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的豆初睡的安安稳稳的,月婆婆守了一夜也没发生变化。一大早青晧就赶过来了,还带了兜兜的早饭。
“你怎么还带早饭过来,老婆子这里还会少她一顿不成?”月婆婆埋怨道。
青晧没有说话,蹲在床边仔细的端详睡梦中的兜兜。“她要几时醒过来。”
“这个说不准,睡饱了自然也就醒了。”
“没事吧,昨晚有什么一样没有吗?”
“没有,一晚上很安静,我早上检查过她的身体,气息很平静,没有什么变化。”
“那就好,我先去狩猎了。”青晧摸摸兜兜嘴角边的两条小龙须,有些爱不释手。
“有事情我会通知你的。”月婆婆点点头。
“对了,部落里的红甜瓜不多了,能生产的西糖更少了。”青晧指指门外,示意月婆婆到屋外商量。“我打算到时候少交易一些,多留着自己部落用,说不准以后可以做急用。”
“部落里的大事,你们做主就好了。”月婆婆没有反对,青晧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外面已经没有红甜瓜了吗?”
“有是有,只是不像之前的红甜瓜了。红甜瓜树在夏季来临的时候,树上的果子瓤变成了黄色,族人试过去炼制西糖,不甜不说,还不容易炼制,部落很快就要把剩余的红壤红甜瓜用完了。”
“这,你有没有问过豆初,她怎么说。”
“我还没问过,但是我看兜兜的意识不高,还停留在幼年期,大概很多都忘记了。”
“那我下次找机会问问吧。”
“行,那月婆婆,我走了。你帮忙照顾下兜兜,别给她吃太多的奇奥拉古力。”
“好的,我有分寸,你快走吧,别的族人要在等你了。”
青晧也没停留,径直走了。虽然他很担心兜兜,但是,他身后还有一个部落。
过不了多久,玛丽安也来了,兜兜却还是在睡觉。“兜兜没事吧。”
“没有事情,好好睡着呢。”
“那就好。”玛丽安满脸慈爱。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玛丽安有些愕然,不知道月婆婆指的是什么事情。
“你和青晧怎么回事,你们之间怪怪的。”
玛丽安松了一口气,随机又紧张道:“我和族长没有什么,我不会做对不起豆初的事情。真的,我们没有什么事情。”
月婆婆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你们不可能,我问的是你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来就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难道是给我老婆子看?”
“当然不是,月婆婆。”玛丽安有些窘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和青晧一起来的。”
“是兜兜。”玛丽安微微叹口气,于是开始陈述昨天她看到的事实,完了还气不过的说一句:“哪有这样当阿爹的,就这样把兜兜甩掉了。要不是我在,兜兜还能这样好好的躺着睡觉吗。”
“这不是青晧被咬了吗,一疼就甩手了,这是不是情有可原。”
玛丽安也尝到过那痛入骨髓的感觉,可是忍不住反驳:“反正她不能这样对兜兜。”
月婆婆笑了:“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关心幼崽啊,怎么这么偏袒兜兜啊。再说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玛丽安脸色一白,心底的秘密似乎被挖开了一角。“哪有变,月婆婆我一直这样的,对啊,没有变。”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部落以后是要交给你们这一代人的。青晧是族长,以后你也会继承乔成为巫,以后部落的发展还要靠你们。怎么可以因为一些事情,坏了感情,以后部落还怎么壮大下去?”
“月婆婆,你的苦心我明白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和族长和平共处啊。”月婆婆掏心掏肺的一番话让玛丽安动容。
“好孩子,告诉月婆婆,有什么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
玛丽安面色痛苦,摇摇头:“这个解决不了的,是我不好,我的错。”
“你不说清楚事情,又怎么知道自己的错了呢?”月婆婆苦口婆心的劝解了一番,可是玛丽安直说自己的错,其他话却是再也不肯说了。
恰巧,屋内传来兜兜的牙牙叫声,原来是兜兜醒了。此时月婆婆也不好说些什么,想着等青晧回来再问问吧,左不过事情不会闹大,月婆婆乐观的想着。
“兜兜,姨姨抱抱。”玛丽安整整脸色,欣喜的跑进去要抱兜兜。看着在床上活蹦乱跳的兜兜,玛丽安的心都平静了,她也没什么心愿,只要兜兜平安长大就好。
豆初一阵无语,之前兜兜是被一阵细微的说话和哀怨声吵醒的,想都不想就是玛丽安的声音,才过了多久,一会吧,她就那么开心的跑过来,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玛丽安看兜兜不再说话,就扬声问道:“月婆婆,家里有没有吃的,兜兜睡醒了该要饿了。”
“有的,大早上青晧特意送过来的,隔壁屋的桌子上。”
听到青晧的名字,豆初气不打一处来,她还记得晚上青晧捏着她尾巴甩她呢。哼,她可是有骨气的龙,才不吃坏人的食物。在豆初心里,青晧已经打上了坏人标签。
玛丽安喂了几次,果然,兜兜怎么都不肯吃,吓得她连忙叫来了月婆婆。月婆婆也是摸不着头脑,怎么会不吃呢,明明身体很好啊,难道是不饿?
