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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要停下来啊,希望之花!

屋内,烛光黯淡,弥散着粘稠的光晕,流瓷般皎洁的月光散入窗檐,今夜,这儿难得没有下雪。一个绀紫发色的年轻人正饮啜着甜腻的咖啡,看不清他的脸庞。他翘着二郎腿,裹着被子,端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提着笔,正挥动着笔尖,浓墨飞舞。他在厚厚的笔记本上落下了四个大字“天道判仙”。

“嗯,不愧是我,书名起得可真好!”年轻人撩了撩低垂眉间的发丝,得意的笑了笑,大抵是太佩服自己书的名字了。

“你就是曹筠洲吧,阿哈德吩咐的时间到了,跟我来吧,阿哈德在林子里等你。”突然一个银发红瞳的柔美少年重重地推开房门,朗声道。少年将双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里,歪着头,冷冷地看着年轻人,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少年的脸上,莹莹升辉,让其宛若蒙尘碧玉,月光也照亮了斜坐桌前年轻人的脸庞,他盯着少年,那双阴阳眼中竟是震惊。少年他的美貌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女子,再加上一身遮掩身材的白大褂,让人不得不认作他为女子。显然,年轻人将其误认为了女子,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眼前的视觉盛宴,其嘴角扬起玩味的微笑,这“妹子”太对他的胃口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哦~你是这儿的医生对吗?我美丽的小姐。”年轻人用着轻浮的语气道,他抬起手上的笔,指着少年,绕圈子。

“嗯,没错。琼斯·冯·爱因兹贝伦,叫我琼斯就好了。”少年面容憔悴,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眼中含着难以言喻的困意与惶恐,想必是许久没能好好休息了。

“喂喂,别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嘛,来,给爷好好笑一个。”年轻人没能沉住气,他起身迈出轻佻的步伐,看似很慢,但却在瞬间,他就绕至少年的身后。他贴在少年身后,撩起自己的长发并散落在少年身上,挠得人心痒痒的。随后他用双手一把搂上少年雪白的脖子,接着紧紧从身后抱住打算躲闪开来的少年,脸紧贴着少年皎洁如这窗外明月的脸颊,徐徐在少年耳边吹着暖气道:“姑娘,给爷笑一个嘛。”

少年脸上浮现一片赤霞,红到了耳根,怔怔出神,随后又惊慌失措道:“你你你,你快放开我!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死滚,老子是个男的!!嗯呜,啊啊……”少年被挑弄得花枝乱颤,可无论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他只能咬牙坚持着。

哼,还男的呢,忽悠的了别人,还行骗我?就算是个男的……这么漂亮,我也不管了!有颜舔就行。

年轻人没有撒开少年,反而抱得更紧了,任由其软瘫在自己的怀中,他坏笑道:“姑娘,笑一个?不然……”

少年就像被锁住了一样难以动弹,值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那人却仍然不满意,漫不经心道:“没有诚意,看来得给你点惩罚了~”

可惜少年身为人造人,身体本就脆弱,经不起折腾,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熬夜研究有关移植碎片的相关资料,他见挣脱不掉,索性就直接睡去了,彻底“融化”在了那人的怀中。少年活在救赎与惶恐之间,他每日都会因阿哈德的监视而不安。不知怎得,在这个人的怀中竟会有一丝安全感。因为他知道这人不会做出什么真正出格之事,起码在城堡里,这人不会肆意妄为。于是少年就在这古怪的安定感中睡着了。

曹筠洲见少年睡着了,心中难免有些惭愧,可能是自己太过分了,于是把少年抱到沙发上后,给他盖上了被子。“调戏归调戏,我曹道长可不会乘人之危,这点底线还是有的。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对不住了。下回再来看你笑,琼…琼花儿~”也不知道少年有没有听着,年轻人敛了敛骇人的阴阳眼,将脖子上的玉佩揣进少年手中,用来赔罪。随即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赶至城堡外的林子。

