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艺术的恒流经过土地,瓦尔西斯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把它们汇集,理所应当的一个重要的素养环境,温润出了我曾致以最崇高的敬佩,诺曼夫斯基。”选自——《乐的格律:诺曼夫斯基篇》·萨德(Sard)
莫吉乔达,赛德1553年间,在瓦尔西斯公国这块天艺之壤,将会开出来了一朵奇葩——至高的赞誉,不是吗?
那个小镇——莱特,实际上现在暂时就只有俩个人,当然,还有凯雷。
“亲爱的,我出去了哦~记得好好照看凯雷啊。”渔夫的妻子已经走到了门口,回过头对渔夫说道。“我去找些水带,今天给你们改善伙食哦~对啦,小家伙不知道吃不吃的下去,还是再拿些费利斯草吧。”她边走边说着。
而渔夫经过这几天,也与凯雷处熟了些,渐渐地会用一些小树枝杈逗逗他——尽管凯雷发现自己被挑逗之后十分的不悦,哪怕玩的很开心。
渔夫很放松的卧在了躺椅上面,前后轻微摇摆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啊,真是惬意~
突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摇动受到了阻力,一下子停了下来。而渔夫的脑袋,也因此磕到了躺椅的旮旯上。他有些不悦的回头,一只双爪推住椅子的绿龙出现在他眼前。
凯雷就这样看着渔夫,而渔夫也十分清楚他的意思。
“小家伙,不行啊,我们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啊。”渔夫无奈的弯下腰,看着绿龙,“这样,等我的妻子回来,就第一个给你吃怎么样?”
凯雷还是执着的看着他。
“唉.........怎么就那么固执呢。”渔夫非常无奈地自言自语,然后便不再理会凯雷。
显然,他对这个绿龙的好感并不是特别好——至少不像他妻子对他那么好。
“嘿!酸臭渔夫!我们回来了!”突然,一阵嘈杂声涌入了小镇。“快快快!出来迎接我们镇的大艺术家!”
渔夫听到,脸上露出来了欣悦的表情,但是,在他跑到阳台旁边后,看着在他房子下面的人——那是一个农民装束的人。眉头却又成了一团,他对着下面大喊,“嘿!俗气农民,我有名字!”
而那个人不以为然,他反问,“你的名字你还记得吗?”农夫笑着,“哎!名字只是个代号,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呢。还有渔夫,快下来,我们的小伙子选上了!诺曼夫斯基啊!”
渔夫十分的开心,他声音提高了一倍,“什么!?诺曼夫斯基那个小子!?太棒了,我就知道他可以的!他不愧你们那么多人陪他去这一趟!”说着,快步的走下了楼梯,冲向楼下。
而凯雷只能看着渔夫的背影沉默。
楼下。
“嗨!兄弟,和我仔细说说。”渔夫说。
“哎!不用,他们已经在镇中心开派队了,快些!我不能落下你——当然,他们也是在等着你和你的妻子。对了,你妻子呢?”农夫拉住了?渔夫的手腕,十分卖力的跑着。
“嘛,没事,等她回来,会明白诺曼夫斯基的事情的。”
向着镇子中央跑去。当然,做为劳动力,俩个人的速度都不慢,再加上确实镇中心并不远,没一会便到达了会堂。
这里很热闹,不是一般的热闹——当全镇人都集中在一个建筑物里面,那个热闹,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但是过于嘈杂的环境并不利于庆贺,更不适合艺术的狂欢,所以当诺曼夫斯基顺着螺旋楼梯登上去那个演讲台——那个代表整个小镇最荣誉的二楼的演讲台——并对镇民付诸微笑的时候,整个小镇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仅感到欣慰。还深深地敬畏与崇拜。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叔叔与阿姨们,今天成为了我的——默斯·诺曼夫斯基(Mose Nomanfusky)的第二个生日,我在此致谢与,给予我生命的母亲与父亲,养育我的诺曼夫斯基叔叔与阿姨,教导我的莉莉教师,指导我音乐的兰兰老师........”诺曼夫斯基在台上说着,而镇民们也很欣慰:这孩子,终究还是知恩图报的。
“我对于这次获得贵族乐队乐师的资格感到很荣幸——这当然也有大家帮助我的一份力量。感谢大家,感谢老师,感谢所有支持我的老朋友,对于我这次获奖,我会坚守........”
“最后,请大家鉴赏一下我的音乐——《新世界·五音律变奏曲》。”说着,对着下方的镇民行了一个专门的演奏者的礼节,然后转身坐上了身后的钢琴椅子上面,开始了他的演奏。
闭上了双眼,手指轻轻的划过了钢琴的琴面,感受着手指传来的细腻触感,心里涌起了一股波动——一股浓浓的情感的波动。
“叮.........”一个中央c拉开了疯狂的序曲,一大组连音汹涌而来,由一个小音阶作为序曲的结束。
一段暴风雨前的寂静时间。
从B大调开始,掀起了波澜,一层层一层层迭进。突然,从C大调组传来的声音很奇妙的与B大调的旋律结合在了一起。
声音愈渐低沉,旋律却愈发快了起来。
风也吹起来了。
“噔!”突兀的,很突兀的,D,A,E三个大调也加入了旋律,钢琴键上的手逐渐开始看不清——快的有些看不清了。
波涛越来越猛烈,开始变为了海啸。
五个音组,五条音线混合在了一起,相辅相成,把旋律推向了乐曲的最高潮,在一个小节里,近百个音符呼啸而过,给人带来强烈的感官冲击。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乐曲又开始放缓了速度,而声音也又开始低沉了起来——一直到了最低的音调。
乐曲的结尾很急促,是F,E,C三个大调的转变音,很不和谐,非常不和谐——但是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首好曲子,一首改写了音乐历史的曲子——作为世界上第一首五音组并行的曲子。
大厅里安静了一会,没多久,便响起了掌声,混合着赞誉的讨论声。
“这个曲式没有多少人模仿的来。”一位民间音乐家说道。
“是的,没错,他是一个天才,我们的天才——一个无与伦比的音乐家!”渔夫十分自豪的说。
“这个孩子,现在的成就非同小可,他是我们的骄傲。”兰兰嘴角带着欣慰的笑容。
“是的,了不起。”大厅内充斥着赞美。
.......
