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薄唇,滑了接听。只不过那边的人比他更先开口:“欧先生你在工作室吗?姜糖在里面好像出了什么事,如果你在的话能进去看看吗?”
欧樾封还没来得及回答她,里面就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听声音,好像是花瓶碎了。
对着电话那头道了一声“嗯,再见”后便挂了电话,推开玻璃门径直而入。
“砰——”楼梯处又传来一声巨响。
欧樾封刚转弯到楼梯口就被撞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让他身体比脑袋更先作出反应搂住了来人。
刚抬眼就看到了楼上拎着木棍一瘸一拐冲下来的人,欧樾封猛地推开绵姜栖硬生生扛了一棍,然后一个回旋踢那人就倒在楼梯上,慢慢滚下来时身体还微微抽搐。
欧樾封跑过去蹲下扶起了躺在地上的人,拍拍她的脸颊:“绵姜栖?绵姜栖?”
叫了两声无应,抽出扶着她脑袋的手,沾了一丝的血迹,再看看门槛,很明显是撞到了门然后出血晕了。
他刚刚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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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绵姜栖生无可恋。
她在两个小时前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猪!队!友!没有被那个疯子打晕,却被欧樾封一推然后摔地上撞门撞晕了。
扯上被子捂眼,觉得无脸面对曾经是全国散打冠军的江东父老了。
欧樾封那拿着自己看不懂的CT照,顶着一张厌世脸,长睫下藏着一双茶色瞳孔:“你确定真的没事了?”
被问了五遍的中年女医生有些不耐烦了:“小帅哥,都跟你说了你的小女朋友已经没事了,只是有点轻微脑症荡而已!不相信我就去找其他人看啊!”
欧樾封:“……”
提着CT单出了医生办公室,在病房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进去,选择在长椅上坐下。
等到两分钟后落纾祎匆匆赶来了才把CT单交给她,说了“她没事”后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医院。
落纾祎没管那么多,急急忙忙地进了病房就看见绵姜栖正坐在床上叹气,脑袋上还缠了一大圈绷带。
两个戏精抱团痛哭。
“呜呜呜我太难了……哀家怎么摊上个那种猪队友……”
“呜呜呜咱们好命苦……我断了手你断了头,呜呜呜……”
刚“悲伤”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绵姜栖没好气地赏了落纾祎一个爆栗:“什么叫我断了头啊?能不能好好组织一下你这掉价的语言?”
落纾祎撇嘴:“这不是要同款么,那个人怎么样了?”
绵姜栖:“我不知道,应该被送去警察局了。快把你的手给我摸摸,四舍五入也是爱豆的女儿摸我了!”
落纾祎缩回去跟她嬉皮笑脸:“不给不给不给,略略略,你就一个劲儿地羡慕我吧,追星不成功的女人是没资格碰我的!”
绵姜栖白眼:“……傍了个金大腿了不起?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说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见爱豆,绝对不靠家里关系。”
落纾祎心安理得地享受来自金大腿的“开挂”关系:“原怼怼又不是我家人。”
绵姜栖霸道总裁式地擒住落纾祎小巧的下巴,她的粉唇像极了两道弯月:“女人,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落纾祎无语地打掉她的手,想了想这话还觉得有些好笑:“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哈,我对他,就是原……原商汔,好像是这么个名吧,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我这里呢——”停下来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还没有为他兵荒马乱的节奏。”
话音一落,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刚走到门口处的人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缓缓退出了房间。
习以为常的绵姜栖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实在找不到什么嫌弃的话了:“又是哪本书上看来的?”
落纾祎星星眼:“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想的?”
“就你这情商搁那能想出这种话,小鲤鱼都能把龙门越过去了!把认识的异性都当哥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不过除了真的跟你有关系的哥你也就和那位原氏先生走得近啊,但你怎么还记不清他名字呢?”
“我这不是原怼怼、原哥哥地叫习惯了么,还没好好记过。”落纾祎摊手,有些懊恼地挠挠头,“我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但是说真的……”
绵姜栖眨眼,期待着落纾祎接下来的话,结果半天了她都没再继续,而是拿起自己的辫子甩了甩,一副待夸的模样。
“不错嘛手艺进步了,绑得还挺好的。”绵姜栖敷衍性说两句,她现在只想当个八卦吃瓜者。
落纾祎勾唇一笑,俏皮十足,语气里的炫耀滋味都快溢出房间了:“这是原怼怼编的,我超喜欢他给我编的辫子!”
绵姜栖:“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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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头发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更衬托了流畅的脸部轮廓,透着冷峻和疏离。西装也不是扣得一丝不苟,微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收获了路过的许多护士小姐姐惊艳的目光。
落纾祎转悠转悠终于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男人,鼓了鼓腮帮子在他身边坐下:“刚刚电话里怎么没说清楚在哪啊,害我找了好半天呢。”
原商汔定眼看了看她,又扭过脑袋没搭理她。
落纾祎刚想问问他怎么了,突然嗅到一股橙汁的味道,还带着一丝酒味。凑近原商汔嗅了嗅,这下确定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喝酒啦?是Orange Juice Vodka吗?就是那种加了橙汁的伏加特,喝起来酸甜酸甜的那种。”
原商汔“嗯”了一声,带着些小奶音:“你要喝吗?”
“好呀好呀!”落纾祎疯狂点头,“我酒量很好哒,不会醉的你放心吧。”
原商汔又没说话了,只是弯腰从长椅下摸出一个酒瓶,献宝似的递给落纾祎,神色淡漠:“在酒吧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这种橙色的酒,买回来带给你了。”
“哇,什么酒吧那么好允许你带出来?”
“地位在这,他们不敢不让。”
落纾祎:“……”她是不是该说一句万恶的权利主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