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莱叔能讲给我听听吗?”凯勒好奇的问。
“我在很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充斥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终于,在我18岁时,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去外面世界的机会。那天早晨我毫不犹豫的踏上了那辆马车,坐了近半天的路程,下了车时,已是中午太阳最热的时候,那时我汗流浃背,肚子又饿,就找了一家最近的酒馆吃饭,那时我身上只有自己存的少数的钱币,没想到还是不够付饭钱,最后那家酒馆让我留在那边洗碗干活,他们也答应给我少数的报酬,这些报酬也只能够勉强维持我的基本生活。”
我在那家酒馆一待就是三年,三年里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酒馆老板的认同,我慢慢的接触后厨的工作,又过了三年,我不但把酒馆里的菜都学到手,并且还知道了怎么样开一家酒馆,怎样计算成本和盈利,我自己也会研究菜品。
直到后来,酒馆里的一个人设计了我,把我这么多年来攒下的积蓄全部骗光,我只好离开了那家酒馆。
后来我凭借自己的手艺,在一家高级酒馆里拿着副厨师长的报酬,生活还算富裕,而我在这家酒馆里一待就是五年,五年中我由副厨师长的身份转为正厨师长。不过渐渐的我也发现了外面世界的残酷,那个世界的人做的一切事情都只为两个字——利益,他们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从不顾及情义这两个字。
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了,本来的厨师长因为被我顶替而降到副厨师长,他为这一件事而对我产生敌意,他想用和我第一次待在酒馆里的那个人一样的手段,没想到却被我识破,当时他直接被酒馆的老板解雇,因为这件事我向酒馆老板提出了要走的决定,但因为副厨师长刚走的原因,酒馆老板苦苦劝说,最后我还是留下了,不是因为酒馆老板的苦苦哀求,而是因为我要对这家酒馆感恩,毕竟,它给我带来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这一待又是一年,一年过后,来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外地人,他拥有完全超过我的高超厨艺。他曾经在皇室任职过,后来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些皇室贵族挑剔的口味而被迫离开,这是他自己说的。
酒馆老板怕这个外地人是在骗他,于是让他和我比较厨艺,结果证明他并没有撒谎,并且厨艺是完全胜过我的,酒馆老板安心后,立马毫不犹豫的就将我解雇,没有丝毫的感情,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向他说的,但酒馆老板突然转变的态度令我大为吃惊,这也让我更加的坚定,我要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小镇里,起码自己出身的小镇是有血有肉,有人世间的温情味,外面的世界是冰冷的。
回到小镇后,我用自己的这些积蓄开了这家酒馆,一直开到了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
布莱叔罕见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眼中那夕阳一般的光芒随着烈酒消失的无影无踪。
凯勒一时沉默不语,布莱叔看凯勒沉思的样子,咧嘴一笑:“小凯勒,我只是对你讲一下我的经历而已,你就当听一个故事就好,外面的世界也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起码要比这个小镇要好玩的多。”
“不,布莱叔,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就算最后它会让我失望我也一定要去,因为这是我的梦想。”凯勒一张小脸认真的样子显的有些可爱又有些成熟。
“呵呵!好啊,那布莱叔就见证一下小凯勒去实现梦想的那一刻。”布莱叔慈祥的看着凯勒。
“什么梦想啊?说给我听听呗!”克里斯突然出现在凯勒的身边。
“啊!糟老头!你什么时候来的?”凯勒吓了一跳。
“刚来!”克里斯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
“糟老头,继续讲故事吧!今天就讲完吧!”凯勒激动的叫着。
“呵呵,慢慢来,迟早会讲完的。”克里斯不紧不慢的讲着,并要了一瓶酒,等酒倒完,他才慢慢开口。
“额……我们那天讲到了哪里……”克里斯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问。
“原来糟老头还会脸红啊!”凯勒看着克里斯的糗样,笑的很开心。
“再笑就不讲给你听了!”克里斯也像个小孩一样。
“嗯……讲到了黎要去寻找太阳寻找光明!”凯勒思索了片刻说。
“嗯,对了,黎要去寻找太阳,正在和昙道别。”
克里斯接着说了下去,凯勒聚精会神的听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黎的内心因为昙的话产生了动摇,黎惊觉的发现了自己的动摇,他将自己的杂念去除,狠下心对昙说:“昙,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
昙紧紧的抱着黎,不敢松手,她真怕一松手,就再也抱不了他了。
