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靠近后,发现和当年村民所说的一样,确实是位面目慈祥的老人坐在那里下棋。
唐辰开口问道:“老人家,你一个人在这儿吗?”
老人依旧在下着棋,“一个也好,两个人也罢,年轻人,你过来和我下盘棋。”说着,老人朝唐辰招了招手。
唐辰坐在老人对面看着眼前这盘棋,心说,我不会围棋啊,这该怎么下?
蝶灵通过心灵感应能听到寄灵人内心的话,她说道:“没事,一会儿我说怎么下,你照我所说只管下棋便是。”
唐辰内心问道:“蝶灵,我们之间的交流他应该听不到吧?不然他说我一个年轻人忽悠他该多不好。”
蝶灵解释道:“放心吧,你是契约者,你的内心话只有我守护灵可以听见。相反,通过心灵感应,我的话也只有你可以听见,其他人不会听到的。”
唐辰点点头,“没问题,那就好办多了。”
“年轻人,这盘残局一百多年来从未有人解开过,你来试试吧。”老人缓缓地说道。
唐辰心说道,蝶灵,他说一百多年都没人解开过,我们解不解得开是一回事,但他的那话是不是就足以说明他就是独山的山神?
蝶灵摇头,“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这座山峰顶上是山神的居住地,至于他是不是山神我说不准。”
唐辰心里叹道:“这还有什么说不准的,一百多年的残局,就算他活了一百多岁,这么长时间不与外界来往,人的语言能力会逐渐退化。可他不仅吐字清楚,思维也比较清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就是山神!”
老人问道:“年轻人,你怎么半天未动,你对这残局可有什么想法?”
唐辰回过神来答道:“老人家,晚辈才疏学浅,可否能多给些时间来思考。”
老人点点头,“也罢,这么多年来不曾有几人来过,可他们未有人能够解开残局,参透这其中的奥妙所在。”
唐辰心中问道,蝶灵,我们该怎么下?说不定下赢了,他能让我们许个愿望什么的。到时候我就让他把当年给小山村下的诅咒给解除掉,还有穆亚城里的黑瞳怪物也要变回人形才行。
在蝶灵的帮助下,唐辰开始下了第一步棋。
“哦?年轻人这步棋有说法,我们继续。”
唐辰挠了挠后脑勺,“没有的事,我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碰运气罢了。”
在这盘残局中,唐辰与老人相互博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不知不觉中,唐辰陪老人已经下了好几个时辰,仍旧未分胜负。
唐辰能够感觉到蝶灵在绞尽脑汁破解这盘棋,但很显然其难度在蝶灵能力范围之上。
唐辰内心安慰道,蝶灵,你实在破解不了就算了,别太勉强自己。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让他解除诅咒,不一定要解开他这什么破棋。说不定,他这个本来就是个死局,根本就解不开,不过是为了忽悠人罢了。
蝶灵脸色不是很好,她能感知到对方有着强大的灵力,面前这个人十有八九如唐辰所说正是半神灵的山神。
表面上是下棋,实则是蝶灵与山神灵力的抗衡,但蝶灵显然不是其对手,若不是有寄灵人的唐辰作为保护,恐怕蝶灵早已败下阵来。
可唐辰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他只知道自己靠着蝶灵来不断和老人下棋博弈。不过这也很正常,唐辰作为未进无蕴大门的人,在实质上还是肉眼凡胎,无法感知到灵力的存在。
只有在无蕴修行数十年以上,将体内的蕴能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方能感知到灵力的存在。
唐辰这傻小子呆呆坐在那里下棋,殊不知他的守护灵已经累到精疲力竭的地步。要是再这么下去,蝶灵会失去灵力,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缩在项链之中。
这时,老人突然开口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唐辰回头看去,不禁眼前一亮,“黎风,你来了。”
黎风不急不慢地朝唐辰这边走来,喝了口酒说道:“山神,你这么多年的作恶多端也总该有个了结吧?小山村什么样我不管,但瘟疫蔓延到穆亚城,这事情和我可就有了关系。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老人原形毕露,变成了一只半兽人。
唐辰做梦都没有想到,刚刚和他下了这么久棋的竟然是只羊,准确的来说是半人半羊的怪物。
唐辰心说,也难怪黑瞳小子他们受诅咒后会变成那副模样,连山神都是怪物模样,那黑瞳小子他们也在所难免。
山神转过头看向黎风,“世人贪婪的欲望无穷无尽,理应让他们受到惩罚。只要我守护着这里一天,就没有人胆敢砍伐破坏。”
黎风冷冷说道:“他们是否受到惩罚,不应该由你来决定。世间万物皆有他们的命数,而你则在逆天而行。”
山神杵着拐杖好笑道:“我逆天而行?逆天而行的是人类!他们为了一己私利剥夺了多少生灵的性命?让多少动物无家可归?又让多少地方水土流失?这一切的一切皆有可能归功于人类的欲望与贪婪!”
唐辰寻思着似乎山神说的也有些道理。但反过来想,如果说因为一个人犯了错,你就对他采取自己所谓的惩罚也并不妥当。甚至说就算是有权位,那在旁人看来岂不是在滥用职权,公报私仇吗?
黎风倒是没有唐辰想的这么多,他直接打算用灵族中最高等级的月灵来压半神灵的山神,“如果你还是选择用你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那么我就不得不代表无蕴去去和星灵上报你的罪行直至月灵那儿去,到时候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山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曾经500年前,我本可有一次晋升为神灵的机会,但我却放弃了这次机会。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为的就是报复你们人类!我从此也遭天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半神灵。但我从未后悔过,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你们人类停止对自然的破坏。即便你现在告到月灵族那儿去,我也毫无怨言。”
听到山神这番话后,唐辰甚至觉得他才是正义的一方,为了保护大自然家园不被人类砍伐破坏,为了生灵得以繁衍生息。其实他做的并没有错,只不过是方式方法上过于偏激了些。
唐辰心中问道,蝶灵,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然后还找上门来一样,要不我们还是和山神好好谈谈?毕竟他连成神的机会都可以放弃,只为了守护这地方不被人类破坏,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
蝶灵因为之前灵力的使用过度,现在灵力出现衰弱的现象。她虚弱地说道:“唐...唐辰,作为你的守护灵可能得休息一会儿,至于你接下来所做的决定蝶灵都赞成......”
“唉,蝶灵,蝶灵,你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呢,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唐辰大喊道。
唐辰猜到可能是山神在刚刚下棋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蝶灵才会这样,唐辰冲过去一把揪住山神的领子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蝶灵她好好的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
山神面对唐辰的质问也没有生气,他推开唐辰的手用拐杖指着棋盘解释道:“年轻人,这盘棋可不是普通的棋,是需要通过自身的灵力或者说是你们人类的蕴能所来下的棋。只不过之前你的守护灵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她选择用她的灵力来下这盘棋。最后因为灵力的使用过度,让她体内灵力产生骤减的现象,现在她不得不在灵器之中闭关修炼以此恢复灵力。在这段期间,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打搅她,不然走火入魔连你也会遭殃。”
唐辰由刚才的愤怒逐渐冷静了下来,镇定地说道:“哦,是吗?那接下来便由我和你继续下完这盘棋,我倒要看看你这草菅人命的山神到底有何本事。”
山神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邀请唐辰入位来继续之前未下完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