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乎有些阴沉,乌鸦飞过,爪子压着树枝,乌黑的眼睛低着头,看着行走的四人,发出了极其难听的叫声,深林有些大,风吹过竟有回声,一声声呜呼,让人心慌。
“啪”北琪小心翼翼地踩着地表,地上树叶较多,她有些害怕地走着,像是踩的不是泥土,倒是像深不见底的泥潭,一脚踏入边无法逃脱,慌乱地望着四周。
她拉住周凤,眼里闪着泪光道:“周大哥,月儿害怕,大哥哥可不可以保护月儿。”本来有些期望周凤会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说保护她,却也没想到,他会扒开她的手,皱着眉上前跟上元墨。
北琪有些生气,仇恨似的看着元墨。都是因为她!
北炜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哥哥在,哥哥护你。”北琪却也只是失落地点点头。“你走前面,哥哥在后面护着你。”
元墨走了一会儿,就蹲下,用手摸摸地下的泥,有些湿。看来前面有条河。走上前,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地下的草。树皮有些刮痕,条形不一,有些木屑还残留,草有些地方只有一半,形态不一样,看来,这狩猎倒是找对地方了。
她起身,转过身,“前方就有猎物,莫要打草惊蛇。”周凤勾唇,“看来你也发现了。”她没说话,独自前行。他望着背影走上去。她越来越有趣了呢。
北琪不满。一个小小的民女知道什么,只是装装样子而已,谁不知道这里有猎物,有没有搞错,这深林没有猎物来着干嘛,愚蠢直至!
“唰—唰唰”声音若有若无,有些难以辨别是哪个方位发出的声音,元墨停下,闭眼倾听,关闭风吹声,想要找出那声音的来源。
在那!她拔箭,手速快地对着那地方,射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飞快地握住她拿弓箭的手,射出第二箭。
“咚”那猎物倒了下去。周凤松手,走前一瞧,原来是躲在树林吃草的鹿。他挑眉,朝元墨望了一眼,“元元你这箭倒是精明,射死了一鹿,本王好生佩服,来,我帮你拎。”元墨看着他没说话。一个高大的男人拖起一条鹿,倒是有些滑稽。
另一边的北灸有些收获,芋圆笑得牙齿都裂出来了。“北,北太子,您好厉害啊,臣女敬佩,能和您一起狩猎,实在是芋儿的三生有幸。”她别过脸,有些娇羞。
北灸看着芋圆拍马屁,一脸迷痴的眼睛差点想杀了她。我最讨厌花痴样了。
他会心一笑,“芋圆姑娘倒是长得清秀,经历了这些时间,我倒是对芋圆姑娘多了几分喜欢。”
芋圆有些吃惊。没想到太子居然对我有意思,那,那,我……
欣喜若狂的喜悦感逐渐上袭,嘴巴都快弯到眉眼了。
她娇滴滴地道,“太子这话是何意?芋儿,芋儿不知意。”
北灸扣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勾唇带着野心,“我说,我心悦你,芋儿。”
芋圆笑了,花痴女似的抱住了他,“北太子,芋儿也喜欢你,芋儿好喜欢你好喜欢的!”北灸回抱,手摸着她的头,“我也是。”
他眼睛波涛不惊,奇怪的神情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流露而出,似那恶狼抓到了只野狐狸。
他拉起芋圆的手,温柔的笑了笑,“走吧,我的太子妃。”芋圆笑得更喜悦了,“好,相公~。”以为北灸已经认定她了,却不知,摸过了脸颊的手,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搽搓着衣服,麦色的手被擦得有些红。
天色渐渐昏暗,古古怪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回响。
元墨抬头。看来是天快黑了,这仙界不过半秒。她垂眼,看着木材散开出火花,温暖的光将脸照得通亮,姣好的脸展现出,眼里的火光照入人心。
坐在一旁的北琪有些惊艳到了。怎么,她这么好看……
她看得有些入迷,不知何时元墨的手递了过去,轻声道:“吃。”对上一双闪烁的眼睛,她有些不知所措,急急忙忙道,“谢,谢谢。”
她轻咬着鹿肉,脑里不断回放着她那双有光的眼睛。
元墨有撕下一块鹿肉,拿起小刀,串起,努努嘴,尝了一口。周凤把刚才可爱的小动作收在眼底。
看着她吃得那么香,他也有些口味,不过,他更想尝尝她嘴里的那块肉……
周凤暗心底笑了笑,还是止不住对这家伙的喜欢啊,一步试探,二步陷入,三步深入,四步就覆水难收了……
北炜打破寂静,询问着,“姑娘是何人,自打哪里?”
元墨回道,“在周国,只不过是个草民。”“哦?那姑娘是被邀请来狩猎的?”
北琪默默地看着元墨。元墨垂眼,又把眼对到周凤,她挑了挑眉,随后回答,“嗯,选举的。”
“周国还有这心思,真是爱国爱民啊。”北炜笑了笑道。
元墨浅浅一笑,“善为国者,藏之于民。”
他点头称赞,“姑娘真是文学深厚,姑娘可知要兴国得要哪些政策。”
听闻,她放下食物,眼神有些坚定,威严又带着学识渊博的气息,一本正经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民为本,方有能成。国家就好比如你我住一屋,屋顶如民,屋漏雨,却不及时维修,故以小口而忽视,到最后暴风来临,你我都得死于这小小的雨滴聚集的水中。”
北炜点点头,“姑娘说的是,敢问姑娘姓名。”
周凤有些不满,“五王爷有些嚼舌了,吃个东西都堵不住那嘴,可知那味儿一旦散发便飘臭方圆几里?”
北炜瞪眼,有些惊讶这堂堂周王爷居然是个毒舌。
“好你个周凤,你怎这样说我?!”周凤在心底回道,谁叫小刺猬一句你我,你我的,还和你聊比我聊的还多……
他不理北炜,倒是有几分委屈地对元墨说,“你若也觉得臭,我可去采些香菜,堵堵他那嘴里的气味。”北炜气急了,却怕嘴是真的臭,便干瞪着眼,不好说什么。
元墨看了看周凤,再看了看北炜,勾唇笑了笑,“罢,莫要开玩笑。”周凤也笑了笑,心里的醋味缓了缓。
北琪也笑了笑,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元墨,看见她笑的那一刻,她心跳有些加快,心里密密麻麻奇怪的情感在心中交错,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