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的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没想到江土会给她来上这么一出!她心砰砰直跳,赶紧借着收拾散落的文件来掩饰自己,努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把字签了吧!”
江土话出口就知道自己犯迷糊了,又造成了另一次误会。看小刘控制的好,他也借机下台阶,赶紧找笔准备签字。结果他手忙脚乱的在桌子上翻着,好巧不巧的一把抓在了小刘的手上。
“你……”小刘气恼地一甩手,低声喝了一句:“讨厌!严肃点儿!”
江土讪讪地笑着,找出笔签好字,把文件递还给小刘,糗糗地说:“不好意思啊。”
看着江土的囧样,小刘忽地“噗嗤”一笑,随即板起面孔,哼了一声,转身袅袅婷婷地去了。
江土哀叹一声,真丢人!
忽地一个念头涌上来,他看着才走出两米的小刘,笑嘻嘻地用她刚好听见的声音感叹道:“啧啧,手还挺嫩!”
看着明显一个踉跄的小刘,江土得意地窃笑半天,才心满意足地继续盯着电脑看起了文件。这次他没发觉自己又是忽然涌上了恶作剧的念头,或许,他已经有些习惯自己这种屡次突然出现的状态了。
米粒儿回到家,意外地发现豆包居然还在睡着,而且从它的状态来判断,它整个白天一直这样睡着,连地方都没挪一下!
米粒儿有些慌了,要不是豆包那起伏均匀的胸廓明确表示它还活着,米粒儿都准备送它去医院急救了。
即便如此,米粒儿还是手忙脚乱地对着豆包一顿折腾,轻拍它的黑鼻子,轻扯它的耳朵,轻轻拍打它的屁股,轻轻摇晃它,结果豆包就是不醒,睡得死死的。
米粒儿没招了。她今天下班早,看看时间,还要两个小时才到小浩放学的时间,江土回来的时间就更晚了,最近他越来越忙。米粒儿坐在沙发上静了静,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冲到笼子边,把豆包抱出来放到地板上,整个过程中豆包依旧睡得跟条死狗一样。米粒儿扒开豆包的眼皮看了看,豆包的瞳孔正常,一切都像是正常的样子。
这太不正常了!米粒儿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切正常的豆包,却怎么也睡不醒,这表明什么?难道它昨天恰好吃了安眠药?可家里没那东西啊,再说那药需要医嘱才能买到!难道是中毒了?米粒儿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她想起江土给她讲的往事:江土小时候养过很多条狗,几乎都是因为吃了被毒死的老鼠,间接中毒死亡。可是豆包的体温也正常,暖暖的,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啊,怎么回事?
坐立不安的米粒儿耐不住,拨打江土的电话,结果几次都被直接挂断了——江土开会的时候是不接电话的。米粒儿又上网搜索,结果没有狗狗出现过这种情况,最多有嗜睡的狗,会睡上两天一夜,但那只是嗜睡而已,随时都能叫醒。豆包现在是叫不醒啊,怎么回事?
终于等到了晚上,全家人围坐在豆包的身边,一筹莫展。豆包怎么看都是正常睡眠的状态,却就是叫不醒。
“植物人?植物……狗?”江土期期艾艾地说道。
“啊?不会吧!”米粒儿蓦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能置信。
“它这个状态,我建议,去医院吧。”江土最后拍板。
一家人没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准备明天带豆包去医院检查。具体分工则是,江土去上班,小浩去上学,刚好没课的米粒儿,带狗狗去检查。
一家人洗漱的时候,麻团忽然在笼子里大声吠叫。米粒儿心里激灵一下,赶紧冲回客厅,她以为是豆包醒过来了,结果只看到麻团在笼子里嚎叫,一声声的,看着她嚎叫。
米粒儿喝叱了半天,麻团还是不停地叫,江土才反应过来还没给它喂食,不由轻笑着对米粒儿说:“看,咱家麻团,宁可挨打,也要吃饭啊!它好像从昨晚一直饿到现在了吧?”
米粒儿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也笑起来,赶紧去抓狗粮。
麻团吃饱了,打着嗝,看着米粒儿摇尾巴。江土突发奇想,把麻团抱出来,放到豆包身边,想看看豆包会否有什么反应。没想到麻团刚被放下,脚还没完全挨着地,就噌地一下蹿开了,远远地看着豆包,满脸恐惧。
江土大感好奇,再次把麻团抱过来。结果这次麻团不等被放下,就开始拼命扭动身子,最后竟从江土手中挣脱出去,再次跑得远远的,一脸害怕地看着沉睡的豆包。
江土和米粒儿都感觉到不寻常了,他俩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出手,抓住麻团的四条腿,硬是把它拎到了豆包旁边,强迫它挨着豆包躺在地板上。
本以为麻团会大声嚎叫挣扎,没想到麻团既不叫也不跑,而是缩成一团,在豆包身边躺着,一动也不敢动,身子却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
江土奇怪地说道:“怎么回事?难道豆包前世是个专门杀狗的屠夫,被麻团看出来了?”
他当然只是在开玩笑。眼前的一幕太过诡异,他怕吓到米粒儿和小浩。结果他发现自己想多了,小浩和米粒儿居然觉得很好玩儿,指着麻团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没心没肺的俩货!”江土无奈地嘟囔一声,蹲下来仔细观察麻团。
麻团哆嗦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朝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一俟离开豆包足够伸直腿的距离,便挣扎起身,飞快地跑开了。
这下就连小浩都确定了,麻团在害怕豆包。
“奇了怪了!不应该呀!”米粒儿看看江土,一脸的莫名其妙,“明天我该怎么跟医生说呀?人家能信吗?这……太邪门了吧!”
江土冲米粒儿打了个眼色,会意过来的米粒儿把小浩劝回房间睡觉去了。
江土一脸凝重地对米粒儿说:“老婆,我怀疑豆包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