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一个奇怪却拥有强大力量的庞大家族,这个家族人人身怀绝技,拥有最强大的能量,却为了维持意识世界和物理世界的和平,选择隐匿人群,用自己的智慧成为真正的第一家族,他们很团结,待人温文和蔼,是真正可敬的一家人,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也温馨和睦,却不想一个男孩儿的出生,让这个家有了最大的遗憾。
他出生在冬季的末尾,一个有些寒冷的晚上,主刀医生是他的姨妈,一个赫赫有名的产科医生,接生经验之丰富,在业内数得上一二,他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异样,唇红齿白,见光就睁开了双眼,没有错他出生就有几颗乳牙,面容精致已有美男雏形,并不像别的孩子长得皱皱巴巴,睁眼还得费一段时间,他的双眸黝黑而深邃,仿佛藏了很多故事的老人。
他的不寻常,医生们并没有太过留意,毕竟这个家族本就不普通,什么人出生在这个家庭都不奇怪。
初生婴儿需要一声啼哭来证明他的肺部已经张开,然而这个男孩儿却任由医生拍打,都不哭一声。
孩子的妈妈顾不得极端的疼痛,心中焦急万分,万一这孩子生理机能出了问题该怎么办?她既虚弱,又疼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传递心中的焦急。男婴可能是看到了母亲的焦急,张开了嘴,没有发声,只是看向母亲,直到母亲的脸上依旧是焦急的深色,他才开始哭泣,第一声啼哭,使周遭安静了下来,手术台上初为人母的女人面容平静,仿佛疼痛,焦急,虚弱一瞬间被那声洪亮的啼哭带走了,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经历了一场手术的医生们额头上的汗珠迅速消失,好像刚进手术室那般精神,没有丝毫的疲惫,他给旁人带来的不舒适,被这一声啼哭通通带走了,包括那记忆。
他被小心地放在温箱中,之后却再无人理会,他从众人的记忆中消失了,无影无踪,手术台上的女人茫然地被推走了,手术室里的医生茫然地收拾着不知道用来干了什么的手术工具,手术室外的人,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等什么,茫然充斥了那声啼哭走过的地方。
手术室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所有人怀揣着莫名的情绪离开了产科急诊室,一段鲜活的记忆,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自然得好像根本就没来过。
这个家仿佛从没有过这个孩子,推出手术室,住进产科病房的女人,身上没有生产的痕迹,她不解的问丈夫,自己为什么会在产科病房,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什么时候出院。
这对夫妻并不清楚,为何提到孩子两个字,心头会涌上刀绞般酸楚和疼痛,好像割去一块肉,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跟孩子有关。
那个离奇的夜晚过去了12个小时,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被抱进了病房,他的手上攥着一个住院手环,上面写有孕妇的名字和孩子出生的时间。看到跟夫妻两很像很像的孩子,他们说不出的惊讶,心中涌上一股心痛和不安。
他们选择做亲子鉴定,并调取了产房外的监控,以及之前几天的监控和病例,孩子确是夫妻二人的,也确实是从女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心头肉,只是不知为何那声啼哭总是让他们再次遗忘视频的内容,他们揣测,问题出在孩子的声音里。
于是请来了不少亲朋好友,一一试验,发现大家对孩子非常的喜欢,却在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关于孩子的所有记忆全部消失。
无奈的小夫妻只能带上耳塞陪伴孩子,并每天都记录孩子的成长,每天都为他拍照,以防哪一天又一次失忆,通过这些记录还能重新记起这孩子的一切,虽然重拾这孩子的记忆会让逝去的疼痛重新席卷而来,但作为母亲的她愿意。另一边,家族的人也焦急地寻找解决方法,他们叫来了兄弟家族,一起商量,这个兄弟家族的实力也是很强大的,他们天生对超能的普通攻击有一定的抵御能力,他们决定派出一位和蔼温柔的厨师长安子钰去一探究竟。
经过安子钰重复的失忆,又重拾记忆,她发现,只要孩子的咿咿呀呀中不带感情,记忆就不会消失,对他父母记忆的影响也相应减小。
回到家族会议,一群精英开始尝试制作解决当前问题的工具,第一件就是隐形眼镜式的唇语解读翻译器,另一件就是基于声纹鉴定的特定声波截断器。
他们进行了远程的实验,又一个特殊的现象震惊了他们,近距离收集的孩子富有感情的声波摧毁了系统记忆,只能完全隔绝声波才能规避这个孩子声波对记忆的攻击。
一个月后,孩子和小夫妻回到了家族,所有家人带上了耳塞,竖起了结界,依靠唇语翻译器来理解渐渐开始学习说话的孩子,家族派出了最强大的族人对他进行能力教育,教他发掘自己的能力,控制自己的能力,为他单独建立了一座隔音室,供他练习能力,慢慢地,他发现家里人的异样,他每每从隔音室出来,家里人总是时而记得他时而遗忘他,他知道他的能力已经穿墙而过了,而能力的控制只有在能力发出之时才能练习,他还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能力,却也不能再练习了,因为他不想彻底被家人遗忘在角落。
他开始自我封闭,开始不言不语,开始沉溺阅读,开始每天仰望星空。家人的温暖,总是在他转身的一刻就悄然逝去。
直到初中,他遇到了安子钰的侄子安旭,他来家里做客,并没有因为他的能力而遗忘他,他们可以简单交谈,安旭是话痨,总是开心地对他喋喋不休,他也耐心地听着,这一年,他拥有了第一个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那时的他开始叛逆,也开始渴望正常的学习和交往,他逃离了这个家,在安旭的帮助下,他们进了同一所初中,安旭成为了校草,他阳光帅气又绅士,成绩也是相当的优异,一进校就俘获了一众女生的心,而他神祗般的容颜却因他无意间散发的能力而被遗忘,他还是孤独地上学下课,虽然身边有安旭,但他的容颜会夺走安旭的风头,也会夺走人们的记忆,他不再跟他一起走,总是找些借口和他错过。
