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初浑身难受,感觉熊熊烈火在炙烤一般。全身都疼,似乎有什么要破皮而出。
听到豆初撕心裂肺的声音,青晧心痛到窒息。要是可以,他恨不得自己亲身替了她。
可是血脉进化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何况外力根本无法干预。
巨大的蛇身轻轻卷着豆初,随着圣湖的波动起伏。
月婆婆有些担忧,青晧维持这样的动作已经五六天,他的能量消耗过快,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但每每在月婆婆想要叫人把他们打捞起来的时候,青晧又展现惊人的意志,重新托起豆初。
豆初的体温上升到一个极致,肌肤变的坚硬。随后提问慢慢下降,青晧看到她图腾印记的地方长出一片金黄色的鳞片,炫耀夺目。
等到豆初的体温恢复正常,青晧松了一口气,想要将她带回岸边,却再也坚持不住,恢复人形脱力下沉。
即使没有力气,青晧依旧紧紧的还住豆初,没有松手。
冰凉的湖水充斥进鼻腔的一瞬间,豆初一个激灵。
一瞬间的慌乱以后,豆初很快就稳定了身形,看到青晧逐渐下沉,赶忙伸手把他拽住。
沉重的体格让豆初几欲绝望,四面都是茫茫的水,豆初分辨不出方向,她不知道这是在哪里。
但现实不允许豆初乱想,豆初拖住青晧慢慢的朝前游去,前面似乎有绿色的山影。
冰冷的湖水不断的冲击豆初的感官神经,豆初有些麻木,小腿有些微微的疼。豆初直觉不好,这是小腿抽筋的前兆。
手上抱着青晧,豆初没法给自己的小腿舒展,内心绝望。
这是要死在这里了吗,之前热的要死,如今冷的要命。
腿部的痉挛越发剧烈,豆初无助的任由自己慢慢沉下去,无可奈何。
青晧下沉的太快,湖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吸住了他,豆初怎么拽也拽不住。
内心强烈的不甘愿激发出了豆初的潜能,豆初浑身发热,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过眨眼,热意袭脑,豆初忍不住出声大叫。
“啊!”话音未落,豆初浑身被白色雾气包围,隐隐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圣湖的响动惊动了月婆婆等人,月婆婆带着族人跑进去。
索加兽化,前去圣湖中心探测情况,却看见白雾包裹成球体,威压甚重,压的他喘不过气,别说是前进了,寸步难行。
白球的威压终于惊动了不断下沉的青晧,青晧被激醒,强撑着兽化,却也无法行动。
凭着对豆初安危的担忧,青晧奋力冲出湖面,强大的威压压的青晧皮开肉绽。
索加发现了青晧的动静,苦于无法上前,眼睁睁的看着青晧浑身冒血,兽身变得越来越小。
好在豆初的能量不足,没过多久白雾散去,露出虚弱苍白的小脸。
此时的青晧加深前冲,稳稳的接住了豆初,却又无力支撑,又摔回水面。
索加立刻上前。带着二人上岸。
鲜红的血水渗入圣湖,染红了大片水域,一点点的沉入湖底。
豆初还在昏迷,下身却幻化出一条金色的尾巴,夺目的金色印在众人眼中,却是蕴藏着无尽的威严和神圣。
而反观青晧却是遍体鳞伤。
月婆婆等人在岸边也有所波及,乔连忙上前,却被豆初的自我防御给弹来了。
无奈,乔上前检查青晧。
说道青晧,乔脸色古怪,是逆行导致的血脉冲击,血脉隐隐有进化的趋势。
不过因为缺少能量,脱力昏迷了。别看青晧身上血淋淋的,但是他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
月婆婆又好气又好笑,一个个的血脉进化,还要她来收拾残局,一点都不省心。
心里虽责怪着,但是也指挥大家把青哈抬进圣湖边上的草屋里。
这个草屋是专门为月婆婆修建的,有时候月婆婆会在圣湖祭祀许久,那时候她就住在那里。
至于豆初,月婆婆伸手触摸,也被弹开了。
月婆婆举起手杖,缓缓注入图腾之力,没想到豆初的防抗更加大了。月婆婆连连倒退几步,无奈摇头。
她也搞不清楚豆初的情况,看来要回去查一查部落传承才能知道了。
乔让几个人给豆初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就在她的旁边燃起大堆的篝火,时时刻刻注意着昏睡的雌性。
青晧从小独立,而豆初一个雌性独自生活在这里,都是苦命的孩子。
月婆婆心疼的看着两边昏迷的孩子,叹了一口气,开始配置恢复体力的药水。
祭祀和巫其实是不分的,数万年前才慢慢演变成如今的样子,祭司能通图腾,巫可疗百病。只是如今厉害的祭司和巫却是越来越稀少了。
猛的睁眼,青晧记忆瞬间回笼,豆初!
