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年,你再一次证实了你自己的能力,之前我还很怀疑,把这件事交给你你会不会压力很大,但现在看来,你只要按照你的方式,或者用你的观察力去办这件事,十天的时间足够让你找到这个案子和宁秋的案子的关系。”顾柏用着赞赏的目光看着我。
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沮丧:“可是...我发现的这些问题,并没有给这个案子带来任何的进展。”
顾柏笑了笑:“谁说没有?首先是时间问题,这个问题从而让曾杨承认了他说谎的事实,而他既然选择了说谎,那就代表着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这个秘密我暂时没办法得知。但我很快就能够把他的嘴撬开!”
“其次,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对杀人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因为在第一现场,凶手有可能留下自己的特征物,当时确定你今天去的地方是第一案发现场,是因为位置因素做的推断,我们在那个地方,也并没有发现任何作案因素。”
“所以,我可能马上就要出队了,去找到第一案发现场。”顾柏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那你有了结果记得告诉我。”
“那是当然,你现在可是我的得力主将,有了线索,我自然会跟你共享的。”
说着,顾柏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好啦,别垂头丧气的,你稍微自信点,以后我允许你在我面前对任何情况和线索进行分析,你就大胆的说你的看法。”
“谢...谢谢。”我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我能感觉出来,顾柏是在安慰我,虽然我提供了两点线索,但是这个案子的云雾却并没有被拨开。
甚至,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刘朵儿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
情杀?仇杀?又或者是那些刑侦小说里经常说到的激情杀人?
“我走了,你记得用吹风机把头吹干去。还有,你不是警察,别把太多心思放在这个案子上,好好写你的小说,我在追你的书,更快点啊。”
“走啦。”
顾柏留下一个爽朗的笑容,走出了屋子。
顾柏最后一个转身的笑容,让我感到很温暖。
他看我的书,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有可能是想从我的文字里去了解我,又或者是他已经知道了我心里藏着秘密,而想要从我的书中发掘。
但是,他的确是一个温暖的人民警察。
因为,我和他之间明明就是一场他利用我想破案的欲望做筹码的交易,可我个人却并没有觉得这是一场交易,反倒...更像是合作。
我走到洗手间,将头发吹干。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立马打开了笔记本,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工作。
顾柏说得很对,我不是一个警察,我不用花太多心思,甚至也不用刻意去查这个案子,他说这话,也说明他没有将大部分的希望寄于我身上。
我还是要正正常常的生活,为了生活去打拼,为了心里那个行走天涯的梦想去努力。
写作其实是一件苦差事,任何一个作者,都有自己固定的生活习惯,而写作的思维,也会因为生活习惯的变化而受到影响,我自然也是这样。
自从宁秋出现之后,我每天的写作状态都大不如以前,下个月的稿费,肯定也会低得可怜。
我手上的存款不到十万,妹妹每个月固定生活费是两千块,偶尔要买些东西,算算开销,她一个月平均要花掉我三千块左右,而我的稿费时高时低,最低的时候,一个月两千都有,至于最高的,也从来没超过五万。
我不是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人,但也从未挺直腰杆笑傲这个社会。
反倒眼前和未来的迷雾,让我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我们这一行,充满意义的文字无人问津那便是一文不值,而白话连篇却万人追捧的小说,才是众多同行的信仰。
我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活跃的跳动着,一边敲打,一边细数收入。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这两天,宁秋并未醒来。
而我和顾柏在刘朵儿的案子上,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甚至,警方在否定了第一个推断的案发现场之后,却没有再找到合适的作案地点。
这两天,我虽然有很大的困扰,但我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行动,因为我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想找严伟,可是他的电话打不通,警方都找不到他,更别说是我了。
我想找曾杨,却没有任何理由接近他。
这天一早,我来到了西川市的老城区,这个地方距离刘朵儿去过的那家银行很近。
与七天前一样,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在那家私人侦查事务所门口抽了一支烟,然后再转身进入到屋里。
屋子里还是脏兮兮的,板凳上的灰尘更重了,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戴着眼镜看着桌上的一份资料,他看得很认真,以至于他没有发现我进来了。
直到我走到桌子前。
“诶,老板,你来啦?”男人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从包里掏出一踏钞票。
“这是尾款。”
“嘿嘿...”
男人咧嘴一笑,伸出手就要接我手中的钱。
我立马将手伸了回来:“我要的资料呢。”
“哦对,我先把东西给你,嘿嘿,你等我一会儿。”说着,男人起身就跑进了屋子里边。
不到十秒钟,男人又跑了出来,我很惊讶的是,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而这个文件夹的厚度,约莫有我大腿粗细。
“陈老板,全在这里了,这七天,这个叫曾杨的男人,除了他回家睡觉之外,只要他外出,我可是都跟着的!”男人对着我得意的笑了笑。
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那几天前,你有没有跟着他去老北区的夫子桥?”
“夫子桥?”男人愣了一愣,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哦,你说的是西川河上游那个桥对不对?不宽,下边就是西川河,再往北就是大坝?”
“对,就那个桥。”
“我跟了!”男人急忙说道:“不过他的车就在桥边停了不一会,然后就开走了,等我再跟回来的时候,他车上好像多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