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牙子依旧没有醒来。
邢沓看了看,大概是昏睡的药粉吸入的太多,也没当回事。
还差几味药材,他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交给笨手笨脚的黑鹰族兽人他不放心,他要亲自去采集。
随口吩咐了一声守门的兽人,邢沓背上药篓子,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全忘记吩咐彩衣的事情,她的事情邢沓压根儿没提。
于是当彩衣要进邢沓草屋的时候,守门的兽人根本没有阻拦。
“祭司大人外出了?可有说几时回来?”彩衣若有所思。
“这个大人没说,只说屋里的雌性醒来给她送些食物,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祭司大人临走居然还惦记那个雌性!
“祭司大人还说什么了没有?”
守门的兽人摇摇头,彩衣也摇摇头进去了。
那个小雌性还在呼呼大睡。
彩衣脸色一暗她倒是睡的好,哪里知道她时时刻刻担心着,生怕失去了邢沓这座大靠山。
要说彩衣有这贼心,可她却没什么贼胆真弄死了床上的雌性。
虽然她恨的要死,但彩衣还是很惜命的。她可不想为了除个雌性把自己搭进去,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机会自己送上了门来。
“是谁。”
门外的守门兽人循声追了出去。
彩衣一惊,内心有些惶恐。要不要出手,彩衣望着那昏迷的雌性眯起了眼。
要是这会儿出个人命,那到时候应该怪不到她身上吧。
彩衣伸出双手,缓缓靠近沉睡的雌性。电石火花之间,就有族人踩着步伐来到了邢沓的草屋。
“彩衣你还在吗?”
彩衣一惊,这是黔的声音,部落的守卫几时反应那么迅速了?!
彩衣又恨又气,只能收手,转身开了门:“祭司大人不在,他出门了。刚才外面什么动静?”
黔向里头张望一番,确实没什么异常:
“有兽人入侵,暂且还不知道目的,你自己小心些,千万守好里面的雌性。”
黔特意强调。
又是那个雌性,才来没多久,都没醒过呢!就这么遭人惦记,巴巴的贴上去。
彩衣心里多恨多嫉妒隐藏在心里,表面依旧风光自信:
“祭司大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里面的雌性好着呢。”
黔点点头,带着人转身走了。
彩衣看着她的身影气的咬牙,要是搁在以前,大家先关心的就是她了。
突然彩衣的脸色变变,黔怎么知道她在祭司大人的草屋里,难道说他一直秘密监视者?
彩衣庆幸的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她没有出手,要是一旦被发现了…想到族人之前的惨状,彩衣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
她不敢挑战邢沓的怒火和报复。
守门的兽人匆匆跑回来,彩衣憋着气将两人骂了一顿,也径直离开了。
留着干嘛,给那个幼崽守门?多大的本事,要踩在她的脸上往上爬,做梦。
彩衣躲在阴暗里恶狠狠的咒骂,最后今天的入侵者杀死小雌性,怎么都好,只要让她消失就好了。
骂了一顿犹自不解气,彩衣气的对着墙狠狠的发泄。将那无辜的墙面当作床上的小雌性,又踢又打。
“哦。”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彩衣一惊,整个人都跳起来。难道被发现了?会不会去和祭司大人告密,那她会不会…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捂住了彩衣的嘴。
回过神,彩衣总算知道怕了,腿肚子打颤,掰着捂住嘴巴的手,使劲的挣扎。
“不要出声,我就放了你。”
彩衣狠命点头,阴暗里的人甫一松手,彩衣连忙大声尖叫。
黑衍连忙捂住她的嘴:“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安好心。”
一阵躁动“什么人。”
黑影部落巡逻的族人跑过来一探究竟。
彩衣立刻挣扎开来,企图发出声音吸引族人的注意。
可惜黑衍隐蔽的很好,借助对部落的熟悉程度和自身优势,隐藏在黑暗里悄无声息。
巡逻的兽人走进一瞧,没发现什么就匆匆离开了,只当是风大幻听了。
彩衣绝望的看着族人远去,想要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失望吗,你的族人,不会救你呢。”黑衍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这个声音,彩衣一怔。
“现在我松开,你可别再嚷嚷了,不然我可不客气。”
看彩衣不再挣扎,黑衍小心的松开了手。
彩衣猛的回头:“黑衍果然是你,你居然还敢回来。”
不由自主的,彩衣松了一口气。不是别的族人就好。
黑衍嗤笑:“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你就不怕被黑垣抓到吗?”彩衣皱眉。
黑衍双手环绕枕在脑后,颇为悠闲的靠在墙上:
“我既然敢来,自然有办法走的。倒是你,这么快傍上了邢沓。”
彩衣脸色涨红,无端听出嘲讽。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自然是帮你的。”黑衍依旧是散漫的样子。
“帮我?”彩衣嗤笑“你能帮我什么,自己也不过是个东躲西逃的可怜虫罢了。”
黑衍有些不悦,脸色微黑:“你就不好奇草屋里的那个雌性的来历?”