偌大的林子在外面看上去好像无边无际,实际上内部别有洞天。外围地上便是积雪,而内部则温暖如春,鸟语花香,中央更有也块空地,上边刻满了咒文,是一个刻印大阵。

“嗯,这儿不错嘛~有点儿我们灵虚观的韵味儿!可真有你的啊,这样本座他日必定能羽化登天,日后封你为护林园儿大队…哦不,是大仙!所以说……现在你是不是该在经济上救济下我呢,嗯?”年轻人突然窜出,站在树林里刻印阵旁的小坡上,一个劲儿对着阵前的老者抛媚眼,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

“咳咳,曹筠洲。”老者等年轻人消停后缓缓张口道。

“干嘛,连这么高的仙籍都不要,看把你飘的,谁搭理你!”年轻人抱胳膊,翻着白眼道,虽说根本看不出他翻没翻白眼。

“好了好了,先谈正事。这刻印阵你也见着了,这就是召唤从者用的魔术阵。圣遗物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阿瓦隆』理想乡,亚瑟王的剑鞘,几乎能抵挡住七维的攻击,而且有极强的治愈能力,召唤亚瑟王之后,你还可以用来保命。那么开始吧!之后再给你三千万,当做定金。”老者咏着咒文,魔力不断流向年轻人。

“实在是太感人了,我爱死你了阿哈德老爷子!”年轻人激动的蹦蹦跳跳,奔跑向老者,想给他一个熊抱,那是夕阳下逝去的青春。可惜他有那个能力,没那个命。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就在小坡上滑倒直直冲向阵中,一jio踹飞了阵中央的剑鞘,整个人也顺势滑到刻印阵中央,仰面大张嘴一副“吃小孩儿”的表情,只有左手食指还竖着,不知何方似乎还有人高喊着“不要停下来啊!”之类的,这是绽放的希望之花(指地上的不明人形物体呈“大”字形)。恰巧,此刻的阿哈德也念完了咒文,大阵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化成白雾的魔力涌起。

阿哈德见状大怒,怒发冲冠呵斥道:“曹筠洲你这死小子!就刚才那几秒,你已经彻底改变了刻印阵的性质?!召唤或许就这么失败了,你知不知道啊,混蛋!”

“哎呦,疼死本座了……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叫你这么好,让本座甚是感动,想好好感谢您老一番,可谁知你这儿防滑不行啊……”年轻人挠了挠脑袋,爬了起来,一脸苦涩,似乎还有一堆苦水要倒,可惜被老者一道凌厉的眼神给吓着了,一脸猥琐样儿的笑了笑。

突然世界安静了下来,年轻人似乎失去了对世界的一切感知,只能勉强透过白茫茫的雾霭看见阵外的世界。

“我们刚才…刚才可能已经完成了召唤,但……那召唤的或许根本就不是从者……臭小子,小心点,快躲开!”阿哈德在阵外若有所思,突然一道身影浮现在年轻人身后,被缕缕氤氲的白气缠绕,模糊不清,依稀可见“那人”一息间便站在了年轻人身后,伸出了左手,欲握住曹筠洲的肩膀。

而曹筠洲则一脸茫然,阵外的老头儿在说啥?我这儿听不清啊,从口型来看,似乎是要我躲开什么。唔……有毒吧,这阿哈德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怕不是被我气傻了吧?!那我钱和谁要呢……

年轻人若有所思,浑然不觉身后的那模糊不清的人和自己左手上那云雾状的三划令咒。

阿哈德见情况不妙,立即冲向大阵,生怕出了纰漏,那他可能就要亲手葬送家族的夙愿了。可他还是迟了一步。

那神秘人伸出手,手上的白雾逐渐消退,露出里面白皙的手指与湛蓝色的衣袖,手臂上边缠绕着深蓝的念珠,他将手搭在年轻人肩上,以一种轻柔的声音道:“想必阁下就是我的御主吧?以后承蒙您的照顾了。”

