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说坤天也是你们的圣物?”牧野绅脸上有些不悦。
女武神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牧野绅,噗嗤一下笑了,“牧野啊牧野,真当姐姐是强盗啊!”
牧野绅神色稍稍舒缓,即使冥一也不晓得坤天,女武神脱口而出确实惊了他一跳。
“瞧把你紧张的!”女武神微微前倾,前胸顶着桌面,“宫宓身上的三代坤天是你送的,你知不知道二代坤天在哪?”
“女武神莫不是晓得?”
“莫说是二代坤天,初代坤天的消息姐姐也是有的!你若是肯归还魔炎,统统告诉你!”
牧野心想女武神还是在打魔炎的主意,即使同为魂印武器,二代坤天也不见得比得上魔炎,至于初代坤天,以他现在的实力想都不要去想。断然不会受到女武神的诱惑。
眼见牧野绅不上道,女武神撩起青丝秀发,“难不成要姐姐使用色诱之术?”
“可以一试!”
牧野闻言一笑,不假思索回应女武神。
【北城区,上良领地】
夜已深,明月当空,树影重重,神蛇攀爬。
上良亥坐在园子里默默点了一支烟,抬头仰望星空,若有所思。脚下烟蒂散落一地,他实在想不到什么事物能够助眠,穿着睡衣洗一把冷风。今晚的月亮是真的圆,上良亥回忆了一下,有多少年未曾如此平静过了?
平静的可怕!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让人心中难安!隽莫邪冰冷的眼神如阴狠的毒蛇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除了他以外的三位主事,均已归入隽莫邪麾下,上良亥手握上良在城内一半的甲士。
这三日是隽莫邪给他最后的机会。
莫道身闲总是,孤灯夜夜写清愁。
手腕微微一抖,震断燃尽的烟灰。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呱——”的一声,这好像是今年第一声蛙鸣,日间妻子刚在荷花池里添些带着嫩芽的莲藕,到晚上青蛙就活跃了起来……上良亥寻着蛙鸣的声音找了过去,并未发现藏在那个犄角旮旯槽里。倒是那些金鱼,安静了许多,游过月亮映下来的影子,水面泛起一点涟漪,一点寒芒顺着涟漪飞射!
上良亥猛一抬头,月光色的影子已经钻进了胸口,根本来不急阻挡。
影月之矢,无形之剑。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衣衫,顺着胸口汩汩直流,上良亥伸手在胸口抹了一把,粘稠稠的!紧接着,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血液涌上喉咙,顺着嘴角不停地淌出来……
月下白影一闪而过,似是一切都没发生过。
大概一柱香之后。
上良另一脉的宅院,老者方回到卧室,侍女匆忙端来银杯,跪在地上给递了过去。老者接过去后,饮了一口含在嘴里片刻,又吐回杯子里。这时另一个侍女小心谨慎帮老者宽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样子是没少做这样的事情。
月下的云媸鼻一笑,心想“这老头子挺会玩”。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更为不齿。
只见老者躺在床上,被窝里早早躺着的两个侍女已经暖的温热,老头子平躺下去,把脚一边一个,放在少女的乳前,少女急忙两只手捂着紧紧贴在胸前。
云摘下背后的弓,左手持弓,右手食指和中指轻扣弓弦。先是瞄准了一只脚,想了想又往上移了些,一直到大腿根处。弓拉至一半,绷紧的肌肉又松弛了下去,到了这般年纪这一箭有没有那玩意都是个摆设。随后他瞄准了老者的颈部,拉满弓。
影月之矢,一箭封喉!
紧接着,云又拉满弓,这一箭锁定了心脏的位置……
又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
隽莫邪沏好了茶,给云倒了一杯,问道:“这茶还没走味吧?”
云一手持弓,用力往下一砸,半张弓穿透了桌面,桌面上那两杯茶却毫无波澜。
隽莫邪看来一眼半截弓身,又看了一眼云,一时间竟猜不出是何用意,揣度再三也没悟个明白,便说道:“好手段,老朽自愧不如!”
“哼!”云冷哼了一声,随后说:“下次再有这么恶心的事情给我去做,我保证你会跟他一个下场!”
听闻此言,隽莫邪“哦……哈哈……”笑了一声。
“我当是什么事惹大人不开心了,老朽保证不会有下次了!”隽莫邪眼眯眯一笑,“要不,今夜给大人也安排几个放松放松筋骨!”
云伸手打断隽莫邪,“那可不必了,有瞬一个就够了,那家伙一天天的直不起腰来,早晚要死在女人床上!”
“瞬大人是龙虎上身,断然不会如此!”
“看好你的茶,别凉了!”
云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大人,您这弓……”
“送你了,留作纪念,我看着恶心!”
隽莫邪盯着云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脸色阴沉下来,冷声说道:“什么东西……”
刚一开口,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未说出的污秽之词生生给咽了回去,随后回过头一看,云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急忙回应道:“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
“这不没来得及喝茶嘛!浪费了怪可惜的!”云小口品着茶,继续说:“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隽莫邪笑呵呵回应道:“老朽方才在骂那个老不死的不是个东西!”
云听了隽莫邪诡辩之词,点了点头。
“确实是好茶。”
说完再次起身离开,直至背影消失之后隽莫邪再回过头来,椅子上空无一人。
翌日,报丧的人忙了起来。
上良的元老于昨日夜里大咯血,猝死!
整个上良陷入“沉痛”的悲伤之中。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况且是高寿而终。影月之矢会随着月光散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数度验尸也没看出个究竟,此事必然会不了了之。
此外,上良亥府中亦是人员嘈杂。昨夜旧伤复发,突发崩血,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长此以往,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救活,来探望的族人挤满了房间,无不焦急万分。有些是真的焦急万分,有些则是装出来的。
上良亥抹去了昨日夜里的痕迹,他只能是旧伤复发。这场面经历的多了,除了最初的诧异之外倒也平静。
“昨日明明还好生生的,才过了多久!想不到亥哥竟成了这副模样!”
“嫂嫂节哀!”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除了让活着的人遭罪。”
面对众口,上良亥的夫人站了出来,“各位兄弟叔伯请回吧!亥哥突遭横祸,自即日府上便谢绝宾客,望各位体谅我母子二人。”
“诸位散了吧!”
站出来说话的是一位元老,待众人散去后盯着上良亥良久,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事发过于蹊跷,伪装再好也免不了被猜忌。隽莫邪行事毒辣,上良亥只能明哲保身,硬吃了影月之矢,虽性命无碍,已然元气大伤,对隽莫邪造不出威胁!如此方奢求免于迫害。
许久之后,院子里方宁静下来。
暗中窥探的眼线死死盯着这座宅院,稍有异动引来的可能是就是灭顶之灾,这才是上良亥畏惧的!但凡有弱点,就绝不能为敌人所发现,尤其是隽莫邪这类虎狼之人。
许久未曾有过的宁静与祥和之下,上良亥陷入了最深层次的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