在莱特小镇的街道上,凯雷像往常一般步行着——在没有人的时候,整一个小镇都是属于他的,是他的私有财产——当然,这是绿龙自己认为的。
而渔夫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绿龙跟在后面,也追不上,也不想追了,就逛着大街。
今天很特殊,是的,非常的特殊,今天渔夫不在监督着他——不在管着他,不让他走进那些看起来很好玩的大木头盒子。
难得的机会!聪明的绿龙当然不会放过放纵自己的这个好时机。
他找到了一个最好看的屋子——刷着绿色,黑色与白色的油漆的屋子——大部分是绿色的。
可能是因为颜色,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更奇妙的原因,凯雷对这个屋子感到很亲切——不管是对它的颜色,还是对它上面那个“N”的图标。
不管怎么样,凯雷还是走了进去,一楼的那些东西直接就跳过去了,毕竟“自己”家里也有——虽然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家。
直奔二楼,也只是摆放了一些物件。例如非常,十分常见的餐桌,躺椅与果盘,上面的水果也都还是新鲜的。
凯雷还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在看到了以后,绿龙理所当然的拿来全部入腹——这是他的所有物,归他管理——同样,是绿龙自己认为的。
三楼。
这是镇上极少几个有三楼的房子——所以当凯雷知道还有第三楼时,他是很震惊的——他原本还以为世界上所有的房子都是只有二楼的。
到了三楼,其实也没什么,进入凯雷眼中的,只有那个长有十英尺,宽有六英尺的超大黑盒子。形状很奇怪,就像......一大块切口不正的黑巧克力。
靠近以后,绿龙发现这个黑盒子中间竟然有一条缝隙。绿龙便更加坚信,这个黑盒子肯定就是一个盒子。
把尾巴尖和爪子尖卡入“盒子”的缝隙,稍稍用力,用肌腱控制四肢,把黑色盒子的盖子往上掀开,露出来的是一排油的发亮的黑白琴键。但是在凯雷的眼里,那或许是盒子里面放的东西,看起来像........白金条?
绿龙十分的开心——没有哪一条五色龙不爱财的。
绿龙跳上了“白金条”,想要在上面睡一觉。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些不听话的“白金条”竟然下陷了。而且,还发出来了杂乱,但是却欢快无比的声音。
绿龙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马上便觉得这个会发出声音的东西十分的有趣——即便他们不是贵金属,白金条。
“噔~噔~”凯雷在钢琴琴键上走来走去,而四个爪子也一直是,一下子踩着五六个琴键。
这样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没有一点点美感。
凯雷似乎也有所发现,他踮起了脚尖只用指爪接触琴面,在钢琴上灵活的蹦跳。
顿时,音色干净了许多,也明朗了十分。
还是没有丝毫规律——尽管这样听上去也挺不错。
确实,凯雷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些进步,也更加感受到了音乐艺术的吸引力有多大。
他不停地蹦哒——但是他仅仅拥有的幼龙的体力并不特别支持他长时间做这种运动——不一会,凯雷开始了喘气。
他累了。
聪明的绿龙开始寻找办法,他试图使用尾巴,但是尾巴同样不省力。他趴在放谱子的架子上面,想要用爪子拍弹,但是却发现这样很不舒服......
他试了很多办法,几乎都不可行,近乎颓废。
而在他跳下钢琴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撇见了,钢琴下面的一张长椅。
绿龙仿佛重生了一般,兴奋的大叫一声“欧啦~”,然后把长椅拉了出来,蹲坐在上面——正好的高度!
凯雷感到了喜悦,他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他还没有学过任何的技法,任何的曲式,任何的曲律,任何的曲谱,甚至连音符他都不认识。
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个对音乐极度热爱的灵魂的创作,不是吗?
凯雷沉醉在了音符组成的世界,忘我的沉醉——甚至连屋外的嘈杂声也视若无睹。
屋子外。
庆祝的队伍已经来到了诺曼夫斯基的门前,他们欢送着。
诺曼夫斯基与镇民原本的打算便是回家收拾收拾,最重要的是,把他的钢琴带走——他的情感最深的一架钢琴。
而诺曼夫斯基作为一位钢琴家,同时也作为一个老朋友,他十分敏感的认出了自家的钢琴在弹奏。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他对镇民们谈笑着,“好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然后推掉了数位帮忙的请求,独自上楼。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在与我的朋友说话......”诺曼夫斯基走着螺旋楼梯,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