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言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肚子饿得不行。
昨晚她没有吃晚饭就睡了。
“你起来了？”林婉言才出来，就看见褚煜端坐在她的餐厅。桌子上还摆了早餐。
“吃早餐。”他有些不自在，“昨晚的事……”
“我已经不记得了，褚总请放心。”林婉言主动接了话，毕竟他们是地下恋，让上司主动承认，不如自己抗下。
褚煜看着她，脸沉了下来，“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褚总，谢谢您的早餐。”林婉言没有看他，她不敢看他。
她拿了一块面包，塞到嘴里，咬了几口差点呛到，赶紧拿了旁边的水来喝。
林婉言故作镇定的样子，都落在褚煜眼里了。
好，他不逼她。
“慢点吃。”褚煜皱皱眉。
他拿起那块林婉言吃了一半呛到的面包，优雅地塞进嘴巴里。一边看着她，好像再说，这块面包不听话，我帮你吃了它。
林婉言只觉得有些羞涩。那是被她咬过的面包。
“你和司马良肖，到底是什么关系。”褚煜吃完，又抬头看她。
此时林婉言已经不呛了，她冲洗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得咬着。
听见褚煜问这话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
“我跟他结过婚。”林婉言这几个字吐出来的时候，褚煜动作明显一滞。拿着筷子的手一紧。
“怎么结婚的？”他压着嗓子，不然自己被坏情绪控制。
“各有所需。结婚的时候，也商量好了离婚。”林婉言怕他不信，说的时候，一直是看着褚煜。
“三年里，我们互不干涉，各自生活，我帮他带孩子，他给我物质支持，离婚协议都拟好了。我离开他的时候，已经签过了。”
不管唐相左给的资料多详细，都不如褚煜亲耳听她说。当他听见她说互不干涉的时候，褚煜的眼睛明显亮了。
“所以，你喜欢我吗？”只要她喜欢他，他可以为她做一切！
喜欢！当然喜欢了！可林婉言不能这么说，司马良肖不签离婚协议，那么他们就还是夫妻，她这算婚内出轨，对谁都不好！
林婉言的沉默，让褚煜再次低头，眉间黑雾渐渐聚拢。
“你还记得五年前的事吗？”褚煜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五年前，林婉言宁愿忘记。五年前的事，全都是一场噩梦。
父亲车祸，弟弟重病，被母亲“卖”给害家人的恶魔，最可笑的是还跟那个恶魔一样的人领了证。眼前这个她爱的也爱着她的人，她却不能跟他在一起。
所以她不想记得，也不愿意记得。
“五年前，我在美国读研究生。”林婉言的履历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她天资聪颖，连跳了好几级，18岁大学毕业，后来开始读研究生读博士。
履历上清楚地记载着她哪年在哪个大学读的书，林婉言复习过几次，她不会说漏嘴的。
褚煜站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谎的时候，你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褚煜的俊脸忽然凑过来，属于他那独特的味道忽然靠近，林婉言怔了一下。
说谎？他怎么知道自己说谎。
“我没有说谎。”林婉言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一点怯意。
司马良肖答应她离开美国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林婉言答应了，虽然司马良肖厚颜无耻地没有签离婚协议，但是她答应的事，她不会反悔。
“你以前不爱对我说谎。”褚煜语气忽然有些伤感。
他难过了，他是发现了什么吗？褚煜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林婉言不能承认，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褚总，我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吧！”
“所以你昨天为什么不反抗？”褚煜嘴角露出轻笑。
“我……”林婉言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他。
“你看上我的色相，还是看上我的技术？”褚煜这语气十足轻蔑。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那天在酒店，你是梦见我了吧？”
“是又怎么样？褚总又帅又多金，应该做好作为万千女人梦中情人的准备了吧！”
“那你为什么晚上又不让我进你房间去睡？那么好的机会，不应该给好好把握吗？”
“我那天来例假了不行吗？”
“哦？是吗？来例假了？意思是不来例假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过来跟你睡吗？”
“褚总，您真的是这样的人吗？随便进下属的房间，睡觉？”林婉言说出睡觉两个字的时候，耳根有些粉红。
她这张脸，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可以看得出。这么容易害羞的她，怎么今天这么大胆地跟他辩论。
之前装出小白兔一样乖巧的样子，他还以为她变了呢。
“这要看对什么人了？像你这样的姿色，勉强还能入我的眼吧！”
“那我还真是幸运呢？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姿色，能被宠幸多久？”林婉言也冷哼了一下，褚煜果然是看上她好看的皮囊了。
“你觉得呢？你对自己有多大自信？”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褚总如果不能看得到我有趣的灵魂，那么不管是多久，最后都会形同陌路。哼！”没想到褚煜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
“所以，你决定要跟我在一起了吗？”这忽如其来的深情表白，吓得林婉言直后退。
她刚才说了什么？她逞一时之快，答应了他什么吗？
“褚总，我想你误会了，我还没离婚。”
哪哪儿都没有离婚。五年前的婚没有离，三年前的婚没有离。她没资格谈恋爱。
“你的意思是只有和司马良肖离婚了就和我在一起是吗？”
“不是。”就算和司马良肖离婚了，她始终做不到坦坦荡荡地和褚煜在一起。
邢也至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她要想办法把她的证件偷出来，销毁。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褚煜阴恻恻的声音，似乎有些绝望。
林婉言心里忽然一紧，他难过了？
有一瞬间，整个房间寂静得可怕。
“我，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林婉言低声，喃喃自语。
她声音虽然小，可房间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她的声音清晰地落在褚煜耳朵里了。
褚煜的嘴角抽了抽，眼睛里的阴霾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