“兜兜小肚肚饿不饿啊,月婆婆给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豆初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一晚上过去早已经饿的扁扁了,于是连忙点头,示意月婆婆去拿吃的。
玛丽安看兜兜想吃了,连忙端过碗,打算再喂一遍。可是奇怪的是,兜兜又不肯吃了。急的玛丽安团团转。
还是月婆婆想到了:“兜兜是不是不要吃这碗肉肉啊,我们重新做好不好啊。”
豆初感觉遇到了知音,连忙点头。玛丽安看此情况,哪里不心疼,连忙去仓库要些新鲜肉来,做给兜兜吃。
月婆婆这才有机会抱到兜兜,逗弄了一会,问道:“兜兜是不是有亮亮的光啊。”
豆初点点头,伸出手举到月婆婆面前,说道:“没有。”
对于突如其来的小爪子变成白嫩嫩的小手,月婆婆没有感到惊讶。“月婆婆和你玩个游戏好不好,看看你的手上会不会有亮亮的光,好不好。”
看兜兜同意了,于是月婆婆双手合十,开始默念祭词。渐渐地,肉眼看不见的光点,一点点一星星的飘过来,聚集在月婆婆身上。
兜兜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月婆婆,哪里知道那些附着在月婆婆身上的或深或浅的白色光点全都聚集在豆初的手上,一点点的慢慢凝实,却是没有溢出手掌的。
豆初看的好玩,如今她的手能有多大,不过婴儿的手掌罢了,能盛住多少光点。那些白色光点慢慢聚拢,居然有实化的趋势。
突然,月婆婆身影摇晃,念祭词的声音也渐渐削弱到无。月婆婆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脸色惨白就连头上的白发都徒然多了几根。
手中快要凝实的白光也是功亏一篑,完全散落出来,落在豆初的身上,慢慢渗透进去。豆初觉得自己很舒服,很温暖的感觉让她惊喜。
只是月婆婆的样子,让豆初有些迟疑,难道这是她弄得?“月婆婆?”
“好孩子我没事,兜兜身体怎么样,有白光吗?”
豆初点点头,甩动自己金色的尾巴:“有,都有。”
惨白着脸的月婆婆顿时笑起来,“真好,真好。”
豆初不懂,这都这样子了,有什么好的,豆初想要细细的问清原因,只是发音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月婆婆也没说什么,摸摸兜兜的头,开始在一旁自我调息起来。豆初看的有些愧疚,可能是自己的缘故,才会让月婆婆这么虚弱吧。
等月婆婆调息的差不多时,玛丽安手捧着大桶食物跑过来。大声喊道:“兜兜,姨姨给你做了好多吃的,快来吃。”
豆初早已经饿的不行,闻到那味道快速冲出去,看到那一大石桶的肉,豆初都震惊了。这不会是给她吃的吧,她才吃不了那么多好嘛。
看到豆初兴冲冲的跑到石桶边却是不行动,玛丽安以为兜兜是太害羞了,推推那桶说道:“都是给你的,你快吃。”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填饱肚子再说。豆初也没多想,就趴在桶边开始吃起来。石桶里的食物快速减少,豆初头一伸再伸,整个身体都掉进了石桶里。
玛丽安吓了一跳,正打算去捞的时候,兜兜的小龙头却是冒出来,继续吃着周围的食物。玛丽安看的好笑,一股成就感席卷心头,你看,兜兜就爱吃自己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