青晧赶忙坐起来就要出去找,急匆匆的样子吓坏了一旁的月婆婆。
“做什么那么着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啊。”月婆婆埋怨。
“豆初,豆初有危险,我要去救她。”说着不顾阻拦,径直往外走。
“豆初没事,她只是脱力昏睡过去了。你别急,就在那边呢。”
月婆婆朝豆初努努嘴,这孩子手劲真大,他这一折腾,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青晧踉踉跄跄的走到豆初旁,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失而复得的喜悦席卷整个心头。
“真好,你还在。”青晧慢慢的抚摸着豆初紧促的眉毛,亲了亲她的额头。
“真是奇了。”月婆婆面色古怪。
青晧不解。
“之前豆初我们谁也碰不了,倒是你,”月婆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青晧,
“你快把豆初搬到里面的床上,给她检查检查,我的图腾之力对她没有用。”
青晧点点头,面露担忧,小心翼翼的抱起豆初。
轻飘飘的体重,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青晧的心头。
“怎么样了?”月婆婆有些着急。
青晧细心的为豆初盖上兽皮:“没什么事情,好像脱力了,血脉进化我没看出啥。”
月婆婆恨的咬碎了牙:“当初哪个兽人说自己什么都一学就会,现在倒好,连个血脉进化都不会看。”
说完,月婆婆将手搭在豆初的头上,小心翼翼的输入一丝丝的图腾之力。
这次豆初可以反抗,月婆婆轻而易举的检查了一番豆初的身体。
“没事,血脉进化有进展,但是效果不大,这次大概死脱力造成的,多吃点就补回来了。”
青晧点点头,有些心疼的摸摸豆初苍白的脸。
月婆婆有些嫌弃青晧:“你自己快去泡药水,别到时候要使唤你,一身伤的什么都干不好。”
青晧点点头,他要早日恢复,守护自己的雌性。这一次,他才不会放手。
生生过了两天,青晧的皮外伤好了大半,可是豆初都没有苏醒的迹象。急的青晧暴躁不安,弄得族人都不敢和他讲话,生怕触了霉头。
月婆婆决定给豆初擦一些药水,这些药水该是血脉进化苏醒以后才能泡的,但是豆初迟迟未醒,身体依旧是缺乏能量的样子,就连下身的尾巴也变得暗淡不少。
月婆婆不知道豆初是什么族的兽人,也不敢随意对她用药,只是擦擦温和的药水。
这些药水对豆初有出奇的药效,药水渗皮肤,豆初的皮肤就有层薄薄的黑色污垢透出来,药水越擦越多,那黑色污渍也积了厚厚一层。
那污垢又黑又臭,青晧却半点都不嫌弃,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豆初擦拭。但是哪里敌得过污垢外渗的速度,不知不觉豆初成了一个黑人。
豆初感觉自己是被熏醒的,奇臭无比的味道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子边,闻着难受。豆初艰难的抬起手,一股味道更浓了。
青晧看到豆初醒来的模样,高兴的眸光闪烁。不顾脏污,一把抱住豆初:“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豆初,对不起,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别离开我,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的。”
豆初不言语,细细的端详着青晧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在观察他说的真假。
算了,这个自己生命关头都惦记的雄性,爱了就爱了,不后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的感觉还不错嘛。
“那你下次别骗我。”
“好好好,我发誓,我以后一定都如如是告诉你,不会有半点欺瞒你。”青晧喜得连忙发誓。
豆初好笑的看着青晧欢喜的模样,不知不觉就笑了。
“什么味道,这么臭。”
“这,”青晧有些尴尬,难道直接说是你自己发臭了?这会不会被雌性打啊。
索加说了,对于雌性都要哄的,就是她们放的屁,再臭也是芳香无比。
“怎么。你还想隐瞒我?”豆初眼睛一横,做出生气的样子。
“不不不,我没想骗你。只是,只是”青晧看到豆初生气的样子,有些惶恐。
“只是什么?”
“只是这是你自己的味道。”青晧小心翼翼的说着。
豆初脸色一僵,这,这么臭,是她的味道?怎么可能?
豆初不信邪的问问自己的胳膊,那奇丑无比的味道让豆初的嗅觉都要失灵了。
“啊啊啊,我要洗澡。”豆初忍无可忍的叫喊。
“我这是掉泥潭里了吗,怎么那么臭。”
“豆初你别担心,你没有掉进泥潭里,这是你的身体排出来的。”
青晧解释道。“血脉进化逼出了你体内的脏东西,这样你的实力就增强了。”
“什么?我体内逼出来的?那么脏?都是我逼出来的?”豆初难以置信。等到青晧的肯定答复,豆初几乎快要晕厥。
她宁愿自己掉泥潭也不要自己自身变的那么臭,会不会以后都这样啊???
豆初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洗澡,突然发现自己脚不能动了,往下一看,那还是脚吗?
金灿灿的尾巴随着豆初的意念一下一下的摇摆着,豆初要疯了。
自己这是妖怪?怎么还长了尾巴?
“这是你的尾巴,豆初你是人鱼族的兽人吗?”青晧看到豆初惊诧的望着自己的尾巴,好奇的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海里的人鱼族和鲛人族的兽人才会半人半兽的存在。
“抱歉,我来自华夏国。”豆初心情激荡,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笼上心头。
人鱼族?鲛人族?这不该是生活在神话里的物种吗?而且在她的认知里,这该是同一种物种吧。
“对不起,豆初。我以为你是海族的兽人。”
确实,海族的兽人肤色普遍白皙,而且这都是青晧听别人说起的,他自己还没去过海边,也没见过海族。
“别说了,我要洗澡。”豆初忍无可忍,味道实在太霸道了,她要先洗漱,再去考虑她的身体状况。
“好好好,豆初最香了。”
青晧是傻了吗,她明明那么臭,他的鼻子不会坏掉了吧。豆初都青晧的身体有着浓浓的怀疑。
青晧不知道豆初想的,只觉得豆初一直看着他,肯定是他说对话了,于是更加卖力的夸赞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