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好的出奇,早早的,太阳就已经爬上了东山,暖暖的阳光照进上国春这座因历史沉淀而略显阴郁的建筑上。
月槐端着杯热乎乎的牛奶坐在房间的窗台前,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没感到丝毫的暖意。
她的双眼注视着窗外,思绪却不知道飘往何处。
那日,惠风和畅,洛安城中百姓纷纷开始一天的营生,城中街道摆起了各式各样的小摊,有卖早点的,有卖蔬菜鱼肉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书画的,好不热闹。
将军府中,月槐被强制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捞了出来,被程清河安排的侍女左右摆弄着,皆因她今日要进宫面圣,皇帝将公布她与七皇子纪壬西的婚事。
从东方既白,到天色大亮,月槐终于熬过了这段艰难的时间。
此时,程清河在月槐房外轻轻扣了扣门,“族......小姐,您好了吗?该进宫了,莫误了时辰。”
程清河在门外狠狠拍了自己一掌,这不争气的嘴,差点说漏了。
房内没有应答,须臾,门从内而开。
月槐跨过门槛,站定在程清河面前。
程清河抬起头,看向月槐,一瞬间,惊艳了时光。程清河往日便是知道月槐是极美的,但相处久了,也习惯了她的美貌,可却被今日细心打扮的月槐给再次惊艳了。
只见月槐一头柔顺的长发一半在头上挽了个髻,一半自然散落在背后,一身浅粉的衣裳,显的她有着少女的娇俏灵动,又有着名门闺秀的温文典雅,露出的锁骨线条流畅,让人不禁想上手触摸。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散落在脸颊两侧,粉黛微施,朱唇不点而红,美目流盼间尽是风情,既清纯又魅惑。
月槐低下头微微一笑,“怎么?看呆了?”
程清河方才回过神,“属下知错!”
程清河冷汗陡然流下,他刚才做了什么!他竟然大胆的盯着小姐的面容看?
他差点真的就以为小姐是那不谙世事的高门闺秀了,差点忘了死在小姐手上的人命,却不计其数。
“免了吧,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何必这么生份?”月槐无奈的摇摇头,许是越长大,她需要保护和争夺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渐渐的,她就失去了越多。
昔日虽名为主仆,却是好友的程清河,逐渐的把她当作了主人,曾经的孩童天真也无处寻觅,这就是越长大越孤独吧?
程清河愣了愣,却也想起儿时与小姐一起爬族里那棵百年老树的光阴。
程清河冲月槐暖暖一笑:“小姐说的什么话,清河从未与小姐生份,只要小姐一句话,清河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月槐没再说话,只微微一笑。
程清河忽然想起自己是来提醒小姐该进宫的,“小姐,走吧,别惹了皇上不快。”
月槐闻言,不屑的撇撇嘴,皇帝算什么?但余光触及程清河的暗示,强压住了那股小姐脾气。
假意的笑笑,说道:“那便走吧。”
月槐上了将军府的马车,程清河在马车外跟着,他毕竟是个男的,不好跟着小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