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赵国分兵击燕,廉颇率主力于鄗城迎击燕国相栗腹,乐乘领五万军迎击燕将卿秦,燕不敌,求助于秦。
“魏卿,如何?”
穿着丧服的秦王看着拿着竹简看的魏辙,轻声道。
魏辙思索了一下,将竹简合上,“大王,臣以为大王应当静观其变,使两国越加交恶,以便我秦蚕食其地。”
“哈。魏卿正合我意!”秦王大笑道,“不过,魏卿觉得燕国胜算如何。”
“不敌。”魏辙轻声道,“月末,燕国必败,赵国势胜,势必直下燕都,此时我王可借此伐赵,割占燕地,吞食赵地。”
届时,那燕国必会忘记秦国不援助之事,与秦交好,恶交于赵,那山东六国连横之策不攻自破。
其实那六国连横极其脆弱,一点事儿也能使这联盟瓦解,更何况此时的盟主楚王正留恋于吴越园林,没有闲时理会其他五国的破事。
“魏卿,寡人之商子啊!”秦王笑罢,转头道,“卿以为子楚那孩子如何?”
魏辙拱礼推辞道:“臣不敢妄议王室。”
“但说无妨。”
“大王看先王如何?”
先王秦昭襄王早年也是出使燕国当质子,后在赵王的帮助下回归咸阳当上了秦王,后来使秦国宰割天下,致使秦霸二分天下土地。
秦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良久,失笑道:“倒是寡人驽莽了。”
······
“子楚兄啊,你又找我何事啊?”
李九挂着黑眼圈,乏力地看着赢子楚。
倒不是李九不识礼数,而是赢子楚再三推辞让他喊他兄长,弄的李九认为那嬴子楚想占他便宜,虽然没有证据。
“昨晚没睡好啊?”
嬴子楚乐呵呵道,好像昨夜差人喊醒他的不是他嬴子楚一样。
李九无力吐槽,只能翻着眼皮让嬴子楚自己体会。
“哈,倒是为兄的错啊,不该半夜喊醒你的。”嬴子楚歉意道,“这不是为兄有事求你么。”
“什么事?我能推辞吗?”
李九仍还记得那酸痛了好几天的手臂,那可比在战场上杀敌千人酸痛的多了。
嬴子楚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李九眼里有些瘆人,甚至还有些,额,猥琐。
“阿政,出来吧。”
墙角处,嬴政探出个头来,笑道:“父王,将军。”
回来半月有余,嬴子楚早让人教嬴政学礼,嬴政学得倒挺快。
但是嬴子楚想让嬴政学武,但是找了好几个先生,嬴政都不满意,嬴子楚让嬴政选一个,嬴政便央求着说要那天那个护卫将军,于是便······
嬴子楚笑了笑,向嬴政摆手道:“来来,过来见过先生。”
李九见着眼前这幕,心里想着大事不妙,想要起身就跑,只是嬴政已经跑了过来了。
“嬴政,见过先生。”
“别别别。”李九摆手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这不,啊政要找老师,我第一个便想到的是你······”
“停停停。”李九打断他,张大嘴巴,“你是让我当老师?”
“是啊。”
嬴子楚向嬴政使眼神。
嬴政回了个眨眼睛,冲着李九举着酒杯恭敬道:“嬴政,拜见先生。”
李九望着这杯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能让嬴政拿着酒杯干等着。
“鬼将军啊,你见阿政这么用心,你便同意了吧。”
李九没有理会笑意满满的嬴子楚,苦笑不得地干匝着嘴巴,问:“我不同意可以么?”
“我本来想着上奏帮将军的武卒营加俸禄的,现在看来,应该用不着了吧。”
李九看了看带着“友好”微笑的嬴子楚,笑着接过嬴政手中的酒杯。
“怎么会,不就是老师么,我当还不行么?只是,国政这些事,我可教不来。”
“鬼将军教的自然是武术,那安邦之说,我已托吕先生帮我寻了一个,到时我让他与你见一下面。”
“那便好。”李九安心了一下,“那么那个加俸禄之事,恐怕子楚兄定不会忘记吧。”
这是为了整个营队的俸禄,绝不是为了自己一个,况且到时,给缟鱼找匹母马的事可就进入进程了。
“自然不会忘记。”嬴子楚笑咪咪的回应李九。
嬴子楚自然不是为了让李九当嬴政老师这么简单,秦王子嗣如此多,加上自己身子向来不太好,若是自己有一天遭遇不测,嬴政母子两当如何?
所以,找个武将给嬴政当老师是个好选择,至于选谁呢?统领武卒营的鬼将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找蒙家,势必会被秦王猜疑,况且那鬼将的师兄,可是代相魏辙,如果自己遭遇不测,嬴政母子两照样可以保全,毕竟,老师必然不会不管的。
嬴政乖乖地站在一旁,睁着大眼睛,看着相互某算的两人。
“那么,我就先走了。”李九告辞道。
待李九走后,嬴子楚揉了揉嬴政的头,温声道:“阿政,以后要多加亲近先生,往后,他定会保你周全。”
嬴政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毕竟也是九岁的孩子了,况且在赵国寄人篱下地生活了这么久,他自然也懂了些王家的悲哀。
“到时,阿政可要保护好你阿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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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钜阳。
项燕看着卧病在床的父亲项承,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父亲患病不能领兵,所以只好与相国黄歇共起兵抵御强秦,结果不敌,致使楚国被迫移都,割让土地给秦国。
“孩儿不孝,不能保住楚国的土地。”
项承目光柔和地看着项燕,干咳了好几声。
“往后啊,遇事多加思考,兵略之道,你比我还有天赋,只是性子急躁,只需多加冷静思索。
“兵事我无需多言,至于楚王,你便多多劝勉,我项家世代为将,楚王必定会卖我项家一个面子的。”
项承说罢,又是一咳,还咳出血来。
“还有一事,你托人去寻那荀况,他如今隐居在楚边境,你便同他说是我央求他出任楚国,如此贤人入我楚,楚可兴旺矣。”
项燕哭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猛地点头。
“今后啊,项家就指望你了!”
说罢,项承喉咙动了动,接着便没了生气。
那未说出的两个字,可能是楚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