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亲将你托付到九霄来的。”
小师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好像是打不过妥协了开始和鹤吟解释。
“你的记忆也是被其他长老封存得。”
长老们?可他们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鹤吟看着小师妹也疑心不敢全信。
“那你怎么会知道……”
话还未说完,原本已经有些清明的眼前又突然笼上浓雾遽然失明,头皮里面好像有细小的蚂蚁在蚕食一样,疼痛也逐步扩散开来。鹤吟一手捂住头,一边举起剑:
“你…你…在拖延时间……”
小师妹早在人恍惚的时候,就冲到了断剑的地方拾起剑柄。也不不吭声,断剑直接往鹤吟后背刺去!
“哧——”
身后的刺痛反倒让鹤吟清醒了些,挥剑向后砍去,也听见一声轻哼随即便是什么东西被拂倒的声音,他握住自己又开始发抖的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身去,又将手背在身后。
“我以往是和你有什么仇?”
鹤吟的话没有带来任何缓和,反倒让听见这话的人嗤笑一声。
“还没想起来么?也对,死在你上的人不计其数你能想起来什么?他们费劲心思将你的记忆封住,不就是想要你心中无愧!让你以现在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当个圣人吗!”
什么被我杀死的人……为什么封住那段记忆的?鹤吟只觉得头越来越疼,手里的剑也就势掉到地上,发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师妹爬起来,捏紧手里的断剑歪斜的向鹤吟移过去。
“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吧!”
再次向鹤吟刺过去,却见鹤吟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动起来,紧接着一道浅蓝色屏障也随之从地上冒出来,围着鹤吟不断旋转。并化为一个圆,一圈一圈不断上升要将鹤吟包裹……
小师妹看着这一幕,暗叫不好,也不奔鹤吟去了而是赶紧往外跑!说时迟那时快,强大的内力紧随其后。
“轰——”
巨大的声响中,整个九霄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卷起一股风狠狠往身上砸来!
原本前来关心鹤吟的长老众人,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极为熟悉的内力,纷纷皱眉。
“他冲破了限制?”
一边谈论边御剑飞快往那地方赶。
———鹤吟所处之地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一个男人疲惫的声音响起,回荡中黑暗包裹住鹤吟……
“我从未觉得自己所经历的这些有什么悲惨的。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孩子脸上的愤恨时才猛然醒悟过来,我不知不觉改变了别人的人生。”
那个人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往那花园中。鹤吟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想不想要喝杯茶。”
周围无其他人,鹤吟后知后觉,那人是在和自己搭话,也没谦让直接坐下。
“所以,你会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眼前的人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不透他的眼神中到的是何意,但却莫名的有些熟悉
只是不同于上次中毒时候看见他那样,没了那份玩笑的口吻。语气显得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有时候过去不一定就比现下的一切好。”
他折返回来,说出那句话前好似轻叹了口气。
“蒙在鼓中,对过去视而不见也是一场煎熬,更何况现在已经必须知道这一切了。”
步善所要隐瞒的一切,皇帝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还有过去的种种都让他明白,必须想起来了。
“则安啊.......为父愧对于你母亲,更愧对于你。”
陈则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像步善那样的可怜的人。也不知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久,眼眶已经流不出泪,哭嚎过的嗓子似乎发不出声音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带着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则安,先吃些东西吧。”
陈则安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微微的动了一下,听见声音之后就窝在原地没有吭声。
“多少吃些东西,要是以后长不高了怎么办......”
门外的人还是没有离开,为了缓解气氛还开玩笑打算让里面的小不点开心一点,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掉到地上的声响,有些暗哑却又嘶吼的话也接踵而至。
“走开!我不需要!”
少年的手用力紧握着,仿佛外面是什么仇人一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个明明是自己父亲的人,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就这样被人杀死而无动于衷。仿佛在他眼里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好在意的事,他永远一副高高在上,不愿暴露出任何情绪的样子。
门外的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然后随着另一个人影的出现终于打算离开。陈则安看着逐渐走远的影子挪动脚站起来。直到那影子彻底消失,他才推开门看着走廊拐角那一抹残影发愣。
随后重新关上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想,我要离开这里,然后去给母亲报仇!
下定决心转眼就背着包袱到了门口。可显然他的父亲也十分了解他。守在门口的小厮拦住了他的去路。
“少爷,老爷吩咐过不让你出去,外面很危险。”
现如今这世道混乱不堪,那群来势汹汹的修仙恶人,还不知会整出什么事来。
“那便要学那窝囊之人,龟缩在这家中等死?放我出去,我要去帮外城一起抵御那群恶人!”
如此方不失为人,他才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
“小少爷,您还是回吧,外面可比您想象的要凶险。”
门口的小厮,脸上强撑着扯出笑意来哄着他,若不是因为王爷的身份,他们肯定不止是守在这儿了。接着眼神落在尚不明外面发生何事的小少爷身上,轻叹了一声。
“少爷还是乖乖回去吧。”
“...好吧。”
看到实在是没有法子的陈则安,恹恹往回走,好似真的放弃了一样。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立刻活了回来绕着圈子看上了自家的一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