“嗯,没错!你的御主,阔诺筠洲哒!想必你就是从者吧?以后承蒙你的照顾了。真是奇怪,我怎么只能听到你的声音啊……可别让外面的老头太担心,我见不得老年人伤心。”年轻人扭头看向身后的从者,傻笑道。

“没想到我的御主竟会是个这么善良的人,实在是难人可贵,也是我的造化啊。在下的职阶为……哦,对了,我还没有褪去这迷雾,御主还请见谅。”那人挥了挥手,甩开手中的折扇,掀动了两下,周遭迷雾散去,他也显露出真身。一身道奇蓝色的棉锦狩衣,上边系着红缨与貂裘,腰间则挂着一串铜钱与三张红色令牌,衬得他英姿飒爽。头顶乌帽,纤纤华发皑皑垂落,眉间点雪,绮罗粉黛的眼影妖艳无比,白面玉狐般妖冶动人的脸曲线柔美,风采无边。

“小生安倍晴明,职阶Caster(魔法师)。”那人浅浅一笑,合扇深鞠一躬。

“安倍晴明?好名字,本座乃灵虚观观主,万虚道君,曹—筠—洲—!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只不过怕把那老头逼疯了没人付我雇佣金。”年轻人掸去身上的泥土,昂首道。

安倍晴明轻咦了一声,银眸中闪过一丝疑虑,沉声说道:“筠洲溢道满么……道摩法师,我同你的宿命到了第二生也怎么都解不开呢……”

“小明,小明~你在说啥啊?满嘴之乎者也,叫人听不懂……不过你在阴阳术上的造诣应该很厉害吧。”年轻人凑进后围着阴阳师转圈打量着他,一本正经道。

“嗯,我的术大抵算得上是上乘。”那人谦虚道。

“晴明公,阴阳师的始祖…你这小子运气还不错嘛,虽说正面战力似乎不如亚瑟王之流,但也算是一招险棋,剑走偏锋。你们需要魔术工坊吧,恰巧我们爱因兹贝伦有一座城堡,就在圣杯战争的举办地,远东之地的冬木世西面,那儿就交给你们了。”阿哈德背负双手冷声道,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哦~我发现了,原来是你们爱因兹贝伦都和冰块一样,看来是我错怪琼花儿了,回头直接去道歉。还有,我可不打算用你们的城堡做工房。既然是本座参加圣杯战争,就得按本座的意思来。走走走,晴明咱们走,到屋子里,不要理会这个酸老头,他在那儿酸单抽出五星的我。”

安倍晴明一脸苦笑,看向老者道:“小生的御主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吗?那可真是……此行恐怕是不得安生了呢,作孽啊,作孽。”晴明合上了扇子,拍了拍,转身看向早已溜远的道长,高呼道:“御主,以后记得叫我Caster,不要再用什么奇怪的称呼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随后他便漫步走向城堡。

深夜,皓月当空,屋内点上蜡烛,火光橘红,熠熠生辉,流光四溢,照亮了屋子。年轻人停下了手中的笔,合上了《天道判仙》,垂下了那双琉璃般剔透的阴阳之眼,轻声问到:“Caster,你……你应该会死而复生或是解除世界级诅咒的秘技吧。”

“抱歉御主,小生我并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秘术,但世界级别的诅咒……花点时间还是能解开的。”屋内突兀的响起了阴阳师的声音。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从者都会选择灵体化,这样不仅能藏匿身形与身份,同时也是对御主的一种尊重,使魔与御主之间不应该发展出主从外的任何情感,不然会大大影响御主役使从者的判断,很有可能就会影响战局。这是一个从者的自知之明,当然,也不乏任性的从者,其御主的胃也经常会痛吧。

“哦,是么。当我没问过。”他放下笔和书,仰躺着,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本是李老头开玩笑说送给他当嫁妆的,想必拿来当定情信物也不错。因为它的样式是双生鲤鱼,一阴一阳,相生相息,口尾衔珠,“两条鱼”拼凑在一块儿才是完整的,他便塞了块阴玉给那人。可惜了,两块玉色泽浑浊,一看便知是块品质底下的玉。他透着烛火,看向玉佩混沌之处,貌似是仙羽在数,等着他回去。

