忽低跟坐跳楼机是不能比的,这种更自由,更多的是来自自己血液倒流大脑的刺激。
总之一个字:爽!
唐则冀下来了,上了游艇准备帮工作人员接老板下来。
他也感觉老板有点喜欢小落妹妹,否则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秘密就让自己去挑战极限呢。
啧啧啧,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躺在游艇上的那一刻原商汔晕乎乎的跟喝了酒一样,不过那股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又迅速保持了清醒。
跳之前落纾祎的宽大T恤下摆绑了起来,此刻原商汔看见她腰侧的嫩肉,顾不得浑身不适,首先就把她衣服理整齐了。
落纾祎也有些晕乎乎的,浑身被抽掉力气似的使不出力气。
没死,没出事故,她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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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园长椅上,落纾祎和原商汔各自捧着一杯酸溜溜的柠檬汁。
沉默半晌,男的先开口了:“现在,交换秘密。”
落纾祎喝了一口柠檬汁,酸得眯了眯眼:“我先说吗?”
“嗯。”
杯壁冒出丝丝水珠,冰凉凉的将落纾祎的指尖染红:“我……我好想有点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还没跟别人说过呢。”
原商汔的脸色“唰”地一下冷了下来,心尖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全身,握着杯壁的手背青筋慢慢暴起,整个人就像一头即将发疯的野兽。
深吸两口气,嗓音低哑,眸里无光:“……谁?喜欢谁?”
落纾祎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颊:“不告诉你,我已经说了一个秘密了,该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