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恩要求维姬计算π的π次方威胁下，可怜的人工智能姑娘当即缴械投降。
“加密文件，正在解析。”维姬闭着眼，全力运作，“不过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传输过来的文件只有几个字节，很有可能只是阿特拉斯定期的自我检测反馈。”
“没关系，只要能一直保持连接就好。”
“恐怕不行了，高能粒子的效果只保持了几秒钟，估计上面也知道时间不足以传输更大的文件，不然一个视频拍过来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马恩扶额，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重获除维姬之外的最强外挂，没想到持续时间只维持了几秒。但好在马恩一向心态良好，算起来他可是活了三个时代，加上永眠的时间，他的寿命估计比小说中动辄闭关几百年的老怪还要多。
没有上帝视角又如何，这个时代的人又不是不会做地图。既然当地土著波拿马国王能依靠落后的手段征服广袤的领土，那他马恩又为何不能。他一个伟大文明由盛转衰的亲历者，更早之前还熬过那地狱般的三年，他的脑海里刻印着无数伟人智慧的结晶。
这是他的优势，但更是他的自信，对马恩而言，看待这个时代的人就像是在亲手哺育一群孩子。
“解析完成了，只有几个字。”维姬犹豫地看向马恩，“但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吧。”
“深渊。”维姬又重复了一遍，“深渊。阿特拉斯就只传输过来了这些。”
紧皱着眉头，马恩一遍遍梳理思绪。
深渊？仅仅几个字没有任何修饰，阿特拉斯到底想要传达什么意思？是当初我们计划成功了彻底毁灭了深渊，还是说深渊又一次逼近？
马恩更倾向于后者，自己的复苏就很大程度上说明了问题。利维坦在设计上已经解决了供能问题，处在外太空，只要恒星没有突然巨变，那理论上它可以实现永动。
但是它坠毁了，而且上面的人员全部失踪，要知道马恩永眠之前，利维坦上面还居住了近十万人。
期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十万人的转移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而且就算要转移，他们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给忘记。
难道就连利维坦都被深渊侵蚀了？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深渊的恐怖他亲眼见识过，因此他向来都不怀疑那些最坏的可能。
“至少利维坦肯定没有被侵蚀，你苏醒之前我启动过利维坦的净化系统，它没有侦测到深渊的气息。”
马恩向维姬诉说自己的看法，却被对方一口否定。
没有头绪，这让他很是心焦，阿特拉斯一通没头没脑的消息，彻底搅乱了他的心思。
车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是格兰，不知道他是怎样把棕熊一样的块头走得像猫那般轻盈。
“大人，我们最后选址是在这个地方，请您过目。”
虽然被马恩剥夺了一切职务，但格兰已经接受了他所赐予的骑士爵位，不管怎么说，都算得上是马恩的近臣，加上他也深谙地理条件对战争的重要性，因此由他来选择领地的位置再合适不过。
阿特拉斯和深渊对目前的自己来说还遥远，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于是马恩跟随着格兰在暂时搭建起来的营地附近转了一圈，委实说格兰的眼睛很是毒辣，不愧是曾经在高地军团里呆过的角色。
他挑选的地方土地十分平整，相当有利于大规模的开垦耕作，而且附近还有成片肥美的绿草，这意味着马恩将拥有一片天然的放牧地。而且风力水力资源都很丰富，不管是修建风车磨坊还是水力磨坊都绰绰有余。
“只是少了一点。”马恩看着正在沾沾自喜的格兰，“如果敌人打过来了怎么办，这里土地平整，对骑兵来说称得上是天堂。”
“不可能啊，大人。”格兰疑惑地摸着脑袋，“只要让人把守住山谷，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冲进来。”
他说得不假，他们之前通过的那条山谷简直就是天堑，就算来者有好几万人也只能一个个上来送死，地形狭小，任你人数再多也没有足够的面积够你施展。
“历史上号称不破防线的，有几个没被攻陷过？格兰，你难道忘了你为什么会在角斗场么？”
马恩这话杀伤力巨大，将近三米高的男人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虽然心里有点不满伯爵大人拨动他藏起来的那根刺，但马恩说得对，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不破防线，格兰曾经驻守的那条就是其中之一。
那一战，战功卓著的高地军团彻底沦为了波拿马国王军功章上的垫脚石。所有人以为地处山地又有广袤的沼泽阻挡，可以在这里全歼高黎人引以为傲的黑衫近卫军。但那位战术大师狠狠扇了他们的脸，三千名精锐老近卫军骑士冒着箭矢用土囊硬生生在沼泽中扑出了一条路。
部署在其他地方的高地军团根本来不及驰援，叶尼塞的前线指挥部就被直接斩首，数十名高官被俘虏，而负责拱卫他们安危的格兰则被投入了高黎人的角斗场，直到马恩用重金赎回了他，不然格兰也将同其他人一样化作角斗场中的尸骨。
“我知道了，大人。”格兰当即又指了指他们的备选方案，“就在河对面，那里虽然种植条件不如这里，但依仗着河流，所有想要进入您领地深处的人都要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巨大的伤亡。”
马恩看向格兰所指的地方，确实那边的植被较这里而言要稀疏一些，但好在地势险要，还有一处小山丘，看来他们考虑得还是很周到。
至于粮食和放牧，完全就可以放到河流这边，按照他所学的地理知识，城市肯定要按照职责的不同进行分工，不同功能要放在不同的地方，农业和畜牧业一定要远离中心地带，一是为了出产的质量，二则是为了防止疫病扩散。
而之前所提到的安全问题，则是马恩从最坏的结果进行考虑的，本质上他和格兰一样，根本不打算让任何人染指他的领地。甚至他比格兰想得还要更远，把守山谷？不，他要让那些人死在路上。
最好的防御永远都是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