唉,这趟兰花或许带不回去了,不过琼花儿…似乎也不错。

清晨,年轻人正在餐厅中喝着咖啡,里面堆尖的方糖着实让人触目惊心,这咖啡要有多甜啊……

“晴明,你一直灵体化,都不能享受现界后的生活了,你难道没兴趣以人类的身份重新开启第二生?这样可是喝不到我这神仙咖啡啊~”年轻人喝一口咖啡,便吐纳一次天边的紫气,以至于喝下咖啡的嘴中会溢出奇怪的气体,十分滑稽……

“大哥哥,你喝咖啡为什么要加那么多方糖?虽然伊莉雅也喜欢甜甜的咖啡,但…这样不好太甜吗?”一个少女从年轻人身后探出脑袋,满是好奇的双眼注视着正闭眼吐息的紫发男子。

“嗯,萝莉?!”那紫发男子一脸震惊,接着神情猥琐,语气欠抽道:“小妹妹~大哥哥我从小穷惯了,打小就喜欢吃糖,要不要让大哥哥请你吃糖啊~”

说到这儿,曹筠洲神情有些黯然,接着低声道:“以前都是那个老头给我糖吃的,我一直觉得他的袖子里是不是有吃不完的糖……之后来了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她一直欺负我,每天都来抢我的糖吃,我也乐意给她吃,因为每次吃糖时,她都会笑得比糖还甜,就像花儿一样……”

他一扫阴沉,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只有到了你们这个大户人家,我才舍得放这么多糖,一想到以后就没这么甜的咖啡喝了,我就会想多放几块。”说罢,他又加了三块方糖。

“哦~原来是这样,虽然听不太懂,但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呢。伊莉雅也要~”少女脸上泛起红晕,有些羡慕年轻人。于是便吩咐女仆塞拉给自己的咖啡里猛加糖。

“不要那个变态给带坏了哦,伊莉雅。”话音刚落,一记手刀劈头盖脸地砸在年轻人脸上,他头顶的呆毛被激得笔直,呈现闪电状。年轻人被一记劈倒在地,他鼻血直流,虽说脚还在不停抽搐,但应该是昏死了过去。

琼斯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微笑着看向伊莉雅,眼睛眯起,里面竟是笑意,柔声细语道:“作为你的医生,我不建议你和那个变态用一样的喝法哦,伊莉雅。——会得蛀牙的。”

“嗯……”少女似乎有些害怕这个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少年。接着又看了看地上的曹筠洲,气不过道:“狡猾,真是太狡猾了!琼斯居然乘伊莉雅已经下决心喝的时候站出来,伊莉雅不管,伊莉雅就是要喝放满方糖的的咖啡!”少女这般说着,还时不时地挥舞手臂,敲打这少年。少年也只得苦笑着以求原谅。

少女如愿以偿的喝到了咖啡,她两眼放光,皎洁灵动,兴奋地赞叹着咖啡的美味,拉动着少年的胳膊道:“琼斯,琼斯~你也尝尝嘛,真的很好喝哦!大哥哥果然是好人的说,没有骗伊莉雅。”

“哼,就他这样的人渣?”少年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年轻人早就被拖走了,他兴许还要再踩上几脚。

伊莉雅见少年无动于衷,于是鼓起腮帮子憋气,和少年赌气,憋得小脸红彤彤的,少年拗不过,只能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喝下少女的咖啡。

少年细细品啜着甜咖啡,极浓的甜度被咖啡的苦味中和,变得温润喉舌,提神的咖啡让人精神抖擞,而糖分则是身体的补给,两者相辅相成。而咖啡中所有的丝丝酸味,则化解了腻感,且沁人心脾,暖意通透全身。这种喝法实在是太适合时常熬夜研究的他了。

