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了。”起初连恒景还在怀疑,但是沈青都亲口承认了,那也就不用在怀疑了。
“是,我知道了,别以为我会受你蒙蔽。”沈青咋呼呼的说着。
连恒景似乎有些受伤的看着沈青:“你见过我害过人嘛?”
沈青想了想似乎没有,又听连恒景接着说道:“杀过人嘛?沈青,这世界上并不是妖就会害人。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我一心向道旨在修仙,不曾因为世人的偏见而自怨自艾,从未害过人。既如此,我又为何去蒙蔽你的眼光,让你丧失对我的判断力呢!”
“你没有害过人?”沈青突然响起来了,“那明家人呢!明家人不是你害的嘛?如果不是,你倒是堂堂正正的回答我啊!”
“我......”连恒景这会儿还真是不能堂堂正正的回答沈青,自己在不动山历劫,的确是间接害了明家人。
“哼,说不出来了吧!我看你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人!”沈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突然间就不怕国师是个妖精,朝着他吼了出来。或许一说到明家人,沈青就会失控吧!
“沈青,我不是!”连恒景辩解着,但是看着沈青的样子,是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了,“罢了,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那些法事对我没有用的。你回去之后别再装病了,你娘、你祖母会担心的。”
“不用你管。”沈青可不喜欢连恒景关心自己的样子,总感觉她有点得理不饶人了。
这会儿吉宗捧着一杯茶过来:“大人,茶备好了。”
连恒景端着茶杯要递给沈青:“喝口茶吧,你也累了。”
“我才不累。你自己留着喂猪吧!”说完,沈青拉着一善就直接离开了国师府。
吉宗看着沈青、一善离开,又耐不住多嘴的性子问:“大人,这茶?”
连恒景不是很开心的重重放在吉宗的手上:“你自己喝吧!”
“可是沈姑娘说这是喂猪的。”吉宗撇嘴,抬头哪里还有连恒景的影子,看着手上的茶杯掀开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难道我在大人的眼中是这形象?”
回了沈府之后,沈青和一善就各回各床躺着。
两个人都因为连恒景的话而睡不着觉,沈青是因为“你回去之后别再装病了,你娘、你祖母会担心的”这句,但是一善却是因为“这世界上并不是妖就会害人。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我一心向道旨在修仙,不曾因为世人的偏见而自怨自艾,从未害过人”。
一善打坐,数着佛珠的同时看着佛祖问道:“佛祖,他说的似乎也没有错吧!”
可突然一善的手停了下来,再睁眼神情全变了,变得凌厉且刺:“妖就是妖,哪有什么对错!”声音凶残,哪里像平日里的一善。
*
因为国师的话,沈青第二天就不再装下去了,这让沈朱氏和沈夫人安心了不少。但是日子又开始枯燥无味起来了,沈青陪着沈夫人作女红,倒也还行,可从前她都是随军打仗,这精细的活还真是有些棘手,好在沈夫人耐心教了一会儿沈青就会了。
“夫人,二少爷的银耳羹煮好了。”景云从小厨房那里过来禀报。
“哦,那就等稍微凉一会儿给他送过去吧!”沈夫人看着沈青作女红,眉眼弯弯的说着。
“是。”
“娘,让我去给小哥送吧!”沈青实在是不想作女红了,只好以此逃脱,“我也有断时间没有见到小哥了。”
“好。”对于沈青的要求,沈夫人一般来说都是会答应的。
沈青立刻放下手上的细活,直接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吧!”
看着沈青呆不住的样子,沈夫人无奈的摇头对着景云说道:“装好了,让小姐带着食盒过去。”
沈青欢欢喜喜的带着食盒去了墨轩阁,前脚刚出了沈夫人的院子,后脚汪闻欣就来了沈夫人的院子。
“表小姐。”一见到汪闻欣,景云恭敬的喊了一声,可到底没有见到沈青那般亲热的劲。
汪闻欣却是一个正眼都没有看景云,直径的走向沈夫人的房间里:“小姨。”
“闻欣你怎么来了?”沈夫人对于汪闻欣的到来似乎敢到了惊讶。
“我听说青妹妹没事了,就打算来看看她。”汪闻欣一进来就挽着沈夫人的手,似乎她才是沈夫人的女儿一样。
沈夫人明显是不习惯汪闻欣的举动,也只是讪讪的笑着:“那还真是不巧,她去清安那里。”
听沈夫人这么一说,汪闻欣立刻兴奋道:“那我也去看看表哥。”
沈夫人刚想阻止,可是汪闻欣的脚步太快,实在是叫不回来了。景云进来对嘴一句:“夫人,表小姐心思昭然若揭啊!”
汪闻欣想嫁进丞相府的心思,打从她八岁住进来的时候,沈夫人就已经发现。可是发现又能怎么样呢,她哥哥早年经商不幸去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沈夫人叹了口气:“去找媒婆吧,如今也二八了,是该相看人家了。”
“奴婢省的。”
墨轩阁里,沈青来到沈清安的书房门外,瞧着书房半掩着,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就直接推门进去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本打算离开的沈青看到沈清安桌上写好的一首诗:“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清-纳兰性德”
“小哥这是在哀悼谁?”沈青疑惑的看着纸上的诗词,可惜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
倒是让回来的沈清安抓了个正着:“小妹!”
因为沈清安的声音过大了点,纸就这么顺着沈青的手往下掉去。
沈清安赶紧捡起来,宝贝的不行。看着沈青委屈的脸,沈清安的气哪里还发的出来:“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凶你的。”
“这是娘给你的银耳羹,你快些喝,我走了。”沈青还是不满的嘟着嘴要离去。
沈清安赶紧拉住:“是哥哥错了,青儿别在生气了好不好?”
沈清安哄着,沈青这才停了脚步问:“哥哥这词是在哀悼谁?”
沈清安这才坐到位置上:“是哥哥的一位知音,前些日子不幸...过世了。”
崔尧给沈清安把银耳羹拿了出来,沈清安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过凉,就听到沈青说:“那能不能送给我呀,我刚好也有人要悼念。”
“你也有?”沈清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