那段时光痛苦,却又快乐,但是后来他才发现,有关那段时光的记忆,回想起来好像变得支离破碎,并且失去的记忆,好像保存着重要的东西。
有关那段时光,他记得后来安旭察觉到了他独来独往的不对劲,两人总是提前溜走,因为他的能力,老师对他们提前离开从未察觉。一些包裹他的温暖渐渐回来,心脏却还是麻木冻结的,他能感到心脏有一个很大的空洞,这个空洞制约了它的跳动。
安旭给他提了建议,说不定这块空洞,该由一个女孩儿来填满,这颗心的起搏器会是一个陪伴他一辈子的女孩。
他尝试去参加各种宴会,去看各种不同类型的美人,却没有一个人走进他心中的空洞,而他也没有在任何人的心中留下来过的痕迹。
后来,他看淡了一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走进他的心里,而他也不会在别人的生命中留下印记,于是,他选择了游学,不在乎学校的教育质量,不在乎学校的所谓的排名,不在乎所学的专业,因为他想学的,靠自己与生俱来的聪慧就能学会,外界的因素并不会影响他的学习进度,于是,似乎被什么吸引着,他来到了A大。
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市,他会看到奇迹。
“现在,这颗心在跳动了,也就说明它要被填补了,他找到了那块丢失的温柔——你。”他的眼中是温柔的光芒,就这样暖暖地投射在她的身上。
她很懵,这一切信息量太大了,“那…那我不是还记得你,你这些话都是有感情的,我听的出来,还…还有就是,你不能只是因为我特殊就乱说这种心动的事,我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叫心动,但是我知道那是从感情出发的,你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又为什么就认定了这就是你要的心动?我长得又不好看,身材也不好,缺点更是数不胜数,你这么优秀,我们不搭的。”
她很慌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双眼失去了焦点,面部灼烧一般,一股电流穿透她的身体,她的四肢在微微颤抖着,这么多年,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人对她有过这样的情感,她不是没有男性朋友,走得近的都成为了兄弟,兄弟的女朋友也能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她总是看着别人的幸福,操心着别人的幸福,而自己却早已习惯一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累了就自己抱抱自己,受伤了就自己舔舐伤口,她可以自己拧瓶盖,自己抬行李,自己照顾自己,还安慰自己这样挺好。
她虽然乐观而坚强的面对孤独地生活,内心深处确是真的孤独自卑的,她的开心笑容总是留给朋友的,每个自己陪着自己的夜晚,才能小心翼翼地释放着压在心头的悲伤和孤独,她本能地畏惧着别人突如其来的表白,尤其是这样耀眼的男孩儿,潜意识里拒绝着别人渴望对她的好,自认为,这些都不会是属于她的。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些所谓的兄弟都曾喜欢过她,只是他们都坚持不下去这样没有回应的单方面付出,她总是操心着他们的幸福,又曾经那样的喜欢过,她真的很好,于是她和他们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好兄弟,如果能看着她有一天接受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也不错。
“我会等你,我知道我的心,我清楚它是什么样子的,我要的就是它最需要的,这个空洞只有你能填补。”他还是那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快要窒息了,心中只有一个字“逃!”。
“那个,我…我的小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她解开安全带,慌乱地在黑暗中找着门把手。
“明天一起回学校吧,我来接你。”
“啊?”她回过头来,瞳孔中闪烁着亮光,那是顶灯的投射,在她慌乱的眸中跳跃着。
“你要几点走?”
“我…我…”
“没事,晚上我们QQ上聊。”
他怎么愿意她这样不自在,给她一些空间,一些时间,或许很快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俯过身,为她打开车门,她走了,在他的车前朝他挥挥手,然后落荒而逃,他还是坐在车里,没有发动汽车,只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鼻尖残留着她身上的花香。
他的心脏回不去那种冰冷了,因为那一座冰山,早已融化成海洋,在爱的风暴中被席卷得汹涌澎湃,他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开着车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胡乱地转悠着,他想看着她生活过那么长时间的环境,试图抓住她留下的影子,他贪婪的看着这片陌生又平凡的土地,每一幢楼,每一棵树。
事实上,他又哪里是胡乱转悠,他的眼里只有她,怎么会是捕捉她曾存在过的倩影,只是追逐着视野中那抹快乐的影子,躲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她很快调节了自己的心情,走在每一个熟悉的角落,低声轻唤着熟悉的猫咪,只要有猫,她的声音必定能将它们呼唤出来,粘人的猫咪绕着她的脚踝打转,毛茸茸的身躯,蹭着她的肌肤,嘴里似诉衷肠地喵喵叫个不停,她专注地附身跟猫咪说着什么,又直接坐在路边花坛上,将猫咪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它顺滑的毛发,画面温馨而美好。
远处阴影中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手机,专心地打起了字,再抬头,只剩一只乖乖坐在灯光下,目不斜视地望着远方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