“嗯…真的好好喝……原来那杂碎还是有点品味的啊,就是品行太差,以后伊莉雅要离他远点哦。”于是乎,这种不良喝法成了少年的习惯。

在此之后,伊莉雅时常去找昏死的年轻人玩,而琼斯则是那个被强拉过来的家伙。尽管曹筠洲和琼斯经常“卿卿我我”的(筠洲时常乘琼斯不备就会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然后就会被劈昏,大抵就是这样的“卿卿我我”),但少女似乎很乐意让他们俩“亲热”,因为大家是朋友嘛,朋友就要核核气气的……

直到一天早晨,年轻人听闻了一个消息,那个少年连夜叛逃,并且[冬之圣女]也跟着失踪了。

半年后,冬木市,一个年轻人走下飞机,身后跟着一位白发执扇的阴阳师。

……

“啊,这里就是冬木灵气最足的地方吧。终于找到了。话说……他们为什么要把大圣杯藏在这里啊!可找死我了……”年轻人抱怨着道。

“御主,我想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存放圣杯之地,是御主您擅自闯了进来的……”晴明有些无奈,但他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子清奇的脑回路。

他们缓缓走进山洞,里面一片昏暗,散发出阵阵恶臭。

“晴明点灯~”曹筠洲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

晴明的食指与中指合并,生出火花,随着他的挥动,火花自主飘浮起来,跟随着他们一同前行。但眼前却布满了粘液与脓血,地上还有着残缺的尸骸与碎开的内脏,而且全都惨不忍睹。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杀害了,而是屠杀,单纯的屠杀,没有什么恶意的折磨,惨状都是死后所造成的这只是些残羹冷炙罢了,杀害的目的只是进食,就像是人类的屠宰场一样,其中甚至有些神圣的意味。

忽然,上方有一流星坠落,说是流星一点都不为过,其绚丽与华美的程度远超星辰,或者换作陨落之星才更加合适吧。冲击的火光瞬息间就将二人淹没,好在阴阳师早已有所防备,进来之前就已经布下结界,金色的光晕笼罩着他们,躲过一劫。

火光的正中央散发出圣洁的光芒,那是一种浸透神性与柔和的光芒,恐怕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安心沉醉其中。光芒并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但是其中的人影却越发清晰,光,暗,火,羽,血交织着纷纷于空中降下,编缀出这一首诡异而又高昂的诗篇。其中的那人,哦不,祂不会喜欢被称呼为人的,其中那颗璀璨的“明星”走了出来,其湛蓝的眼眸扫过二人,金色的长发若被时间磨灭的细沙,模糊不定又有着被勾勒出的线条。来者在幻灭中逐渐稳定下来,而祂的后方也展开了十二对高洁的羽翼,祂的面容就象征了美,是人类对美感的极致感悟,换句话说就是祂的美貌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围,因为祂本就不是人类足以欣赏的。

祂的音调充满了蛊惑的意味,让人产生“顺从自然”一般的想法:“欢迎旧神时期的残民和……Caster。孤嗅到了‘祝福’的味道了呢,是祂降下的吧?”

道士和阴阳师面面相觑,不知那来自天上的使者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那道士率先调动起了阴阳眼看向那“人”,猛然失声道:“这是神…神灵么?!这nm就不科学!职阶不存在,数值不存在,灵基不存在……就连其存在都被否定了,究竟是怎样歪曲反常理的英灵才能变成这样啊!”

那“人”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憎恨和冷漠,极为矛盾,就像是分明在俯视虫子,却怀揣着深仇重怨。祂连开口都不屑,声音却传了出来:“身为‘后辈’的人,企图窥视孤,这便是罪。不过…既然你带来了孤的食粮,就不再深究你灵魂的罪了。”

“你说的‘祝福’究竟为何物,本座怎么一概不知?!”道士壮着胆吼道。

祂的尖锐邪恶且动听的笑声传出,这次祂才是真正的开口了,而且心情似乎还不错,但绝不是能化解仇恨的那种程度:“库呼哈哈哈!太滑稽了,愚者!孤说的是那福泽啊,那世界降下的福泽,所谓的[得到了世界‘祝福’之人],当然对于世界来说确实算得上祝福。”

