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98年,六月初。当项空月重新来到伽蓝之堂时,距离上次已经差不多一年了,没有几天就是两仪式苏醒的日子了,项空月又重新来到了观布子市。
“这次回去不知道该怎么跟樱解释了啊,明明已经答应过她了。”项空月无奈道:“而且还是偷偷溜出来的,真是卑微啊。”自言自语着,项空月登上了通往伽蓝之堂的楼梯,无视了上面布置的驱人结界。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还没有响完,里面便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项空月推门而入,入眼的环境相比之前已经整齐多了,想必藤乃让橙子改变这个习惯是很辛苦的吧。项空月默默想到,在脑海里把其中的剧情脑补出了数万字。
“真是整洁啊。”项空月感慨道,虽然这会向橙子身上插刀。
“喂喂喂,你过来肯定没好事,有事快说,没事就赶紧走,看见你就心烦。”橙子没好气的说道,差不多就是下了逐客令。
“没什么大事。”项空月坐到沙发上,四处看了看:“藤乃不在吗?”
“嗯,打发她去买食材去了。”橙子说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说不说?”
“好好好,就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能不能拜托你一下。”项空月双手合十“就是两仪醒了之后帮她开导开导,顺便引进神秘的大门?”
“开导什么?”橙子问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什么,就是担心罢了。”项空月敷衍“带两仪家重返神秘的世界是好久以前去她家逛的时候她父亲拜托的,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答应了,结果却发现自己没什么教学天赋,那两个孩子还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够好才没有被我带歪,所以只好拜托你了,橙子姐最好了。”双手合十“再说了,我也没有魔眼,教不了什么。”
“啊啊,真是没完没了,报酬记得给啊。”橙子挥挥手,算是把事情应下了。
“好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项空月打着哈哈“可不能把这些东西泄露了啊,不然教我这个的人那天发现神秘泄露了,把我杀掉就不好了。”显然,被一个不死还很强的人追着砍也是不好的。
“真是懒散啊,这样重要的东西就随便交给别人,成交。”橙子惋惜一波,装个样子,给项空月添了一把可有可无的刀。
“呃……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项空月也生不起来气“接下来聊聊计划吧,算是有个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便一直在聊着计划,而项空月则是每天都有去医院,观察着两仪式的状况,然后再根据被他吵醒的根源式提出的建议来调节计划,至于根源式为什么帮忙?这当然是好久以前就商量好的,不然也不会才见过现实中的式姐几面就馋她的身子了。
其中也会遇到名为黑桐干也的少年,不过因为项空月自己的原因,他并没有在橙子手下上班,也就失去了与神秘接触的媒介,也就失去了和两仪式成为同一类人的机会了。
项空月在遇到他的时候也会点头问好,并没有什么心里负担,毕竟他与两仪式的连接只是一条时间线罢了,并不是什么命中注定。
……
六月十八号,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恢复了意识,从那虚无的珈蓝之洞中脱离了出来。睁开双眼,少女的眼睛看见的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每件物品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特别的“线”,名为两仪式的少女有预感,若是双手划过那些“线”之后,那么那件被划过“线”的物品就会支离破碎。
两仪式没有犹豫,用手试了下,当手划过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的“线”时,本来还在盛开着的花却突然违反生物定律一样,马上就从花蕊旁脱离下来。
少女快要崩溃了,马上伸出双手,想要把眼睛挖出来,以此来阻止视线观测到这样的世界。
这时,照列查房的护士走了进来,进行惯列的检查,看见自己所看护的病人醒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但是一醒来就忙着扣眼珠子就太过分了,连忙的招呼着人过来,一边按住她……
当镇定剂注入两仪式的身体后,两仪式安静了下来,医生又连忙注入肌肉松弛剂,防止这位当地豪门的小姐一不小心突然又发病。
两仪式双目无神的透过遮住眼睛的绷带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两仪式就这样过了两天,一位全身都是橙色的女士进入了这间病房,这是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的第一个进入病房里的人,其他多余的人如黑桐干也之类的都被项空月利用两仪家在本地的势力拦在了病房前——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两仪家的保安给请了出去。
“Hi!精神好吗?”
用这种口气打招呼的医生还真是从来没听说过。
“喔——我原本以为你会很憔悴,不过看来你的肌肤还是很有光泽嘛。一开始听到你的病情让我联想到柳树下的幽灵,害我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嗯、像你这种女孩是我喜欢的类型,真是太幸运了!”
从声音听来像是二十岁后半的女性,她在两仪式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初次见面,我是来帮助你从失语症回复的言语治疗师。因为我不是这里的员工,所以没戴识别证。不过反正你眼睛也看不见,应该没差吧?”
“——失语症?你在说谁?”两仪式忍不住回嘴。女医生似乎一副理所当然地点着头。
“这种话谁听了都会生气吧?毕竟大家对失语症没什么好印象,加上又是误诊。医生是照本宣科的医生,像你这样特殊的病例他一点都不拿手。不过你也有错,因为觉得麻烦所以什么都不说,才会被怀疑有失语症啊。”这女人一副跟两仪式很亲密的样子嗤嗤地笑着。
——虽然这完全是偏见,但两仪式断定这位女医生一定有戴眼镜。
“原来他们以为我是失语症。”
“是呀,因为你出事时是伤到脑部,所以他们在想会不会是损害到语言神经,不过还好那是误诊。你不说话,是因为精神上而非身体上的问题吧,这不是失语症而是无言症,若是这样我对你就没帮助。不过我讨厌不到一分钟就被开除,刚好我的本行最近没工作很悠闲,所以我暂时陪在你身边吧。”
……真是多余的照顾。
两仪式把手伸向呼叫护士的按钮上,结果女医生迅速把按钮从两仪式手上取走。
“——你…”
“好险好险,如果你把现在的情况跟这家医生说,我其实也不会被怎么样,就让他们以为你是失语症又不会怎样,你也没有必要回答他们无聊的问题,这也是好处吧?”
……确实是如此,但现在和我说话的人又是什么来历。两仪式想到。
两仪式把包着绷带的双眼移往这位身分不明的女医生身上。
“你不是医生吧?”
“没错,我的本行是魔术师。”
两仪式愣了一下后,深深吐了一口气。
“这里不需要耍戏法的人。”
“啊哈哈,的确如此,魔术师没办法把你胸口的洞填补起来,只有普通人能办到这点。”
“——胸口的…洞——?”
“是呀,你应该发现另一个自己的事实了吧?”女医生露出微笑站了起来。
两仪式耳边传来把椅子放好及离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