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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不料,身旁已经坐好的残疾人士一脸忿忿不平地冲着四叶草埋怨,“你干嘛磨磨蹭蹭,不给我让座?”

四叶草懒得搭理,转过头跟宝宝小声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占了残疾人的座位。”那个男人不依不饶地大声责备四叶草,一边故意把拐杖弄出响声。

车厢里其它乘客开口说了,“刚才不是有人给你让座了吗?”

“那是我叫了之后,你看她还占了残疾人座。”说着把拐杖贴着身,又往四叶草这边有意无意地撞过来。宝宝害怕地把头埋进四叶草的怀里,四叶草捂住宝宝的耳朵,不愿让她听到那个残疾人士接下来的一窜本地粗话。

“我带着孩子,坐的是老幼病残孕专座。”这时候四叶草忍不住开口了。

正要接着说,抬眼看到对面陌生女乘客理解地冲着她摇头示意别搭腔,接着那女乘客身边一个男乘客冷冷地说,“你现在不是坐好了吗,别嚷嚷了,你凶得吓着小孩子了。”

那个残疾人士不再挤兑四叶草,低下头兀自爆粗口,一车厢没人再理他,过不了几站就下车了。

四叶草安慰着眼眶蓄泪的宝宝说,“我们搬回去后,宝宝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那边近而且不用坐公交。这段时间我们坚持坚持,好不好?”

四叶草没有经历过多少生活的艰辛,和宝宝生活得闲适安宁,在管理工作中即便有人际关系的勾心斗角,也基本没有遇到不讲理的人,对这样的有些江湖气的人更是从不接触的。

不料几天后,在四叶草带着宝宝换乘到最拥挤的一段地铁线的时候,又看到那个残疾人士拄着拐杖,破口大骂一对异乡人母子,只因为他们扛着硕大的行李,背着沉重的背包,拎着手提袋,手挽手坐在普通座位上。

这残疾人士非要挤占他们的座位,依旧满口粗话,大声嚷嚷着外地人乡巴佬不给残疾人士让座,满车的人皆为之侧目。四叶草看得厌恶不已,便带着宝宝改换了线路。

事后四叶草跟容文博吐槽,“真是有点扭曲。”

“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怎么说?”

“你看他既没有去招惹本地大妈也不敢招惹人高马大的男人?遇上泼辣彪悍的人,不骂他,不煽他,才怪呢。”

“哈哈哈哈。”四叶草一想,还真是这样,“估计要遇上你,准保不敢横了。”

“这种人就连小地痞都不如。”

这事过去后不久,四叶草和宝宝就遇上了一次真正的小危机。

还是在乘地铁的时候,有天四叶草带着宝宝乘坐站台客梯的时候,遇到两个奇怪的人。

一个年青女子情绪异常激动得跟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貌似在发火,老人身上背着行李袋,手里拎着网袋装的脸盆,两人紧跟四叶草和宝宝身后等着电梯。四叶草注意到那个女子面部有些呆滞,声音异常尖利,还夹杂着小声嘶叫,语速极快,表情烦躁,身体不停颤抖,再看那老人一脸无奈而沉默。

“不好,遇上精神异常的人了。”四叶草下意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带着宝宝离开,可是电梯门恰好在这时打开,那名女子烦躁不堪地闯过来,身边的老人也从侧面移动过来,这时候等在门前的四叶草和宝宝本来就跟他们很靠近,这样一来后路被堵住,只好一起拥进狭窄的电梯里。

四叶草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充满战斗意识,她把宝宝紧紧护在身前,尽量远离旁边的人,在宝宝耳边小声说,“宝宝,我们现在玩木头人的游戏,三二一木头人。”宝宝习惯地保持沉默肃立姿势,四叶草的手小心拽紧大手袋预备作为防御盾牌。

老旧的公共电梯异常缓慢,小小空间里,四叶草仿佛只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快速涌动,就在电梯停下开门的一瞬间,四叶草在宝宝耳边小声说,“解冻!快跑!”

以为和妈妈在玩游戏的宝宝,被四叶草拉着飞奔出去,开心地咯咯直笑,四叶草拉起宝宝继续往前远远地跑到机车头。

身后传来那名女子在站台上发狂般地嘶吼,歇斯底里发作起来,四叶草只敢远观,心里想着万幸啊。结果四叶草看到那名女子上的车厢,在下一站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骚动,好几个人下车换车厢。

四叶草回家的时候依然心有余悸,跟容文博说,“幸亏我分得清,躲得快。”

“哈哈,那要不然,你还能怎样?”

“要是她在电梯里攻击我,我就先来一声佛门狮子吼,握住手袋里的阳伞打她的腋下,踹她小腿啥的。”

“你真有这么彪悍吗?”

“呃……其实我是个战五渣啥也不会。”四叶草巨汗。

大约一周后,四叶草和宝宝又遇到这两人,那名之前情绪异常的女子,精神状态平静了不少,没有再引起别人注意。但是四叶草还是带着宝宝上了另一节车厢。

后来四叶草跟母亲说起这事,母亲看了一眼对面邻居家的窗说,“你知道那家人为什么常年关着窗帘吗?她家女儿精神病好几年了,唉。她妈妈跟我说,女儿以前学习成绩很优秀,毕业后先是在外企工作的,后来恋爱失败后就精神病发作了,去医院治疗后,现在常年在家里吃着药,再不肯出门了。”

“啊?难怪。”

“她女儿自己说是现在胖得不像样,不想出去给人看笑话。有时候清醒地时候拉着她妈的手流着泪说,以后如果没有了爸爸妈妈,她一个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不会的,居委会肯定知道这情况,会处理的。”

“那样的生活看不到希望,就是在熬日子罢了。”

“不然怎么办呢,生活对谁都不容易,我们这样的老百姓平安就是福啊。”

“前几天物业来砍树,把她家窗前的树修剪了,显得得很光亮,结果她家跑到物业大闹了一场。第一次看到平时脾气很好的邻居居然发火了,我也奇怪。她家妈妈私下跟我叹着气说了这事,才知道为啥她家常年拒绝任何访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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