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乌长发。幼童不过十岁的模样儿。执笔,在无一丝杂质的竹卷上轻轻挥动笔尖,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便顿笔,将遮挡住自己的帘幕轻轻拉开,六行清秀的字便呈现于众人眼前。
这人群中每一位都是东朝的才子,俊杰,文人墨客。他们围成一圈,紧盯着孩童初成的诗词。
他微微皱眉,似乎倦烦这喧嚷。
“子爵弟的文采果真不凡啊!小小年纪竟能写出如此般,真是不虚远名啊!”其中的几名青年称赞道,众人应和,皆说其文笔之妙!
被称作子爵的孩童起身行礼,用稚嫩中夹杂淡淡烦闷的声音说到:
“各位,失陪。今日就到此吧,吾须臾子爵已献丑,请自便!”
说罢便轻拍衣袖,离开此处的庭院。
众人皱眉,面露不悦,其中不凡有人不满的议论:“不就有点才华吗,不过如此。小小年纪竟如此无理!哼,不知天高地厚!今后也没什么作为!”他们各自离开,独留诗卷在桌上静静地躺着。
这一年,须臾子爵十岁,其父须臾上卆乃是东国朝中的一位普通文臣,总是希望自己或是其后人能震响须臾氏的名声,加官进爵!所以为长子命名须臾子爵。
子爵是府中长子又是唯一的嫡子,自然自幼便被严格训练,又因其天资聪颖,比平常儿童自然是多了许些优势。
他回屋,待父亲的安排。正巧一束暖光溜进屋中,刚好投射于初开的落花上,白色的花瓣被淡黄色的光照得有些刺眼,却因其色而有了一丝朴实淡雅之味。
“如此哉!甚好。”
他刚刚因嘈杂所烦扰的心,瞬间被这屋中趣景所抹掉。
“少爷,大人说今日带您出府,就不需练剑了。”
须臾子爵的贴身侍卫在门前说道。
“嗯,吾已知晓了。”须臾子爵起身收拾了一番,便同侍卫去往府门外。
“于生,你说,父亲今日竟未责备我又赶走了一群家客。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他在等待父亲须臾上卆的时候轻声的对身旁的侍卫——于生说道,平日里父亲每因此事都要罚他去抄写五卷诗书集,来反省自己的孤傲。
可今日竟破天荒的要带他出府,让须臾子爵有些捉摸不透。
“少爷,老爷兴许是默许了你赶走那些人呢,我看他们是真不顺眼,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师了,趾高气昂的一个个,唉,也是苦了少爷了。”
于生摇摇头叹息说。
“我觉得父亲不会这般想的,在他眼中我再怎么聪慧也永远只是个孩子,是他出名,结交他人的工具。根本不会听我说的话。”他低头,微微轻叹。
“少爷,我想...”
未等于生说完,便见迎面走来的须臾上卆,使他连忙低头行礼。
“父亲大人好。”须臾子爵淡说,他与自己的父亲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但心里却常常希望父亲能看到他的努力,把他当做家人,或是已经可以为他分担的长子了。
也或者说心里更希望让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看成一个孩子……
“阿爵,上马,去那万里将军府上一坐。有要事与你谈。正好你也去拜会一下百里将军。”须臾上卆拂拂其子的肩,说罢,便上了马车。
须臾子爵有些差异,但又不许多问,只好带着疑问上了马车。
沿途的小贩商家好是热闹,多久没有出来走走了?或许有快两年了吧?
每日要应付群群自认是‘文才’的人,还要练好剑术,温习治国的一些纲领思想等等诸多杂事...哪有时间出来寻看一番?
就在这样的思绪里,他们来到了万里将军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