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黑瞳怪物体型慢慢缩小变回原本少年的模样。无论是昊凯和虎盟主还是水孩昨晚都费了不少神,现在都在屋子内养精蓄锐。
毕竟使用一次弑兽之力还是比较累人的,而水孩要等到回穆亚城再重新将纯水注入金刚圈内,以便下次使用。
村长酒醒后,看到众人围成一排站在他的面前,黑瞳少年被五花大绑放在他们旁边脚下。看到这样的情景,村长也明白众人是什么意思。村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看来该来的还是回来,纸终究包不住火......”
“好你个狗官,竟敢家中窝藏怪物,现在弄得整个穆亚城是人心惶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拿你是问。”虎盟主怒道。
虎盟主最讨厌别人欺骗他,之前问村长是什么情况,村长还口口声声说没有什么传闻,那些都是谣言。现在人证物证据在,看村长该如何辩解。
暗掌门指着地上的黑瞳少年说道:“村长,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和你好好交谈的时候,希望你务必实话实说。要是你再敢有半句假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地上的黑瞳少年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他抬起头看到椅子上的村长,不禁流下了眼泪。他在那里叫唤了半天,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但众人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村长,你儿子在跟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不代表你听不懂吧?你可别忽悠我们,到时候可就难办了。”虎盟主说道。
村长点点头说道:“他是在说昨天晚上好好的,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他开始的时候很害怕,但其中有人拿食物给他吃,他觉得你们对他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可当他正准备拿食物的时候,却被你给踹了一脚在铁笼子上。他感到很愤怒,认为你们是在戏耍他。后来,当你打开铁笼子的时候,他以为你要伤害他,他不得不化身恶魔来保护自己。后来在和你们大打出手后,被你用过肩摔摔了几次,尾巴骨断了也就失去恶魔的力量,醒来后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虎盟主好笑道:“恶魔的力量?就那样子也好意思叫做恶魔?依我看,还是改口叫鬣狗算了。个头也就比鬣狗大些,并不觉得有什么厉害之处。”
黑瞳少年知道虎盟主是在嘲笑他,他露出两颗獠牙,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瞪着虎盟主,在那里又叫唤了几句。
虎盟主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十有八九像是在骂人。虎盟主摊了摊手说道:“怎么,意思是你不服气?觉得要是你尾巴骨不断,你就一定能赢我?那要不我等你尾巴好了后,我们再来一场较量,让你心服口服为止。”
黑瞳少年露出自信的笑容点了点头,似乎是答应了虎盟主,到时候二人可以再好好公平公正较量一场。
虎盟主不屑笑了声,“行,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到时候就试一试。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你的能力是否和你的狂妄自大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暗掌门对着虎盟主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他个孩子一般计较。你别忘了,你是堂堂虎盟的盟主,是统帅三军的将领,你手下的千军万马可不是让你拿来当儿戏的。”
虎盟主这才没去理会黑瞳少年,转过身来问道:“那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村长你是不是也该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一下。”
村长不解,“交代?我交代什么?”
村长这句话差点没把虎盟主给气晕过去,虎盟主指着地上的黑瞳少年说道:“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要交代什么,他你又怎么解释?家里养着这么个怪物,之前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给我们说的?你还好意思给我们说那些都是假的,让我们不要相信。那他又算什么,你儿子?你儿子你把他关在铁笼子里?而他有什么恶魔的力量来伤害人?”
虎盟主劈头盖脸一顿愤怒的质问让村长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村长才开口缓缓说道:“那是十八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正沉浸在儿子诞生的欢愉之中。这时,村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全身遍体鳞伤,说是希望能在我们村子留宿一晚。当时因为我儿子的出生,让高兴一下子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想也没想,便让他留在家里过夜。可谁知......”
说到这里,村长情不自禁流泪,哽咽了几下,继续说道:“他半夜三更露出了真面目,他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他吸我儿子的血来治愈他自己,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青面獠牙,凶悍至极,但却能开口说话。他说山神一直庇佑这个小山村,而这小山村并不知足,还到山上胡乱伐树木,滥杀无辜动物。山神一怒之下,要给这小山村带来灾难,所有人都将受到诅咒。”
虎盟主收敛了之前的脾气,低沉问道:“所以你儿子是第一个受到诅咒的人对吧?他虽然活了下来,但却变成这副模样,这都是山神弄得对不对?”
村长点了点头,老泪纵横继续说道:“刚开始的前些年村子里也都相安无事,可随着我儿子的成长,我越发觉得不太对劲。他眼睛是全黑不说,连说话都不会,或者说是在用其他语言说话。”
“其他语言?村长这话怎么说?”暗掌门问道。
村长回答道:“后来我听老一辈人所说,在我们的后山住着一个山神。他虽为山神,但长相却极其可怕,凡是遇到他的人都未能幸免于难。而这山神有属于自己的语言,被老一辈人称之为恶魔的语言。我当时心想儿子会不会也是说的是这语言,后来花了很大的功夫,我在不断和他交流中一点点积累恶魔的语言,到现在基本能大致明白我儿子所说的是什么。”
昊凯好奇道:“这么神奇的吗?世界上真的有恶魔的语言?哪天有机会我也想学学。”
虎盟主瞪了昊凯一眼,“别打岔,让村长继续往下说。”
村长接着说道:“之所以不对劲,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他每当害怕恐惧又或者是愤怒暴躁的时候,他身上的皮肤会一层层脱落,獠牙变得又尖又长,最后变成和十八年前那个晚上我所看到的那怪物一模一样。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我儿子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自己。直到那晚他咬了人,平静了十五年的村子迎来了长达三年的噩梦直至今日......”
村长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凡是被我儿子咬过的人都会被他所感染。刚开始的时候,被咬的人只是发烧卧于病床,脸色发白冒冷汗。于是我请了大夫来给他们看病开药,可吃了几服药后,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严重。直到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他们一个个会变成黑眼睛,青面獠牙,甚是恐怖。那时,我才想起十八年前那晚不速之客所说的话,可惜为时已晚。他们和我儿子唯一不同的是,白天他们与常人无异,但到了晚上就会自动变成怪物。”
听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原来所谓的瘟疫只是前兆,风雨前的细雨,而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要是传染在穆亚城蔓延开来,那整个城里岂不都会变成青面獠牙的怪物?想到这里,众人不由感到害怕。
宗师冷静说道:“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找到治病的药方。现在穆亚城岌岌可危,容不得片刻迟缓。但要说解药,恐怕得从这孩子身上来寻此药方。”
村长连忙跪在宗师面前说道:“千万不要,还望各位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你们想知道的,我全部都说了。他自打出生以来遭此不幸,若现在还被当作药引,说什么我都不答应。”说着,村长抱着他儿子两父子在那里痛哭流涕。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不忍心出去院子等候,就连脾气不好的虎盟主也沉默下来,用力拍了下桌子转身离去。
宗师安慰道:“村长,你大可放心,老夫答应你不会伤他性命,只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关于传染病症的情况罢了。”
听宗师这么一说,村长才勉强答应宗师,“那您可得保全我儿子,尽快弄出解药来拯救更多无辜的人。”
宗师点点头,“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