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三年很快便过去了,须臾子爵也隐隐有了大人的模样,十三岁,身体比以前要好上许多,不过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但是最不一样的变化,怕是入朝成为皇子的侍读吧。
“朕有十一子,其中以三、六、九更为出色,朕迟迟无法确定哪一个儿子可以担得起东朝,所以需要找三位年龄相仿的才子,辅佐他们,最出色的,朕会立他做这天下的太子。”
年初一刚过,须臾子爵便被秘密叫到了皇帝办公的养心殿中,李公公传旨,须臾氏长子入宫见廖皇。
须臾子爵叹了口气,这次要是真入这朝中去,就必然要加入那些权臣中的一派中去,若不加入便会引来杀身之祸,灭门之事也常有发生。站哪一派别也有讲究,不能乱来。
“回陛下,民有一事不明白,还请陛下指明。”
“哦,什么事?”
“民以为,朝中大臣的文略皆于民之上,为何要让民来担任此要职?”
“你可知,这朝中有许些派别,朕怕这廖氏打下的江山落入图谋不轨之人手中。你,朕早有耳闻,工部右侍郎须臾上卆的儿子,被都城的人称之为神童,你自幼精通古书典籍,却性情高傲且……
与自己的家父也意不相称。是吗?”
廖皇说道最后一句时故意拉长了音,他别有用心的如此是在暗示须臾子爵,
你与你父亲关系不好所以你可别让朕发现你和他勾结在一起成为一股势力,性情孤傲是在提醒须臾子爵不要在廖皇他眼下搞小动作拉帮结伙,要一心辅佐未来的太子。
“是,民会意。”
他如此聪明,怎么能没领会其中的含义呢,他跪了下来,等待眼前那位帝王的发令。
“授须臾氏子爵,侍读一职。”
“那陛下为何认为我所辅佐的皇子定会成为太子呢?”
“因为朕信你。”
须臾子爵听罢没再做声。微微笑了笑,磕头谢了恩。
信我吗?
呵,真是可笑。
“请给臣一些时间观察各位皇子,毕竟臣从未接触过各位皇子,还需要时间来确定要成为某位皇子的侍读。”
“准了。”
须臾子爵随杨公公来到了乾西五所,此时虽为年初一,然却无一丝热闹红火的气氛,除雪的宦官和宫女木讷的反复着一个动作,没有一座院落有其他的声响。
沙沙,沙沙……只有雪与冷风呼啸以及扫帚划过青石路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气儿。
“这儿是大皇子的居所。”领路的太监对着子爵说道,随后叫来管事的人来通报一声,皇帝让人过来了。
“请。”
冬袄裹在身上,炭火烧的正旺,大皇子立坐在桌前,没有回头。
他简单看过一些关于皇子们的资料。大皇子是当今皇上还未登基时正室所生的第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二十有八早已成家,初年还有些大臣暗中扶持帮助他,如今却已是人去楼空……
“请回吧,请帮我转告父皇,儿臣没什么野心,也请你勿再扰我。”
圣上二十二岁登基时,他已经四岁了,却迟迟未立储,早些年还有些个野心,却因无法扛得住艰苦的岁月,多变的人心及暗流涌动的朝廷风云,早早退出了争夺皇位的名单。
“吾此生只想当个农夫,学习耕田之术。但上天却非让吾生于皇室,做藩王罢了,做藩王也甚好啊……”
须臾子爵离去前隐隐听到了来自那个可怜孤独的人叹息道。
他随后又接触了近十个皇子,太阳快落山了,须臾子爵不能再多做停留。
他在回往自家府邸的路上还在低头细细回忆着接触到的皇子所说的话和行为举止。
他数了数,哟,恰巧三人,也正是皇帝上午所列出来的那三位。
三皇子虽精通经诗典籍,性子温和,却因出身低微,即使一直养在贵妃身旁,却还是不善言语,行为举止上有些拘谨。
须臾子爵摇了摇头,啧,这不大好辅佐,若是成帝,怕日后易形成没有独立主张,不忍杀奸恶的帝王,若是遇到好的丞相和大臣还好说,就怕到时候朝局自己无法控制,引出大乱。不过三皇子的才能倒是值得认可的。
再来看看六皇子,他性子虽急,却不失思考,行为果断。待人温和却也存有皇家的傲骨,善谋断却藏于心里不愿外露。
须臾子爵皱了皱眉,辅佐他成帝固然好,但是他心思重让人有点儿捉摸不透,他很怕那位六皇子的真实内心与自己所见的表面不符。
他很聪明有自己的想法和处事之术,不过就怕日后独断专政,对身边的人有所猜疑,不听朝臣意见,以自己的想法左右国家,成为一名他人无法控制的暴君。
须臾子爵长叹一口气盯着不断变化的景色,喃喃自语道:
“还需观察,还需观察啊。这今年的第二天还真个是疲倦唉。”
再来看看这九皇子,年纪虽小却做事果断不留一点儿余地,奉行着凡事要不不做,要做便做决的原则,性格开朗却易怒,识文广能做诗词,也是如今最得宠的张妃所生的唯一一个儿子。他对支持自己的人很是友善,不过对外就有点儿过于无情了……若是扶他成帝就怕登基后变脸,对辅佐他的这些老部将们痛下杀手,独断专行。
而且他只比须臾子爵大了两个月,如此对比也可谓是一皇家神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