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器蒙蒙看着他们,忍不住在身边寻找什么,见她这样,琴音以她要好好休息为由赶走其他人,关了门坐在床边问道:
“你是在找那个人?”
花器看向她,声音沙哑:“琴音,我怎么会在这里?”
琴音感慨道:“要不是倪鸦和我说,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荒唐……唉……”
她将那天玉卿峰的事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她对一直仔细聆听、脸色煞白的花器道:“幸好有他提供的线索,我们才能顺利找到你。”
“那么他……”
“放心,玄昭没下死手。”
听到结果,花器安心下来,感觉到她的心思,琴音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忘记他,别忘了虬角是巫胤虬未来巫妻的礼物,别让巫云大人看出破绽。”
花器沉默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
“我想出去走走。”她用沙哑的声音对琴音说。
“我陪你?”
“就是天台。”花器指着不远处的天台说。
慢吞吞走到天台上,窗外地下爬出三四只像房屋一样大的黑蜘蛛,在楼下用粗壮的腿迈着硕大的步伐往前走。
花器对它们视而不见,她倚在黄沙栏杆上,望着空中皎洁的夜空,想起了失忆前的事,准确来说,是她与逯锦坤、曼珊彤之间发生的事。
如果曼珊彤没有出现,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她对逯锦坤这些年来逐渐增长、以至于发展到无法分离的依赖,如果没有逯锦坤对曼珊彤的欣赏与亲近,她也永远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
原来她真正想要逃离的人不是曼珊彤,而是逯锦坤。
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不为所动,即使她要离开,他也能狠心转身。
出事前离开玉卿峰那天,她真切体会到妄想改变别人,不如改变自己,什么叫知难而退,是撞破了头都看不到希望以后才明白的。
想到这里,花器叹了口气,回想起来,她对司源还真是过分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最想见到的人竟然是他。
“金戟,好些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来巫胤虬听说她醒来了,来看望她了。
琴音见状笑道:“怎么,准新郎来看新娘子了?嗯?我们的巫王怎么害羞了?”
巫胤虬无奈:“什么害羞,没看到我阿娘留给我的礼物?”他挑了挑眉,指着肩上一只细小的虫子说。
琴音又笑起来,玄昭突然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手还拿着一条细长的蜘蛛腿,一声恐怖的尖叫从蜘蛛腿下面传来。
“放开它。”巫胤虬无奈道。
玄昭拍拍手,抖下手上的黑毛,对巫胤虬挑衅道:“你能打过我再说。”
“这可是你逼我的。”
“来呀!”
见他们吵吵嚷嚷打成一团、花器露出笑容,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寞下来,这里其乐融融,但是……她依然感到孤独。
他们彼此互相最了解不过,可她对司源的依赖似乎与他们都不同,他伤的严重吗?
花器皱眉,忍不住走到玄昭面前问道:“玄昭,一直跟着我的那个弟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