“唔?!是…是那种东西吗!”道士,阴阳二气氤氲瞬息便流转了三十六次大周天,脉(魔术回路)几近崩坏,这是一种特殊的强制挤压魔力的方法,也是练气士的特别之处。

“是的哦,愚者。就是你苦思冥想,日日夜夜都在为其担忧的,每六年一次,这是第三次的,你们所谓的——劫。这劫是你替别人挡下的吧,哼哼。”愉悦到极点的祂似乎也要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绪了,说来也怪,以如此强烈的,且不稳定的情绪,能够正常交流到现在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住嘴!我的御主由不得你肆意评价。”阴阳师实在是看不下去对方嚣张的气焰,喊道。

“区区一届使魔也配和孤说话?啊啊,我嗅到了你身上微弱的神性,或者说是妖气更为贴切。想必你是妖魔的后代,孤并不讨厌这点哦~”祂难得认真的看了看阴阳师,眼光柔和了几秒,那几秒实在是美得无暇似天使一般。

“没关系的。话说,晴明你……”道士低下头,发丝掩映了双眼,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向阴阳师传达了一些信息。最后只撂下一句:“做得到吧?”

安倍晴明脸上的表情逐渐纠结,当最后听到那句质问时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脸孤高,但眼中却夹杂着不舍的神色,故意大喊道:“有何不可?小生是英灵,为夙愿而来,只要能达成夙愿,牺牲一些事物又何妨?!”

“你们聊完了吗。”祂几近颤抖的说出这句话。随后缓缓飞起,那“人”似乎很有耐心,但是其心中的欲望早已按耐不住了。

“孤,Avenger——路西法!作为你第三次六年的劫难,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哈哈!”话未说完,祂便冲了下去,雷霆于天外降临,缠绕盘旋在洞口汇聚着,故意模仿练气之法,不断积压着,不过两人都未能注意到。

“火将——红莲!(腾蛇)”Caster于身后双手结印,高呼道。

顿时洞内火光肆虐纷飞,如同太阳般的光辉似乎能将藏匿圣杯的地底溶洞融化,将人烤干。其中隐约浮现出一只墨绿色的吞天巨蛇,但浮空出来的确实一个墨绿长发的女人。太乙六壬奇门十二神将之一的腾蛇,红莲。

她单手凌空,迎面阻击冲来的。顿时路西法就被巨蟒吞噬,被束缚起来,但祂癫狂的笑声丝毫不减。狂躁的火焰从腾蛇口中迸发而出,无论她如何施压,都无法抑制住股火焰。一道身影在太阳般的火焰中扒开了腾蛇的巨口,蛇口被巨大的羽翼覆盖住,祂的羽翼染上了血色的,逐渐蔓延开来的赤红之焰,恣意荏苒,与那红莲之火对峙着。突然一股疯了般的雷电涌入洞穴,犹如神罚降灾于巨蛇之身,这也是妖魔最为惧怕之物。

红莲十分震惊,就连阴阳师手下十二神将中最强攻击的她,都没能伤到那怪物分毫。她见状况不对,便出声威胁道:“快住手!不然老娘就把你碾碎!”

路西法闻言后随即便一声冷笑,接着雷电呼啸,伴着祂极其富有张力的将腾蛇撕裂成两半。此刻,血色之间,祂邪笑着,黑色的氤氲宛若尘土,覆盖在祂身上,羽翼不在洁白而是漆黑的角翼,宛若黑洞的瞳与祂将邪恶诠释的笑容都是不可窥视之物,祂裂开的口贪婪的吞噬着血肉。直觉告诉曹筠洲,被殷红所晕染的那抹笑容,便是世间诸多之恶的源头,罪与诅咒皆源于此处。祂不再像是那所谓的天使,道士与阴阳师真正的领悟到了,祂被称为恶魔的原因。

