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杪下了课就往楚琴办公室赶去。
其实她本来都要忘了这件事了，但还好她在日历上设置了提醒，下了课后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才记起来这茬，然后改变了往食堂去的方向……
到达目的地后，关杪先探头往里看了眼，发现就楚琴一个人在，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报告！”
楚琴看到来人，把手里的书合上，“直接进来，喊什么报告？之前也没喊过啊。”
“……”关杪走进去在楚琴身边站好，不由在心里说：不好意思啊，其实我是个很有礼貌的学生。
楚琴看了眼在自己面前站得规规矩矩的关杪，开口道：“是这样的，你现在已经大三了，我这边正好有个留学计划，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啊？……留学？去哪？”关杪闻言，有些吃惊。
这么突然的吗？
“法国。是个不错的学校，设计方面的教学系统很成熟。而且也就一年时间，不算长。”楚琴说着拿出了一本小小的宣传册递到关杪手中。
“……”关杪沉默地翻开。
这个小册子里面写满了师资、设施、奖项、奖学金设置之类的信息，但是她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我……”
“知道你有顾虑，但这个机会很难得，你必须好好考虑！”楚琴难得没有开玩笑，“回去跟你父母好好交流一下，报名两个星期后截止。”
“……嗯。”
“然后就没别的事了，你去吃饭吧，我也得回家喽。”楚琴说着开始收拾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资料。
关杪心情复杂地跟楚琴道别后，随手又翻开了那本小册子。
法国……
她又不会讲法语，过去了怎么跟别人交流啊？
而且那样她岂不是要跟肖澈一年见不到面了吗？
而且……
哎呀！烦啊！！！
关杪拧着眉头把小册子一合塞进了书包里。
不管了，先吃饭！
*
因为不急，所以留学这件糟心的事情暂时被关杪扔在了脑后。而且她目前最紧急的一件事情不是这个，而是今晚和戚朵的见面。
戚朵喜欢肖澈的心思早就被关杪戳破了，所以这次谈话肯定不会太平和，戚朵势必会正面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戚朵知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她在训练营里动的那些手脚……
关杪一边在心里默默地估计着自己的“筹码”，一边在衣柜里翻衣服。
“在哪呢……嗯？我记得我带过来了的啊……找到了！……哎哟，怎么压在这么下面？”关杪在衣柜里掏了半天，终于从底层扯出来一条黑色的裙子。
“你干嘛呢？”井可依端着酸奶把脑袋凑过来问道。
“找衣服，”关杪扬了扬手里的裙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战袍！”
“什么？！谁家战袍丫的被压在柜底，八百年不面世的啊？”一边的何菲浅闻言白了个眼，吐槽道。
“闭，嘴。”关杪字正腔圆地冲着何菲浅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举着战袍进厕所换去了。
井可依见关杪神神叨叨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何菲浅，“我们喵怎么了？现在都下午了，她换个裙子待会儿是要干嘛去吗？”
“我哪知道啊……她不是一向脑子有点问题。还战袍……”何菲浅说着摇摇头，把目光重新放在了手机屏幕上。
“嗯，也对。”井可依点点头也坐回了自己位置。
大概一分钟后，关杪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身穿一条纯黑色的无袖连衣裙，纤细的手臂完全裸露，裙摆则因为材质的原因微微蓬起，正好露出雪白的膝盖和小腿。
“怎么样，好看吗？”关杪一秒毁高冷形象，蹦着从门边过来，跳到了两人前边问道。
“好看……”井可依说着点点头，张着的嘴连酸奶的吸管都叼不住了。
关杪对她的反应感到很满意，然后看向没有发言的何菲浅，“小何同志，怎么样啊？”
“你……晚上要干嘛去啊？肖澈过来？还是……偷腥？”
“你神经病啊！”关杪听到最后那两个字，反手就是一巴掌。
“戚朵说要找我聊聊。”她说到这，眼神一发狠，“搞笑了！我跟她有什么好聊的？我要在颜值上碾压她，让她还没说出口就自卑地放弃肖澈！”
何菲浅闻言，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她还想帮关杪打打气的，但是却发现关杪心态已经自信到爆炸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
所以，何菲浅最后只憋出了一个字：“哦”。
但是井可依就不同了，知道关杪的意图后，她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这么过去还是不太行啊……怎么着也得换双高跟鞋啊。哦，还有，待会儿让Tony何给你化个妆梳个头发什么的！”
她拍拍关杪的肩膀，“这种时候就应该从脚指甲精致到牙齿！”
何菲浅：“……”
谁允许这人给她改的名字？！
关杪：“……来得及吗？”
“大不了晚点到，让她多等会儿，急死她！”
“……有道理！”
关杪不知道该因为井可依和自己是一个战营的而感到欣慰，还是应该跟她说一句：“守时很重要”。
……
最后关杪被卷了个头发化了个妆，并被迫穿上高跟鞋后才终于出了门。
她一边看着手表往目的地赶一边腹诽：高跟鞋什么的穿起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正好踩点，这让极具时间观念的关杪心里很舒畅。
她吸了口气，挺直着腰板走了进去。
戚朵坐的地方还算显眼，关杪随便看了眼就在窗边看到了她的背影。
和服务员说了声后，关杪便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
这是一家挺高档的咖啡馆，装潢很考究，地上铺的是大块大块擦得锃亮的瓷砖。这个点不早不晚，客人并不很多，戚朵这桌周围更是空荡荡的一片。
关杪一路走过去，高跟鞋的鞋跟在瓷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心里不免感慨：怪不得那么多人就算不舒服也要穿高跟鞋，因为穿上去之后除了呼吸到的空气和平时海拔不同，整个人气势都比平时足好多！
戚朵应该是已经察觉到她的到来，关杪一坐下，她就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喝什么？”
“不用了，我不渴。”喂喂，别用敌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不领情，是真的不渴啊！
戚朵看了她一眼，转身叫来服务员，“两杯摩卡。”
关杪：“……”都说了不渴了，这人怎么回事？
等咖啡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关杪不可避免地打量了一番戚朵。她如自己料想的那样，穿着一条优雅的连衣长裙，长发拨弄到一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看起来确实比本来要好看很多，也……有攻击力得多。
想她们俩还是朋友的时候，整天嘻嘻哈哈地听课玩闹，穿的都是普通的T恤牛仔裤，如今却都换上了这副装扮。
关杪想到这不禁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为了个男人啊~
戚朵在喝了口咖啡后终于开口了，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肖澈妈妈身体怎么样了？”
“……”关杪没想到她一出口是说的这个，稍微反应了一下才反问道：“你想问什么？”
她不觉得戚朵有丝毫的立场关心肖澈家的事情，就更别说他妈妈的身体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肖澈而已，不知道他工作学校医院三头跑顾不顾得过来。”
听到戚朵的话，关杪差点爆粗。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她男朋友，轮得到她在这担心吗？
只见戚朵淡定地加了一句：“你知道的，我喜欢他。”
“那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关杪的眼神中终于露出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