“你知道?”彩衣眼里迸射出犀利的光。
“我不光知道,我还知道邢沓为什么会带她回部落。”
彩衣没有了起初的害怕,激动的抓住他的手:
“她是谁,告诉我。”
黑衍玩味的看着他:“你这么关心做什么,我有说要告诉你了吗?”
彩衣气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行踪透露出来?”
“你尽管去说,看谁还会透露给你。不对,你会知道的,不过只会在失宠之后。”黑衍换了一个姿势,满不在乎的继续忽悠彩衣。
果然,那个小雌性和祭司大人关系非同一般。
“你想要什么。”彩衣眼里爬满阴狠。
“很简单,你想要她消失,而我想带走她。”黑衍开出条件。
彩衣神色动动:“那个雌性对你很重要?”
黑衍哪里看不出对方眼底的算计,伸一个懒腰,缓缓开口:
“不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至于那个幼崽,我才不像邢沓那样变态。”
黑衍话里话外都吐露出那雌性与邢沓非同一般的关系,彩衣咬紧了唇,迅速的思量。
“你我合作双方受益,想好了没有?”
“所以今天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你想偷走那个雌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彩衣可以肯定,这就是黑衍的目的。
黑衍笑的敷衍:“我也可以闯进去直接把她带走,只是这样被人追杀东躲西藏太累了,我不喜欢。”
彩衣有些心动了。“你真的能把她带走?”
“我保证她永远不会出现在邢沓的身边,绝不会动摇你的地位。”
“果真?”要说之前彩衣有些犹豫,如今的她则是满心期待。
“当然。”黑衍嘴角勾起,满目坏笑。
“那好,你告诉我祭司大人和那雌性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衍笑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邢沓之前在碧蛇部落呆过,当时他就看上了部落的一个雌性,叫作涟,于是他一直蛰伏在碧蛇部落。”
“后来涟死了,邢沓伤心欲绝,离开了碧蛇部落这个伤心地。”
“那那个幼崽是什么关系。”彩衣有些紧张。
“那个幼崽是涟的孩子,听说不光是长相,就连那长相都像极了她。”
黑衍睁眼说瞎话开始胡编乱造,哪里能扯到彩衣的痛楚,他就往哪里踩。
彩衣咬唇,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那个幼崽过个四五年也就能成年了,说起来你也不用怕什么,现在她也不会对你造成危险。”
现在没有危险,四五年的时间可不就是给他们培养感情来的,她彩衣绝不允许。
“说起来我也不急,答应别人的事儿,策划个四五年,总归能成功一次的。”
黑衍的安慰反而没有平息彩衣的怒火,倒是让她气愤交加。
是,黑衍不急,可是她急呀。只要等那雌性一醒,在祭司大人耳边说什么胡话,那她的地位还这么包的住。
“不,我要她马上消失,你几时行动。”彩衣神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