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
林婉言缓缓站起来，迈着沉沉的步伐，慢慢往外挪。
“雄风集团这次可真是大手笔啊！”
“可不？没见过这么慷慨的公司！”
“早知道五年前它差点退市的时候就多买点了，现在肯定赚的盆满钵满了！”
“这谁能知道呢？”
“不过，现在买也不迟，这样的好企业肯定能赚钱！满仓干它准没错！”
“我就是眼红今天分红的那些人！”
“别说了，趁着还能买，赶紧回去准备钱，这不，褚总今天不是说了嘛，准备建个研发中心，高薪聘请国内外高端人才！”
“我看，这一下，股票又要水涨船高了。”
“哎，是呀！买不起啦，还是好好攥住手中的票不放吧！”
这边董事会结束，一群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往外走。
会议厅外，正张贴着招聘广告。
“动作还真是快！说要组建，马上就上招聘广告！”有人一边看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可不是？不过，这个要求有点高，化学、化工、医药学等相关专业的博士生哎！”
“不过，人家要求高也是有道理的嘛，看这待遇，还有分配住房，不要分配的住房还可以申请购房补贴！现在这房价这么高，这里寸土寸金的地方，分配住房是个多大利诱。”
“也是，我得赶紧给我在国外的儿子打电话，让他回来工作！国外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
林婉言出来的时候，广告牌前面已经挤满了人。她只远远的站着，听见人群里传出来的议论声。
“杨总，今天又新来了几份个人简介，您今天要亲自面试吗？”一个身穿一身干练的套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的女人走过。
林婉言忍不住回头看。
“不了，今天褚总还有重要的事跟我谈，这几个先留着吧，后天一起安排。”
“可是杨总，后天也安排得满满的呢？自从网上发布了招聘启事以后，现在每天都有好几百人投简历，这些也是我们筛选过后的，才留下这么几个人。您看，要不您见完褚总，挤一点儿时间来面试一下？”女助理小心翼翼的解释。
“哼，小李，你来了多久了？”
“一年零三个月。”
“一年零三个月，你就想骑在我头上，安排我的工作了？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女人说完，甩了个眼光，就快速往电梯那边去了。
那个被教训的女孩子嘟了个嘴，不悦地看了一眼杨珍。
马上又抱着文件跟了过去了。
“杨总，褚总。”林婉言心里重复着念着。
“他的妻子，是不是像杨总一样的女人？”
走出雄风集团大厦，林婉言抬头看着天上。
她对这里，说熟悉，可又不是那么熟悉。
等她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的时候，回头看看早上流浪汉呆过的地方，那里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那人也不见了。
等了好久，她才打到了一辆车。
“终于打到了，司机，请问一下为什么在市区里打车反倒是那么难呢？”林婉言很是不解。
“美女，这你都不懂？现在大家都用打车软件，空车自然是少啦，想你这样直接拦车的，是很难打到车的，要不是我顺路，你到现在都还打不到车”司机很耐心地解释，他现在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直接拦车的了。
“那是用的什么打车软件呀？”林婉言弱弱问了声。
“这你都不懂？美女，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应该很潮吗？我这老古董都知道，现在流行用DD，YB啊这些打车软件，你也下载一个呗，不仅省时间，还省钱。”
与世隔绝太久了，她好像有些不太适应这么快节奏的城市了。林婉言第一次觉得这城市那么陌生。
她很少有时间看手机，刷新闻，而且，关于他的消息，她也一直不敢看。
司机把她带到了翡翠小区门口，林婉言谢了司机，然后掏钱给他。
“美女，现在流行微信支付，这样就不用找零了。”司机又趁机科普了一句。
林婉言只是笑着看他。
她一笑起来，花儿也会失色。
司机愣是忘记开车了。
“再见！”
林婉言拖着行李箱，往翡翠小区里走。
2202，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
林婉言也不清楚。
可是她没有地方去。
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滴！
门开了。
林婉言拿着行李进门的时候，忽然，沙发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阿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低沉的声音仿佛似磨了过一般，直直插入心扉。
林婉言僵直不动，阿左，谁是阿左？原来，他真的结婚了。他的妻子叫阿左！
呵呵！
“阿左？怎么不进来？”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林婉言急急忙忙掉头，冲了出去。
关上门，他没有追出来。
是啊！他的妻子叫阿左！他结婚了。他真的结婚了。
林婉言，在电梯那里等了很久，电梯终于上来了。
一个男人提着一袋东西走了出来，林婉言急忙低头钻进电梯，她不想让人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男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俩人擦肩而过。
直到电梯门关上，林婉言才敢抬起头来。
男人来到2202门口，掏出一张卡刷了一下。
门又滴地一声，开了。
“阿左！为什么回来了又出去？”
沙发里传来一股有些愠怒的声音，刚才的唐相左太无理了，问了几声也没有答。
“恩？”唐相左很是不解，“没有啊，我刚刚回来。”
换了鞋，唐相左把袋子拿到褚煜前面。
“这是您要的东西。”
“你说什么？”褚煜皱眉，今天他散会以后，忽然觉得有些头痛，就回来休息了，让唐相左去买药。
“褚总，我真的是刚刚回来的。”唐相左从来不说谎。
“不过，我刚才在电梯楼看到一个女人，很美，她提着一个粉色行李箱乘电梯，她今天也去过董事会，坐在最后一排第45号位置，从您刚开始进场到离场，她一直盯着您看。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唐相左倒了水过来给褚煜。
他知道褚煜这些年偶尔会头疼，所有的医生都没有诊断出病因。
只有他自己知道，想她的时候，才会头疼。
唐相左才一说完，褚煜的头忽然剧烈地疼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