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单是国有佳,王阳明也是一愣。康美君看着她们徐徐道:‘十几年前,令师与家师一同行道江湖。我那时也不过四五岁,随行在侧。当时在海宁附近,二人发现一妇人己殁。旁侧尚有一襁褓中的婴儿。便抱起婴儿。师父因己收了我为关门弟子。不想再浪费精力另收他人为徒。品莲神姑便收了这个孩子为徒。想来这个孩子就是阁下了。’
国有佳笑道:‘正是,原来姐姐是雪山派金宵官的人。早就听师父提起过令师。金宵宫主冷傲绝伦,寒气袭人。武功更是天下少见。难怪姐姐有这么好的功夫。只不知姐姐是金宵官座下琉璃二殿,那殿的殿主。’
唐美君蓝纱后面容似缓和了不少。道:‘师父与令师,倒是惺惺相惜。琉殿殿主是师姐绿衣。我是璃殿殿主。’
此时天色己晚,王阳明便让众师弟们就近打几条鱼,在岸边烤起来。唐美君则让那舟子从船上取了把筝,席地而坐,轻轻弹了起来。韩有对伏在她的玉膝上,泪眼婆娑。这一日,她经历的委实太多。父兄如何,娘亲安在。对她来说,一切都茫然。唐美君边弹边哼道:‘狼眼凶残,白牙森森,孩子莫怕,未管荆棘,一路前行,叫他有去无回……’
韩有对哭累了,模糊中睡着了。半夜一醒来,发觉自己己被放入舟中。心道:‘蓝衣姐姐呢?’她异常喜爱这蓝衫姐姐,一时也不愿与其分离。便出舟中。别的舟中,也都睡着青城少林的弟子。她蓝衫姐姐的舟子也己睡实。心下忖道:‘唐姐姐去哪儿睡了,怎么就抛下对儿了呢。’
正想着,岸边山下灌木中,影影绰绰似有人。便轻移莲步,走了过去。细看,正是王阳明同唐姐姐二人,付道:‘他二人巴巴的跑这老远来说话,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想人知,便没作声。躲在树丛后。只听王’阳明道:‘你就这么恨王家,连我这唯一的弟弟也不肯认吗?’
韩有对大惊,/心下念头急转:‘早就觉得二人关系不寻常。想不到竟是这般亲近。’只听得唐美君冷冷道:‘少攀亲带故的,我娘只有我一个孩子,自从她老人家郁郁而终后,王家唐家再无干系。日后你我相见,只当不识。’
王阳明叹息一声,道:‘我晓得是我娘对不住大娘,实在是让你们受委屈了。只望能作些补偿。你唱那首歌,想必曾是很害怕过。委实很对不住。’
唐美君恚恚道:‘天下男子皆薄幸,又于你有何干糸。以后江湖萍水相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要与我说些有的没的就好了。’
王阳明无奈道:‘只要你愿意就好。只是父亲年事渐高,甚是思念阿姐,还望姐姐有空去看看,慰籍一下。’
唐美君嗔道:‘说了你没有姐了。他王华是谁?我不晓得,又为什么去看他。’
王阳明不由蹙眉道:‘父亲的名讳也是姐,唐姑娘叫得的。’
唐美君道:‘你家父亲与我无关。咱们各人管好各人,谁也别攀谁?’
王阳明摇摇头,他这个姐姐,一直是他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