“哼哼哈哈哈,Caster,孤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呦,顺从吧!你的招数是没有用的,也没有意义!只要顺从孤就好,只要你们身而为人,只要你们背负着罪,你们就永远都无法战胜孤。”祂用那张扭曲邪恶到极致的脸说到,但声音就像是在脑子了响起的一样,嗡嗡作响。

祂擦了擦嘴上的鲜血,踢开了脚边被烧焦的尸骨,祂看了眼二人便有着橄榄树的枝叶从地下伸出将他捆绑住,并逐渐施压。而这无比真实的力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身躯,命悬一线。

因为式神的伤害会直接反馈在主人身上,且召唤一名消耗都可能扛不住,所以阴阳师早已身负重伤,乌帽也掉下,披头散发的样子着实狼狈,一条胳膊也没了,半跪在地上,鲜血也迷住了他的双眼。他声嘶力竭的喊道:“御主!”随即甩出符纹,顿时一闪,困住他与道士的触手被震碎开来,但他自己的伤势也不清,重重落地后,单手结印,划出十几张符咒,飘向天空,又随即化作蓝色火石雨,砸向老人。先前他一直和红莲配合着猛攻老人。可惜他现在所有的攻击都化为无形,遁入了黑色的星空之洞中,安倍晴明也开始逐渐消散,。

恶魔退去“黑色的外衣”,便回了“天使”,缓缓的走向那道士,曹筠洲光是被盯着重力感都会逐渐模糊,浑身血液就似凝固了一样,无法流淌,但疼痛仍然刺激着,折磨着他。

终究是要凉了吗,好歹也个本座留个全尸啊……算了吧,本座反正也不怕死,大不了就回去陪她,陪她直至消散。但本座也可能会连同灵魂一起被撕碎,哎,真是麻烦。妹妹,哥对不住你啦,兰花和琼花都带不回去了呢……

不!不能就止步于此,不要停下来啊,路西法!再走近一点,在近一点啊,混蛋!让我的希望之花绽放吧!

路西法,走到少年的身前,挑起他的脸,看了看,又撕扯下了他刻着令咒的手,舔了舔便吞了下去。

“哈哈哈,你终究是没能停下来!”少年强忍住痛,释放了体内的魔力,就在这个刹那,时间停止住了一般,原本只是氤氲的阴阳二气骤然炸裂,失去平衡,崩溃瓦解,又再次调和,如此反复。产生了积聚强大的魔力量,完全就是一个浓缩的核弹炸裂开来。整个山都被光辉覆盖,绽放出一朵血色之花,转瞬即逝。随着光的弥散,山也消散而去,藏匿圣杯的地下灵脉也裸露在了地表。

半空中,花凋零了,降下了一粒粒黑色的尘埃,一切变得毫无希望。那“天使”被羽翼包裹着悬在天上,依旧毫发无损。祂展开六对羽翼,提起手上的安倍晴明愉悦道:“怎么样,玩的还尽兴吗?很愉快对吧。啊啊,你御主身上的祝福真是太美味了,你们俩我都不讨厌哦~不过也只剩你了呢。”

属性不克制,就算召唤最强攻击的红莲也没有用,这是我的失策,魔力的损耗也是我的失策。而御主他……

路西法暧昧地舔了舔另一只手,随即他的左手上也浮现出了三道云雾状的令咒。

“不,不,不!筠洲你……你的说不是还有没写完么,我还等着看呢!你的琼花说不定也在等你去寻他回去呢!对了,你不是说你有个妹妹么,她怎么办?!”Caster撕扯着路西法的羽翼,额蹙心痛道。

“别不识趣了,孤真的真的不讨厌有可能堕落于欲望中的人类哦,何况你还不是人类,这可谓是是加分点哦!”天使敞开一臂高呼着,随后离开了被移平的山头。仅有一块逐渐消散的玉佩,静静的躺在残破的大地之上。

一栋日式府邸中,银发的俊美少年熟睡,他手中握着一块温润的混浊玉佩,此刻绽放出白光与黑色瘴气,随后消散。

而玉佩也变得清澈剔透,就似那双阴阳之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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