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市有条街,叫华清街。这里到处是低矮的房屋,泥泞的水泥路永远都是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小摊商贩的叫卖声,时不时的有流浪狗,流浪猫在街头街角穿进穿出。街道两边的树木长得太高,太茂密,遮挡了阳光的照射,街道变得有些昏暗、潮湿。
政府早在几年前都准备拆迁,建成一个体育公园。居委会组织过几次这里居民谈判,每次都是因为赔偿款的问题不了了之。无非就是觉得政府赔的太少。
背着双肩包的少年,穿着球衣,手上抱着一个篮球,淡定从容的走在街上,有野猫从脚上路过时,他会停下来逗一逗,笑的格外好看。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间一层楼的平房。房子的外墙被刷成了砖红色,四周的青藤已经爬至屋顶,门前栽着各色玫瑰,开的娇艳。
少年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门口放着一辆老旧的摩托车,像是上世纪淘汰下来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整洁干净的单人床,地上的黑色瓷砖倒像是新铺的,四周的墙壁也被重新粉刷过,里间的厨房被少年改成了暗房,里面放着一套完整的摄影装备。
少年洗漱穿戴整洁后,坐在暗房里,冲洗着前几天刚拍出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的灿烂极了,不似之前笑容背后总有抹让人难以忘却的悲伤。笑容似乎感染到了少年,嘴角禁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嗯,他的姐姐笑的真好看。
在MJ集团27楼办公区域看见林荫,苏向宇是惊讶的。
总裁秘书助理。因前面的秘书助理要出国念书辞职。他早在一周前告知人事部需要招聘秘书助理。没想到招进来的人竟然是林荫。
刚刚结束会议的司墨面无表情的从秘书办公区走过,无任何波动,“咖啡,谢谢。”这话不知是冲秘书曾琦说的,还是林荫说的。
五分钟后,林荫端着咖啡走进了司墨的办公室。
“司总,你的咖啡。”
黑咖啡,醇厚,浓香,提神,入口丝丝润滑,口口留香,有种苦尽甘来的韵味。
司墨坐在办公桌前,左手拿着文件,右手端起桌上的咖啡,从头到尾都不曾抬头看过林荫一眼。
刚入口,便吐了出来。放下咖啡杯,由于太过用力而洒了出来。苏向宇示意林荫出去,自己拿来帕子将桌子收拾干净。
苏向宇看着司墨,自司墨接管MJ集团以来便跟在身边。不禁想起,初见司墨。当年在懂事大会上,司亦清当众宣布由司墨接管MJ集团,引来的一众股东的反对。
那是苏向宇第一次见司墨,安静的跟在司亦清身旁,眉宇间还有些稚气还未褪去,就连苏向宇当时未曾把这个刚刚二十左右的孩子放在眼里,觉得他不过就如同那些富家子弟一般。
面对一众股东的反对,司墨不恼,他从容的站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MJ集团我司家占有70%的股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今日来是通知你们,不是同你们商议。”言语间的震慑力让跟了司亦清8年之久的苏向宇都有些震惊。
话一出,股东纷纷不乐意,但是却没人敢再说什么。
苏向宇看着司墨,淡定,从容,只是他无法忽略司墨眼底那一抹狠绝。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个少年将来不可估量,。
果然,司墨任总裁不到半年,便将司亦然的亲信全部辞退,手段迅速果敢,更是把司亦清送出了国。就连当时司亦清在任时也要顾忌司亦然的势力,有些决策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于对手乐风集团的较量中,他洞察先机,出手狠绝,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将当时与MJ集团不相上下的乐风集团踩至脚下。在这10年间,MJ集团在司墨管理下如春笋般,蒸蒸日上,早是昨日不可语。
司墨,他深谙人性处世之道,善于玩弄权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人前总是一副温和有礼的形象。若不是长久跟在他的身边,定不会把狡猾二字放在他的身上。
狡猾,形同于奸诈。
司墨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正午的太阳有些晃眼,他拉下了一半的窗帘。
“张明成今年有五十了吧。”
“10月份刚好五十。”
“该退了。”司墨这话让苏向宇想到了司亦然,司亦清同父异母的弟弟,五岁的司亦然被认领回司家。
司淄城,司墨的爷爷,早年风流成性。司亦然便是他同外面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不被司家认可,直到当时司家当家家主去世后才被司亦然领回了家,同时被接回来的还有那个女人。好在司家家主去世前便立下遗嘱由司亦清接管MJ集团,司淄城及他与外面女子所生养的孩子一律不得入集团任职,不享集团股份。
司淄城到也乐得清闲,不过司亦然倒不像他般。从他进入到司家哪天开始,这个五岁的孩子便就开始计谋,一步步韬光养晦,先后在MJ集团安插自己的亲信十多人,重要部门基本被他掌握,可以说MJ集团唾手可得,只待时机。
司墨归国,任职,他并未放在眼里。那个时候的司墨在他看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能懂多少,他又能翻起怎样的风浪。MJ集团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直到他的人被司墨辞退半数时,他慌了,待他再重新打量司墨,重新部署为时已晚。
后来不久,就连他也被司墨亲自遣送出国,在机场,他说“先生,高处不胜寒。你身体不好,还是平地比较适合你。”他看了看司亦然有些不利索的腿脚,笑的狡黠。
他叫他,先生,而不是司先生。他狠的,连一个司字都要从他的身上摘掉。
谁能想到,老谋深算,步步为营多年的司亦然输给了看似不谙世事的司墨,还搭上了一条腿,再无翻盘的可能。
第二天,苏向宇便到人事部亲自辞退了张明成。自然惹来了张明成的愤怒,兢兢业业在MJ集团工作了十多年,眼看都快退休了,这时却惨遭辞退,任谁也会恼。
苏向宇看着气恼的张明成,风轻云淡的说:“只怪你帮了不该帮的人。”
一句话,让张明成瞬间偃旗息鼓。林家国在五日前找到的他,他俩曾一起在司亦清手底下共事,他不过是念及旧情作了一个顺水人情,谁知竟惹恼了司墨。
司墨看似有情却也无情,看似无情却有着深情。只是他的深情全都给了墨九一人。所以辞退张明成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至于,林荫的聘用也将同时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