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易鸣和张勇没有丝毫耽搁,开始四处找人,他们一开始是分头去各个客栈找,毕竟严宏和罗书云来到了京城肯定是要住店的。不过京城偌大,客栈繁多,再者来来往往的客人也很多,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想要得到确切的消息并不容易!
易鸣一开始想以赶考书生为切入点,好让客栈小二回忆,结果小二告诉易鸣,前段时间的书生太多,他们根本就记不太清,就是没钱住店被轰出去的也有不少。易鸣无奈,只好继续寻找,这时他才发现这事情还真不是很好办,估计他们得在京城待上一些时日,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够找到严宏和罗书云。
不过除了找人,易鸣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一日他来到了城西,按照胡海所说找到了一处宅院。那宅院气派不输张云辅府上,只是外面杂草丛生,一看就是久无人居住,而宅院门匾更是掉落在地,沾上了厚厚一层厚厚的灰烬。
易鸣蹲下身,擦了擦上面的尘灰,看到了门上斑驳的‘王府’二字。易鸣随后一抬头看了看这宅院,心想原来这家人姓王啊,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弄得全部死亡,他们跟胡海又有什么关系?
易鸣拿出了那枚锦衣卫令牌,不知道这王家人是不是惹上了锦衣卫才落得如此下场。他再看了一眼王家庭院,随后便看了看附近,这一块好像都是这类高深府院,并没有可打听的人,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太多,易鸣拦住一两个问了一下,结果他们也不知道这庭院的情况。
易鸣想起胡海是十年前到的小镇,没准这庭院里的变故也发生了十年吧,或许只有年长的一些人才知道这里的故事。易鸣继续等了一会儿,但左等右等还是没有问出个名堂,无奈之下他只好往外走,在路口他看到一个卖茶叶的铺子,而老板是一个中年,如果他的铺子一直在这,那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啊!
“老板!”易鸣走了进去,而那老板也闻声看向了易鸣,易鸣开口问道:“向您打听个事,前面那个院子怎么废弃了啊,那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茶铺老板听后看了易鸣一眼,随后看了看那条巷子,随后说道:“你什么人啊,打听这个干什么?”
“哦,没事,我刚来京城,想买下一个院子落脚,不知道那里怎么样?”
茶铺老板听后嘴角一笑,显然是不相信易鸣所说的,只见他挥了挥手,说道:“客官你走吧,我这是卖茶叶的,可不是卖消息的,您啊,想打听去别处吧!”
易鸣听后看了老板一眼,觉得他肯定是知道点什么,随后他便掏出了锦衣卫令牌,再次开口问道:“老板,前面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刚找到一份差事,着急找落脚的地方了,那个地方虽然废弃了,但看着不错,收拾收拾应该还可以,而且越是这样的越是便宜,但我还是得打听清楚啊!”
茶铺老板看到了那令牌,立刻吓了一跳,他看着易鸣尴尬一笑,随后连忙答道:“客官,您是锦衣卫你应该是知道的啊,那院子是一个朝堂罪臣的,那罪臣被满门抄斩,这院子自然是废弃了,满院子的人都死了,这院子谁敢住啊!”
“这样啊,那还真不能住啊!”易鸣听到这个消息倒也不意外,之前胡海也跟他说过了一些,他再看了老板一眼,继续问道:“那他们被满门抄斩,人都死里面了,尸体也在里面?”
“那倒不至于,不然这块怎么住人啊,据说啊??????额,官爷您打听这个干嘛?”
“哦,习惯,总习惯多问几句,”易鸣也以微笑掩饰,随后接着问道:“他们到底埋哪了?”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这院子里肯定不可能,据说是埋在乱葬岗了!”
“这样啊,谢谢啊!”易鸣笑了笑,他本想问问乱葬岗到底在哪,但担心茶铺老板生疑,也就没再继续问,扭头离开了茶铺。茶铺老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奇怪,他想起当年上门执行任务的就是锦衣卫,据说那天晚上还有一个锦衣卫逃跑了,这人??????看着年轻,不像是,可能真的是新上任的锦衣卫吧。
易鸣帮罗家严家找人的时候,替胡海干了一下私活。而张勇平日里除了找人,还特意去打听了朝廷衙门放出来的消息,易鸣和凌雪杀掉的毕竟是锦衣卫,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张勇觉得还是警惕点好,可是他在京城打听了些时日,一直都没有听说锦衣卫死亡的消息,这事就跟没发生一样!
