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风拿出随身携带的笛子,一阵诡异的音符过后,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很多长相怪异的海洋妖怪。
有的鱼首人身周身布满鳞片,有的背顶一只大龟壳,有的肥肠脑满活像只圆滚滚的球……
艾文辰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数量惊人的虾兵蟹将,原来这兄妹两早已蓄谋已久,他们显然已成瓮中之鳖。
随着嘲风一声令下,这些奇怪的生物从四面八方一涌而下,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嘈杂的打杀声。
然而自己这边的人伤的伤,残的残,被俘的被俘……那经得住这些源源不断的虾兵蟹将的轮番进攻,不多时就已经处于明显的弱势之下。
单长苏单手护住阿姬,也只能勉强左攻右防;翟墨体内寒毒侵蚀,只用灵力撑起结界防身,自己则盘腿打坐调息,然而脸上还是显出了明显的吃力;至于单玄爻,即使中了毒也还是一副嚣张的不服输劲,对攻上来的虾兵蟹将丝毫不手下留情,可那左右摇晃的身形,和越来越迟钝的反应,分明是快到极限的表现。
可怜的艾文辰被嘲风紧紧钳制在手中,只能看着眼下我方被动的情形干着急。
身旁那个叫琉璃的女人,还时不时得意的威胁自己两句,
“就你还想刮花我的脸?回去就把你丢进万鬼深渊,让你被众鬼所噬,永世不得超生!”
嘲风听闻琉璃一心想弄死自己手上这个女人,不由得将脸凑近眼前这个难得多见的美人,惋惜道,“死了怪可惜!”,
忽又一脸流氓,“不如你好好求求哥哥,兴许还能免你一死!”
说这一只手很是不老实的从背后环住艾文辰的腰,往自己怀中一紧,另一只手捏住艾文辰的下巴,鼻息间的气息都窜进艾文辰的脖颈。
艾文辰刚在心里大惊一句,卧槽,耍流氓呀!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原本在结界内调息的翟墨,突然周身灵气四溢翻飞,将周边围住的小喽啰们震直往后飞去,眸光中涌动着暴戾的杀气。
继而就听到单长苏震惊中夹杂着担忧的大叫,“墨逸君切不可再强行使用灵力!”
艾文辰只觉得一股气血急促的攻上脑海,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像猛兽一般撕裂这自己的身体。
兄妹两人显然被这女人突然表现出的异样震惊不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艾文辰周身强大的灵力屏障,弹飞出好几丈远。
这股力量比洞中来的更凶猛,更激烈,她的身体像受不住似的,竟不自主的跪倒在地,周身的灵力却依旧强大到令人压迫。
不知过了多久,那颗俯视着地面的头颅慢慢抬起,映入所有人眼帘中的,是一双跳跃着力量、兴奋、甚至说不出妖邪的眼睛。
待整个人缓缓站起,所有人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如地狱罗刹般让人心惊胆寒的杀肃之气,而她的嘴角竟还挂着一抹诡异甚至有点不可一世的傲笑……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似神似魔之人,缓步走来。
那群被吓怔住的虾兵蟹将,竟有一个不怕死的,率先冲了上去。然而只是一瞬间,甚至没人看到她出招,那人便已经四分五裂。
一群虾兵蟹将们见状,面面相觑,都有些踌躇不前。
可是军令在身,又岂敢轻易撤退,便纷纷调转矛头,一窝蜂冲向那人。
而她脚下竟丝毫不见慌张,甚至眼神更加兴奋,妖跃。
突然一跃而起发动进攻,身形变幻如影,一时间战场上哀嚎一片,血腥四起,只是短短一瞬间,脚下便已经横尸遍地,无不叫人触目惊心。
而她眼中的傲气竟未减丝毫,甚至周身不曾沾到半点血腥。
两兄妹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便看到自己上千人的精锐部队,在一个女人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一时恶气难当,便飞起向那如地狱恶鬼般的身影,急攻而去。却连身都没近的,又一次被那人周身强大的灵力,弹出几十丈远,重伤之下口吐鲜血。
两兄妹显然懵了,此人半招未出,竟能重伤我二人,眼下情景,自是万不敢再贸然攻上去。
而那人显然也对杀掉二人没什么兴趣,拖着缓慢的步伐径直往翟墨的方向走去。
一身长裙胡乱的飘飞着,额间几缕碎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但隐隐能看出眸光中杀气已退去,反而有一股难言的温和。但丝毫不减邪魅傲笑之气,任谁看了都要倒吸几口凉气。
翟墨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惊异慌张之色,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看着面前步步靠近之人,眸光里暗涌着难以言曰的深邃,丝丝缕缕流泻出来。
她走到翟墨旁边,单膝蹲下身来,刚好与他平齐。
久久注视着眼前之人,嘴角的傲笑竟慢慢变得温柔。
下一秒却又不由自主抬起右手,扶住眼前人的下巴,嘴角轻挑,眸光一改戏谑,慢慢贴近那人眸前,轻启薄唇,“小相公”,言毕,便一吻吻在了眼前人的唇角。
原本呆这一张惊愕脸,直愣愣看戏的众人,突然有种跳戏的感觉……
这女人……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调戏男人吗?
单长苏看着眼前一幕,心口沉闷难当,虽然之前自己无数次的怀疑,可当事实发生在眼前时,却还是像做梦一样……整个玄幽国千辛万苦找的人,居然一直在自己眼前。
只有柳臣姬对着那个久违又熟悉的身形,早已是泪如如下,内心翻涌着歇斯底里的复杂……
单玄爻斜眼看着单长苏此刻的表情,嘴角划过一抹不经意的讽刺。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时,兄妹二人趁其不备,拿出风穴,对准了看起来灵力稍弱的柳臣姬。
一旁的单长苏发觉不对劲,只顾一股脑的抓着柳臣姬的手,却不甚被一起吸了进去。
单玄爻刚想出手,才发觉自己所中之毒已深入心肺,一时气急败坏,导致灵力溃散,身行一个恍惚,竟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