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锦坤撇撇嘴,对她的疑问疲于应付:“你是我的神兵,你谁也不是,就是我的贴身兵器,别胡思乱想。”
这个人性格好霸道!
花器心想。
“现在是什么时候?”
“出去就知道了。”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出去就知道了。”
怎么什么也不让问?!
花器感到愤怒:“那现在要去哪里?”
见她似乎坦然接受了她的身份,问起正事,男人终于悠悠笑起来:“回玉卿峰。”
玉卿峰……好熟悉的名字。
脑袋里一阵刺痛,踏入玉卿峰时,花器不管如何回想,都无法想起任何事,但是很快当她看到山峰上立着一座巨大的钟摆状法器时,她的心中便如野草燎原般燃烧起来。
一阵邪风扑面而来,花器落在巨大的法器前,感觉到面前钟摆里隐藏着某种邪恶的力量,非常抵抗她的到来。
逯锦坤落在她身边,看着这件巨大的法器,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这是我的座下弟子曼珊彤的杰作,她很了不起。”
“曼珊彤是谁?”
这个名字钻进耳朵,让花器一阵不舒服。
“她是我门下一个弟子,你之前见过她。”
“这是她的杰作?”花器伸出手,抚摸面前钟摆的硬黑色泥土外壳,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
“拜见掌门,原来花师叔也一起回来了,拜见师叔。”这是一道女声。
原来这个他,是女弟子。
花器缓缓回过头,对上一张女子的笑脸,眼前一恍,她的心马上警惕起来。
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与钟摆同根同源的力量,既然钟摆会厌恶她,那么这个女人也一定不会欢迎她的来到。
“师叔,好久不见了。”女人走过来恭敬道。
“你是谁?”
花器上下打量她。
“原来师叔忘了我么?您真爱和弟子开玩笑。”曼珊彤笑道。
“这不是玩笑。”一旁沉默的逯锦坤把话接过去:“最近几天,我会带你花师叔熟悉山上,这件事你去告诉管事。”
曼珊彤有些讶异,闻言眼中飞快划过了一抹欣喜,“是。”
原来是寻常弟子么……
收回目光,花器仔细回想之前的事,她思索的目光落在曼珊彤眼中,让她确认了刚从掌门口中得到的消息。
“原来她真的忘记了,真是上天助我。”眯起眼睛,曼珊彤眼中的花器与身后的钟摆渐渐重合。
她能看到她的得意之作正在一点一点把花器压倒,最终取而代之。
……
……
隔日清晨,昏暗的光顺着竹床照向墙壁,明黄色的光从竹席细小的缝隙中泻向房内。
这是一个雨水繁多的时节,潮湿的令人心情烦乱。
花器一起身便发现她身处茫茫白雾之中,一旁蒲扇上盘腿坐着一个人,如果不细心感受会忽略他的存在。
逯锦坤正在闭眸正襟危坐,此时这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花器透过雾气看他几眼,起身化为人形向天台走去,拧去衣衫上并不存在的水珠,她倚在那里歪着头往下看。
清晨时光,从这里可以看到悬空的大殿下来来往往的灰衣弟子,他们打着一把把褐色纸伞在雨中穿行。
随即,一阵湿气扑面而来。
下雨了吗?
花器心中嗔念。
“不,玉卿山在洛水河上,每日有很多雾,记得你昨天看到的那座桥吧?”
是那座红色的?
“是的,有时候雾很浓,从那里看峰顶只能看到一座尖耸的殿顶。”
花器撇嘴,两次试探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的十指交叉放在脸颊下,有些不高兴。
逯锦坤唇角微微上扬,花器听得见他话中的笑意:“生气了?你是我的兵器,我怎么会不知晓你的心意?”
哼!
“觉得无聊吗?从前的你从来不会站在那里。”
从前?
花器皱眉,那日优雅女子隐秘的唇语在她脑中回荡,按理说她该回想起所有事情了,但她为什么失去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