黎很有耐心的等着昙,他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月光草的光芒渐渐的弱了下去,一夜已经过去,他们就这样整整抱了一夜,黎等了昙一夜的回话。黎感受到了昙的呼吸声,昙睡着了,也许是累了,黎心中想,他轻轻的慢慢的松开昙,生怕自己的哪一个动作弄醒了她。
黎看着熟睡中的昙,内心是万般温柔,他心中想要寻找到太阳的念头越来越强,他必须狠下心来。
黎在旁边摘下了一株月光草,把它放在昙的手里,他躲在远远的地方,等昙醒来,他就走。
昙在月光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醒来了,黎又等了昙一天,昙发现黎已经不在身边了,四处慌张的寻找,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盯着手里的月光草,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了月光草上,黎看着一阵心疼,最后还是忍着心中的疼痛离开了昙。
此后,昙搬到了这片仅有大陆的最高处,月光草离开土壤后竟然在昙的手中依旧发着光,昙每天都会摘一株月光草握在自己的手里。
一天天的过去,昙手里的月光草越来越多,最后她不得不把那些月光草种回土里,不过从始至终昙都把黎最初送给她的那一株月光草捧在手心里,万般的呵护它。
随着月光草的数量增加,一到夜晚,昙的屋子里便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强烈的光芒带给她的只有危机,刚开始的时候,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毒蛇蝎子会跑到她的屋里,后来越来越多的蛇虫毒物成群的出现在昙的周围,昙不得不把整个屋子封闭起来,以解除自己的危机。
黎花费了一天的时间越过了两座山,夜晚休息的时候差点被一只毒蛇咬中,幸亏他反应及时,用匕首插中了毒蛇的头部,将它整个头割下来。
黎就这样每天在危险和疲惫中度过,某一天他被一只蝎子叮到了手指,那只蝎子躲在一堆乱石中,黎没注意就不小心被叮到了手指,手指在很短的时间里发黑,黎紧紧的按住手腕,防止毒素过快的扩散至全身,黎瞬间慌乱了,难道我就要命丧于此了吗?最终他在几秒中决定割断自己的前臂。
黎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痛,一点点的割下自己的前臂,血沾满了他的全身,最后他疼的昏了过去。
黎渐渐的有意识,他看到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昙!昙怎么会在这里?黎无法思考,他的脑袋好像很疼,他想伸手去拥抱她,可是昙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一圈月光草的中心。
昙慢慢的转身,黎看见了昙的面容,憔悴和无助,突然周围的一切破碎了,月光草化为一片片碎片,昙的身影倒下了,她的手伸向黎,黎想去抓住昙,但是昙已经陷入无底的深渊,黎怎么也无法抓住她。
黎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点着烛火的屋子里,黎的视野慢慢的清晰了,屋子里摆放着一颗颗深白的各种头骨,在黎的正对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各种大大小小的瓶子,桌子上有一本很厚很大的书,书的封面有一个烫金的繁杂花纹,黎看不到它的全貌。
黎感觉自己的右臂传来一阵剧痛,他本能的举起自己的右臂,手竟然还在!?
黎清楚的记得自己割断了右手的前臂,可现在他的右前臂竟然还在,但黎也发现了在手肘的关节处缝了一圈线,线很细,是金黄色的,应该是这条线把他的手臂连接在一起,惊奇的是他还能自如的掌控他的手掌。
黎掀开盖在他身上的一条毯子,这应该是用某种兽皮制作成的毯子,黎好奇的翻看那些头骨里面竟然掺杂了一些人类的头骨,黎吓了一跳,赶紧远离这些头骨。
黎走到那张桌子前,好奇的翻看那些瓶子,黎打开一个小瓶的塞子,一股气味立马从瓶子里蔓延出来,味道像是腐烂了的果子的味道一样,黎立马把塞子塞回去。
黎从刚才醒来时就已经很好奇那本书了,他走到书前准备翻开它,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佝偻的黑影走了进来,黑影穿着一件斗篷,戴着兜帽,从黑影的动作中可以看出黑影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黑影拄着一只拐杖慢吞吞的走来。
黎慢慢的看清了黑影的面容,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她的脸上是一层层的皱纹,可以看出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你醒了!”老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很尖锐,黎听着很不舒服,她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嗯……老婆婆,是你救了我的命和把我的手臂缝和的吗?”黎问老婆婆。
“叫我巫婆,老婆婆这个称呼可不太适合我。”巫婆笑了,她笑起来面目变的狰狞而可怕。
黎不自觉的想起他刚刚见到的那些头骨,开始有些担心。
“不用怕,那些头骨都是我从岸上捡的,海水把它们从坟墓里卷到了岸上,就像贝壳那样,我只是一个喜欢捡头骨的巫婆。”巫婆看出了黎的想法。
黎放下了心:“巫……巫婆,我该怎么感谢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我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等我做完了这件事,我就来履行我的诺言。”
“呵呵……救你是我的使命,我可以指导你去完成你将要做的事。”巫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