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浪与那树妖每日打在一处,粹筋、锻骨、炼妖丹的同时又有佳人护法,此自是一大机缘,流水账暂不提及。
且将时间线再度移到苗小天出传送阵的那一刻。
“唔”,苗小天刚刚接触九叠山独特的传送法阵,突如其然的被吸附出去后禁不住一个踉跄向前栽去,不过它的反应更快些,只见它下半身在空中一折便找回平衡,一对后足稳稳地落在地上。
立身一看四周,只见巨树林立、清风扶枝,好一片葱郁繁茂!
苗小天先是敏锐地四处张望一阵,又用鼻子努力地嗅了嗅,确定周围没有强横妖气后,蹭地一声窜上身旁一棵巨树,它姿势优美且快速,顺带着还掏了一只鸟窝,摸出两枚不知名的黑色鸟蛋。它登顶巨树,一爪一枚鸟蛋,娴熟的用爪子轻轻一点,便在鸟蛋上破了个浑圆完美的小口,放进嘴里吸溜吸溜的吃着。
它的速度太快,窝里的黑色老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阵后才嘎嘎乱叫,振翅冲将上来,这贼猫咪先两眼斜着瞟了一下,后就一记重脚将愤怒的老鸟踢飞,只留空中一声气愤的“嘎”荡澈回响。
这里可是妖的地盘,哪怕文明的大潮已经刮了一番,但妖族根深蒂固的弱肉强食文化也不会被洗涤干净。
苗小天全不管老鸟,它登高远眺,只见前方有一云烟缭绕之处,其中隐有石林高耸,漏出几分怪奇嶙峋的稀松白尖,想来自是九叠山第八叠——云雾石林,当中正有苗小天要去闭关的所在。
不过苗小天却向下一跃,向着云雾石林反方向飞奔而去。
有一件事只有苗小天知情。
老祖宗苗太冲曾在飞升前夜曾对猫子猫孙们念起一句诗:玉兔双陈劈九鸩,石林来处隐神庵。还说今后苗族妖若是有空,可以按这句诗去溯本归源。
这可不是苗小天藏私,溯本归源的事,怎能告诉第二只妖?
可惜,当时知道此事的妖不过五只,不外乎是嫡系中的嫡系,天才中的天才。它们一个个醉心修炼,竟将老祖宗交代的事抛诸脑后,时过数百年,不过一抔黄土,所以,这件事知晓的妖已越来越少,若是苗太冲下界看到这群不肖子孙,非得气得七窍生烟。当然了,这些妖虽然都没有去溯本归源,但在它们的努力修炼下,苗族在万妖谷的地位也是愈来愈盛。
百年前,苗添丁途径鸩山倒是想去看看,可惜当时恰逢狮讲理被兔妖伤了小将军之事,因此由来,又有了诸多故事,最终还是没去上。
所以,现在溯本归源的工作就扔到了苗小天肩膀上。
鸩山石林来处,不就是石林周边?密林之中,苗小天提神定气,将妖力感知提高到极限,仔细搜寻起来。
这句诗本就隐晦难当,石林来处这个词也宽泛的很,实在难找。
苗小天整整找了一日,仍是毫无收获,这时它突然瞟到了一只拿着送过的呆田鼠,这田鼠倒也生的奇怪,它前额呈黑色,毛色金黄,一对小眼睛有神地眨巴眨巴,俨然已有了灵智。苗小天心念一转,来了主意。
“兀那田鼠,你的机缘到了,还不快快过来参拜?”苗小天突地一吼。
那鼠一听这话,撒丫子就跑,它灵智稍开,从没见过人立的猫,今天好奇的多看了几眼,不想一个对视就被盯上了。
它怎么跑得过一重天真元境巅峰的苗小天?
几息之间,那田鼠就被苗小天一掌按住,吱吱叫个不停,全然无法沟通。
‘是了,它虽然有了灵智,却毫无修为,怎会说话?’苗小天想到此处,将妖力汇聚指尖,轻轻向那田鼠脖子处点去。
那田鼠一看苗小天伸爪过来,叫的更猛了,吱吱声甚至出了破音。想来这也是只胆大的鼠,竟然还没被吓晕。
苗小天用妖力修改了这田鼠的喉咙构造,并向它脑中灌注了些许人言知识。修改喉咙构造本不是片刻之间就能做到的事,但是,苗小天的唯一神通——弱弱的风,必须需要精准的妖力操控才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因此它倒省了麻烦。
“猫大爷啊别吃我,小的平时就啃些烂草腐果为生,肉都是烂的臭的,难吃的紧,你要吃就去吃那些田鼠,它们天天吃肉,长的硕大多汁...恩?我怎么会说话了呢?我不该说话啊?”这鼠絮叨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口吐人言,一时不由得愣住。
只见苗小天居高临下的望着它,奇道:“你这田鼠倒有意思,不仅毛色非比寻常,怎么好像断了尾巴?”
那鼠连忙回道:“小的其实是一只仓鼠,尾巴天生短小,因被人类丢弃受刺激而生了灵智,一直在此地独自徘徊生活。”
‘原来是只独居的鼠。’苗小天面上不禁漏出了失望之色。
那仓鼠一见苗小天漏出失望之色,立马慌了,生怕苗小天因为它没用而把它吃掉,它急的又吱吱几声,大声叫道:“猫大爷若是想找田鼠那也好找得很,我知道一处田鼠窝,里边起码有数百只田鼠,我带你去。”
苗小天微笑一下,松开爪子。“还不带路?”
期间,苗小天嫌这仓鼠跑得慢,便将它抓起来丢到肩上找起来。
只半个时辰,那仓鼠就带着苗小天左转右扭地来到一处小洞前边,“苗山主,就是这了,那些田鼠的头子叫做一只耳,它已经修成了妖,扬言要做十里屯第一吃猫鼠,这四周的猫都被它吃了个干净,所以我看到你时,才这么惊讶。”
先前,苗小天见它左一个猫大爷,又一个猫爷爷的,听得烦闷,于是就叫它称自己为“苗山主”。
苗小天想“十里屯?想来是这些小小妖自己划分的地盘区域。”
当下它说道:“看来你跟这个一只耳关系不好。”
仓鼠愤恨道:“恩,我今年已经三岁有余,生出灵智后,自感大限将至,便想找一只田鼠凑合,生它一窝小鼠,也算是在世上留个念想。于是我勾搭了,不,是两厢情愿地与母田鼠翠花私定终身,可这一只耳说这窝里的母田鼠都是它的后宫,还派来一只巨鼠追杀我,你看,伤口还在。呜呜,我的翠花...”
只见这仓鼠说着便直面苗小天伸展开身子,一只小爪子提起自己腹部软乎乎地肉,苗小天定睛一看,只见那绒毛之下,还真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咬痕。
“去,叫门去,我瞧瞧这一只耳能翻起什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