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甜了,果真是个女儿家爱吃的。”
温霜这才发觉手里的果脯被公子吃了,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
滴答,滴答。
“这秋雨时节还真是阴晴不定呢。”温霜抬起手遮了遮。四下看了看想回到刚才的殿中,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前往,宫里的楼阁真是相似,倒是真真难为了路痴温霜。想来宴席也该结束了,再不回去怕是要出大动静了。
“公子可知这回朝露殿的路?”“原来姑娘是来参席的。现在回去估计是要结束了。”温霜点了点头,“那不正好,落得清静。”公子不由得笑了笑,倒真是个有趣的人。“随我来吧。”“谢过公子。”温霜扎紧了锦囊便跟上了公子。
行至路中小亭,“姑娘在此等候一会可好,突然想起桩小事忘了。”“不打紧的,公子去吧,我在此处等着就好。公子别忘了就好。”秋雨习习,此番遇见公子倒真是幸事一桩。温霜不由得低头笑了笑,拂了拂微湿的衣袖,理了理发丝,希望刚才没有在公子面前失态。
那白衣公子行至与温霜相遇的桂花树下,大石头旁吹了吹藏在腰间的短笛,“沈遥。”一名暗藏的侍卫瞬间出现在身后,“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取把伞来。”沈遥一呆,我不是出生入死的侍卫吗?怎么做起了仆人的活?却也不敢多想,没多久一把素白色的油纸伞便到了公子手中,“退下吧。”“这伞倒也是配她。”弯腰取走了温霜落下的书,“怕是等久了。”
在亭中坐了一会玩了一会手帕,又吃起了随身的蜜饯果子。“公子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忘了我?慢着我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想不起来,算了算了。”
“看来姑娘是真喜欢这蜜饯果子,到哪儿都忘不了。”
“可不就是。”抬眼间,公子打着伞入了眼帘。温霜红了红脸“公子打趣了。”“走吧。”
行至殿前,“多谢公子。”公子转身要走,“公子不是参席的?怎么到了殿前反倒走了?”“姑娘好奇的事儿似乎有点多,”公子笑了笑,“我是来参席的,不过里面的人瞧见了我可倒是不会尽兴啊。”又笑了笑走了。
“怎么会?公子这般模样,谁会不欢喜?”说罢,声却也是越来越小了。
收了伞才意识到公子忘了带走,笑了笑偷偷进了殿。
“小姐,怎么才回来?瑞妃娘娘适才问起,老爷接话说是小姐身体不好出去透气了,这才应付过去,可吓死宁儿了。”“你呀,这个胆小鬼,什么都能吓到你。”
宴席也合时结束了,众人举杯恭贺。“恭喜二王爷,愿二王爷岁岁有今日,年年又今朝。”
趁着大家举杯同饮之时,温霜倒是四下观察了起来。这席位是按男女而分,对面角落里也确实有一套座位,只是位子偏僻,又没有人在座,确实奇怪。
“宁儿,对面那位可有出席?”“回小姐,不曾。虽说偏僻却也是和小姐对着,并不曾见过主人,倒是奇怪。想来身份不同。”
是啊,这宴席大小官吏谁家不是满怀高兴的来,我个不爱热闹的却也是难以推脱,公子倒是个稀奇。
“小姐,散席了。““嗯,走吧。”
“这可是小姐的伞,宁儿怎么不曾见过这把?”温霜笑了笑,“这伞把上怎么还刻着个苏字?小姐莫不是错拿了别家的伞?”
温霜接过,看了起来,确实有个苏字,莫非公子姓苏?
“小姐可别发愣了,老爷说要应召,怕这雨势变大,叫咱们先回去呢。”二人这才打着伞上了马车。
公子这般稀奇又得参席,想来父亲该是知晓的,不如晚些问问父亲。
“小姐的书怎么少了一本,还是小姐平日里最喜爱的那一本。”原来是丢了书啊。“算了算了,许是我不小心丢在了哪里,改日再去让哥哥给我带一本便是了。走吧。”
皇帝偏殿,“你今日像个什么样子,身为堂堂王爷来为你二皇兄庆生都不出现,朕看你是越发目无尊长了,该是好好教训教训。回去把《礼记》给朕好好读读。”“是,那儿臣先退下了,不扰皇上烦忧。”“真真是要气死朕吗?”回头早已没了五王爷的踪影。
“回皇上,顾太傅到了。”“宣吧。”
“太傅近日可好?”“多谢皇上关心,微臣近来安好,不知皇上召见微臣可是有何要事?”“朕近来可不太安好啊!朕知道太傅上了年纪,有心无力,只让太傅教导五王爷这一个皇子,依他这秉性,雄韬伟略已是不抱希望,只愿他能守礼法,便也是对得起他已故的母妃了。”“臣定当尽心。”“那你倒是替朕看看,今日这场合,他这礼可对?”“臣看来,五王爷本性还是好的,只是平日里一人受学,又不与别的皇子王爷往来,别不太注意礼仪。”“那爱卿看该是如何?”“五王爷如今若是要与其他皇子王爷同学怕是有些为难,皇上看这样可好,臣膝下有一子,唤温言,品行端正,不敢说大才,寻常知识也是早已学会。不如叫二人一同学习,有同龄人陪伴这礼仪也是好学些。”“那便依了爱卿。明日起,便叫温公子前去陪读吧。”“是,皇上。”“退下吧。”温良行了礼,便退下了。
“真叫人难做,唉。”
下了马车,进了院。
“言儿呢?怎么,还未回来?”“回老爷,少爷喝醉了酒,还不得清醒,已安排了厨房煮醒酒汤,稍后便好。”“唉,可真是一个都不让老夫省心的。小姐呢?”“回老爷,小姐在书房等老爷呢。”
书房里,温霜坐在椅子上,铺着宣纸,在练字,这纸上却只有一个苏字。
“霜儿来了?”“嗯。”“可是有什么事在此等爹啊?”“嗯,没有没有。霜儿只是想爹最近太过操劳,想给爹按摩按摩。”“霜儿最近嘴巴都甜了,看来是这蜜饯果子吃太多了。”霜儿给爹爹揉起了肩,“不知道像今日这样的场合,是不是受了邀请的都必须得去啊,可有例外?”
“按理是不许有的,言儿今日未去,也是三五天前和爹说了的,爹也得禀报上去。”“女儿今日可瞧见了有套空座位,不知是谁家公子,爹爹可认得?”“爹爹又怎么会知晓,他来了爹爹都不一定知道,更何况没有。”“那,爹爹再想想可有谁家公子姓苏?”“姓苏倒是有,不过苏侍郎家的是个女儿,今日也是去了的。”
这倒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