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风啟陷入了深深的愁恼当中。
虽然答应玲姐答应的痛快,但在开导女孩子这方面他风啟还真是一丁点经验都没有。
更何况他连韵天清为什么不开心都不知道,总不能上去问她是不是每个月的那几天到了吧?
毕竟血裔又没有这方面的生理反应,天然长生不老的生物在生殖方面自然是不用像人类那样紧张。
犹豫了良久,风啟伸手敲了敲门“我能进去吗?”
说完风啟就后悔了,这语气要是放在韩剧里很正常,但在现实中这种故作深沉的语气就有点做作的感觉了。
“有事?”
万幸的是韵天清貌似并没有在意那么多,只不过从门后传来的声音十分压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但实际上血裔只要不是主动,基本上不会有脸红流泪这样的反应。
“也不是什么大事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
门后直接一句话甩了过来,果断而又带着哭腔。
风啟有些尴尬的回过头,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围观的几人。
他和女生相处的经验几乎为零,无论是扶弟魔沈梦洁还是伪三无楚言都从来没有过需要他安慰的情况。
方长默默的移开目光,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叶柳月无语的撇了撇嘴,感叹现在的男孩子情商下限简直超乎想象。
只有玲姐伸手比划了个推门的姿势,用唇语提醒道:
“直接推门就可以了,对待女孩子偶尔也要强硬一点。”
风啟当场就惊呆了,心道偶尔态度强硬一点能促进感情我以前也在网上看到过,但她韵天清是能够随随便便强硬的人吗?
怕不是咱态度稍微一强硬,这位就直接二段变身然后平砍连击带顺劈,最后大卸十八块。
尤其是在人家心情本来就不好的时候。
看着犹豫不定的风啟,叶梦玲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就见那纤纤玉指隔空一点,伴随着咯吱一声……
门开了。
“我都说了没事。”韵天清不满的看着茫然无措的风啟“而且未经允许就私自推开女生的房门,你觉得这样好吗?”
“呃……这其实是有原因的。”正说着,风啟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背后的寒意,吓的他连忙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总之能先谈谈吗?”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风啟就先一步进入屋内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玲姐。”沙发上,方长有些不解的看着叶梦玲“为什么一定要他去?”
“这个嘛?”叶梦玲用手指点在唇上,笑着回答道“如果我去的话她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以风啟的立场去安慰她很合适不是吗?”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叶柳月随意的坐在自家祖宗身旁“她对于自己的形象还是非常看重的,哪怕所有人都没有说什么还是会觉得自责。”
韵天清此时正抱着双腿坐在床上,背对着风啟看不见表情。
风啟苦笑着走到她身旁坐下“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韵天清低下头,声音底沉的回应道“如果不是我,你们根本不用离开这里。”
“并不是这样的。”风啟说道“你看他们谁有不开心的样子,说来其实早在SDO发现这座城市里有血裔存在的时候就应该撤离了,毕竟总是要以防万一不是吗?”
“是我给他们添麻烦了……”
风啟想了想,艰难的从脑袋里翻出一段不知从何而来的鸡汤“有时候家人之间不能太在意细节,否则感情就会变质,真把对方当成重要的人那就……”
“你恨我吗?”韵天清突然问道。
风啟:O_o?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你可以继续当个人类安心生活,和你的亲人在一起……”
韵天清越说声音越低,直到微不可闻。
但这些话她已经藏在心底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问出来。
毕竟,风啟会变成现在这样全身因为她。
失去了人类的身份,失去了自己的姐姐,只能像是黑暗中的怪物一样小心翼翼的隐藏在人类的社会中,生怕被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风啟沉默了片刻,抬起头仰望着窗外的星空,此时夜幕星河璀璨夺目,让人一阵心驰神往:
“一开始确实是有些不情愿的,但那又能怎样?人生不是游戏,也不能读档重来,面对现实哪怕再怎么残酷也只能面对。”
“所以说果然还是对我有些怨恨的对吗?”
“并没有。”风啟轻笑着说道“其实在以前我也是个异类,在同学中格格不入,在亲人旁默默无闻,我的父母曾经很多次苦口婆心的劝导我不要沉默寡言。
但实际上不是我沉默寡言,而是我说话的时候他们要么是选择性无视要么是当做没听见,刚上高中的时候我也想过要当一个开朗的人,但据老师所说我整天都是愁眉苦脸的,让人看着就难受。
其实我并没有愁眉苦脸,我也想不明白一定要一直傻笑才能证明我很开心吗?
后来我明白了,有些人孤独了太久就无法融入人群了,而我也开始主动疏远其他人,他们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乐的清净。
说起来那十八年我都是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的呢,每天就是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三点一线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遇见了你……”
风啟转过头看着少女那绝美的侧颜,那种宁静哀伤的感觉就像是水中青莲一般,让人不忍亵渎。
“虽然后来的生活有些惊险,但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开心?”韵天清羞怒的转过身“你突然自顾自的说什么呢!”
风啟笑了笑“是真的,我感觉我们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不光是你,方长,玲姐,月姐,还有王叔,和他们在一起感觉很亲切。”
“那你的亲姐姐呢?”韵天清又问道“她的死也是间接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风啟微微叹了一口气“只能说是因为我太弱了,弱到无法抗衡人心的险恶。”
闻言,韵天清缓缓抬起头,在看着这个少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你是在安慰我?”
“嗯,大家都很担心你,所以出去和他们说说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