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蝶带着凡亦杰沿着山道往山崖侧面而上,宋彩蝶似乎有意卖弄轻功,只见她脚不沾地,偶尔轻点几下道边野草,身子却是如飞而上速度飞快,凡亦杰也不甘示弱,施展轻功紧跟而上,比她也慢不了多少,只是凡亦杰脚下踩着实地,自然轻功造诣要逊色一些。
二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崖顶,只见这座山崖似是一个巨大的平台,背崖这边斜坡上林木茂密,正崖这边却像是刀劈斧砍而成,壁立千仞,崖顶平台巨大,地上全是岩石,寸草不生,就像是一座完整山被人从中劈开变成一半,然后又把顶上一截削去。平台两边临崖处似有涓涓细流,平台中间,三三两两地站着数十个身着羽衣的少年男女,一个个俊美异常,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宋彩蝶和凡亦杰一上来,羽燕和羽鹃便迎了上来,羽燕脸上还带着笑意道:“公子你来了”
凡亦杰见他眼带笑意知道自己刚刚托大,让人见笑了,也不着恼笑道:“嗯,我来学艺来了”
羽鹃道:“公子谦虚了,适才见公子轻功已经属于上乘了。”
凡亦杰道:“哪里哪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的羽化飞仙决才是上乘的轻功呢”
宋彩蝶道:“想不想学啊,我教你啊”
凡亦杰道:“古语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学无止境,自然是要活到老学到老啦”说完冲三人一拱手道:“师父们在上,徒弟有礼了。”
直把宋彩蝶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拍了拍凡亦杰肩膀道:“乖徒弟,乖徒弟,免礼免礼”羽燕和羽鹃也是捂着嘴偷笑。
凡亦杰见平台上还站着几十个少年男女便问道:“他们也是在这里练习轻功的吗”
羽鹃道:“他们是在练舞蹈,本来这地方是我们国人练轻功的地方,只是这阵子他们练的舞蹈需要在这里排练所以就没什么人来练,我们是见彩蝶实在想学才带她过来的。”
凡亦杰道:“那我们等下练习不会打扰到他们吧”
羽燕道:“他们现在正在和邻近舞伴交流,只要不在他们排练的时候练习就没关系。”接着又笑道:“你不会现在就想学吧。”凡亦杰道:“当然现在就想学啊,难道还挑时候啊。”
宋彩蝶道:“修炼这门轻功其实很简单,就一种练习方法”
凡亦杰好奇道:“什么方法?”
宋彩蝶指着崖边道:“那就是从这里跳下去。”
凡亦杰道:“啊?你开玩笑吧,我都还没学会呢你叫我跳下去。”
宋彩蝶道:“我刚开始学的时候就是从这跳下去的。”
羽鹃道:“彩蝶你就别逗他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来一件羽衣递给凡亦杰道:“公子,这是我们羽衣国专为年少的国人练习轻功特制的滑翔羽衣,你穿上这个就像刚才彩蝶那样子盘旋飞下去,不会有事的,下面还有一水潭最多也就弄湿了衣服而已。”
羽燕见凡亦杰似乎还不太相信补充道:“等下你飞下去的时候我和羽鹃会跟着你一起飞下去的。”
凡亦杰闻言不好意思再怂了,把那件羽衣穿在身上,看着自己就像一只大蝙蝠一样不由得莞尔一笑。
正当凡亦杰做好准备,鼓足勇气准备往崖下跳的时候,从平台一边过来一青年冲着羽燕道:“羽燕,羽莺已经来了,我们要开始排练了。”说完就走回去了,意思就是要清场,似乎他们的排练最重要。
羽燕闻言冲凡亦杰和宋彩蝶二人道:“我们等他们排练完了再练吧。”
凡亦杰见羽燕郑重异常只好脱了滑翔羽衣作罢,心里好奇为何这排练这么重要,便问道:“他们这是排练什么舞蹈,为什么这么重要,知道他们在这排练全国的人都不来练习轻功了。”
羽鹃道:“相信你已经知道我们羽衣国的羽衣大赛了吧,羽衣大赛都是在圣巢举行,目的也是我们羽衣国人表达对神鸟的崇敬之意,明年就是一百年一次的羽衣大赛了,可是神鸟却已经离我们而去了。”说着低下了头似是悲伤过度。
羽燕也是神色一暗,接口道:“我们羽衣国的音乐天才羽莺曾模仿神鸟的鸣声作了一首曲子,名叫霓裳羽衣曲,我们的舞蹈大师羽天堂,就以此曲旋律编排了一种舞蹈叫作霓裳羽衣舞,作为羽衣大赛时祭献给神鸟的乐舞。”
凡亦杰闻言恍然,宋彩蝶却是喜怒无常,这时竟是又感伤起来,完全不像刚才那样乐天派。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哀悼国殇空圣巢。”羽莺吟唱完这一句便拿起一根鸟骨制成的笛子开始吹奏。
只听曲调优美,动人心弦曲到激昂处繁音急节令人热血澎拜,曲到婉转处又慢板柔情令人秋绪万分。这音乐竟是可以引人入神,控人心绪,而那舞蹈更是闲雅而沉郁。
凡亦杰本以为他们这么多人跳舞要把整个平台都占了,准备叫上宋彩蝶羽燕羽鹃三人走到一边让出地方,谁知三人却说不必要,凡亦杰心下奇怪,这时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那霓裳羽衣舞并不是在这平台上跳的,竟是在空中。
只见这数十人男女搭配,几人几人一组,人数不定,但是每组都站好各自位置,间距有章,像是摆下了一个舞阵,音乐一起,众人便腾空而起,保持阵型从崖上平台平地起飞,自空中缓缓落下,落下时阵型变换,有高有低,有宽有窄,这竟是空中立体的群舞,各小组人队形变换致使整个大阵阵型变化,各色羽衣飘舞致使各小组色彩变化从而整个大阵颜色变换,人人舞姿变换致使画面更迭,整个舞蹈优美出尘,复杂玄奥,令人深陷其中意境,或喜或悲,或哀或怨,在崖上的凡亦杰直看得心神摇曳,内心各种情绪交叠更替,配上那绝妙的曲子,就像是重新活了几次,历经了人生百态,尝尽了世间冷暖,最终定格在了敬仰哀悼之情如诗一般的意境中,简直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