张勇见状,也渐渐放松一下,他猜想这事可能真跟易鸣猜想的一样,那帮锦衣卫蒙面做得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或许神秘兮兮的凌雪也是朝堂中人了!不过,他也不敢完全放松!没过多久,他还真打听到了让他彻底放松的消息。朝堂刑部侍郎张云辅搜集到了孔家作奸犯科的证据,而且还是人证物证聚在,张云辅在朝堂上直接上奏,一下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一道圣旨下去,襄武城孔家全部被打入了监牢,就连附近的土匪寨也被官兵剿灭了。
打听到这些,张勇喜上眉梢,他断定没人会追查那天小山坡的事情,回到客栈之后他立刻将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易鸣!
“额,易鸣,你知道了吗,襄武城孔家被抓了,咱们安全了!”
易鸣听着一笑,说道:“怎么样,我说我们没事吧,该担心的是那些坏人,我们担心什么!”
“呵呵,那倒是,哎,也不知道凌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易鸣听着一阵无语,这家伙脸变得真是快啊,危险的时候恨不得根本就不认识凌雪,现在没事了又开始想念人家了,而且还干得这么明显,一点都不掩饰啊!
这时张勇也看向了易鸣,说道:“额,你这些天就真的只是帮严家找儿子,没去打听打听凌姑娘的消息啊?”
“呵呵,上哪打听,再说了你也看出来了,人家跟咱们根本不熟,压根就没想让我们跟她一块进城,你找她干嘛啊?”
张勇听着微微一笑,他比易鸣年长,自然也看出凌雪根本瞧不上他们,甚至可以说没有将他们当朋友,事事有防备,只是易鸣在小山坡动手的时候,怕是心中没有这么想吧!
“哎呀,要是我说我知道她在哪,你想不想知道啊?”
易鸣一楞,随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呵呵,你知道就知道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呦,真酸啊!”
易鸣看了张勇一眼,突然问道:“张哥,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啊,你出来这么久,你想嫂子吗?”
“啊?”张勇三十来岁,按理说早就借婚生子了,可他听到易鸣的话却是尴尬一笑,回答道:“呵呵,这个就劳烦兄弟操心了!”
张勇说完,随后就离开了,易鸣看得出来他不是很高兴,但有点不太懂,难不成他真的是想他娘子了?
易鸣随后抬头看向了别处,此时已是夜晚,不太方便去找人,易鸣闲着无事,脑海里竟然想起了凌雪,那股淡淡的清香更是让他怀念!可有了这个想法,他突然猛得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
京城的夜晚再次降临,凌雪站在张府,却是低头叹息。张云辅拿着她带来的证据扳倒了襄武城孔家,但皇宫里的孔公公却是没有受到丝毫牵连。尽管账本上写有每笔由孔卓送来的钱财记录,但孔公公竟说那是他在襄武城正规生意的所得,自己远在京城,孔卓帮忙打理,每月将收益寄到京城来。张云辅虽然不想放过他,但孔公公似乎已经打通了渠道,朝上帮他说话之人不在少数,再者人证确实没有见过孔公公,这也使得孔公公全身而退!
孔家势力并没有完全扳倒,但张云辅已经站了出来,凌雪不难猜到皇宫里的孔公公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报复张云辅,如今阉党当道,张云辅处于弱势,看来自己势必还要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
可京城的孔公公到底会以哪种方式对付张云辅了?自己独自一人能对付得了吗?
凌雪有点孤掌难鸣,她的两位师哥现在已经送人证回襄武城了,而张府的公子师哥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即使有他在,但凌雪还是觉得势单力薄了点。
“凌姑娘!”
不知何时,张云辅站在了凌雪的身后,今天没有弹劾孔公公成功,使得他有些失望憔悴。他看到凌雪,更是惭愧,这证据都是他们师兄们拼尽全力得来的,可在朝堂之上自己并没有打一个完整的大胜仗!
“张伯!”
张云辅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凌姑娘,今日之事实在抱歉!”
“张伯言重了,如今的朝堂几乎被阉党掌控,张伯能够拿下襄武城孔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哎,不容易的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拿他们也没办法啊。”张云辅还是心有歉意,但实际上他并无过错,若是今日明堂尚明,他又何必去找这些江湖人士了,眼下他已经正面作对,怕是阉党会有所报复,这样的例子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凌姑娘,老夫还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张伯您说!”
“阉党睚眦必报,这次他们可能会盯上我,就算这次没事,那下次了,我张云辅既然身在朝堂,自然也得为朝堂办事,我拼了这把老骨头都无所谓,但我的夫人犬子,我希望他们不会受到牵连!”
凌雪听着对张云辅又心生敬意,她连忙说道:“张伯放心,师父已经传信给我让我留在京城,我定保张府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