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向不同的三条路,傅逆当机立断:“分头行动。”
说罢他已朝东而去,我向北,温宥朝西。刚走一步便听见西边的传来的叮嘱:“你们不要伤害她。”
我一边跑一边想,温宥真是个体贴聪慧又痴心的男子,这世上能有几个女子碰得上?可是碰到了又如何?他们注定活不长久,永远无法陪她们白头。
我正为傅逆、温宥这样拥有与众不同的才华却要英年早逝而倍感惋惜,定睛一看,姚珮正静静伫立在我面前,仿佛是专门等我前来。
我渐渐放缓了脚步,不紧不慢与她说道:“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杀我,我来告诉你,你是被一个叫十杀堂的组织利用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镜……姚珮。”
意料之中,她一个字也没有相信我,而是不由分说地握紧了短剑朝我刺过来,我弯身一躲,与她空手交战。
便是如此,她也未必胜得过我。
果然,不出三招,姚珮的短剑已经转至我手,我置刀在她颈边,姚珮不再动弹,轻轻闭上了眼睛,脸上毫无惧意。
“我不会杀你,”我说,“只要你跟我走,别再为十杀堂办事。”
姚珮不应,她是不怕死的,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交付信任于我。
我正要带她走,忽然之间,右臂一阵酥麻,短剑掉落在地,左臂很快也传来同样的无力感,直至蔓延至全身,我轰然倒下。
姚珮迟疑地捡起了短剑,似乎不知我为何会如此。
我思索一番,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是姚珮先前为我们准备的武器,每一把剑的剑身都抹了软筋药,越是用力握剑柄,就会越快中毒,毒发时间不是很快,可一但毒发,没有三天三夜是消退不了的。
姚珮自己已经忘了这茬,懵懂地拿起短剑,对准我,稍后,毫不迟疑地刺下去。
我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翻了身,短剑还是没入了腰腹,她抽剑又来,我只能忍痛躲开,尽量不让她伤到要害。
可软筋药让我越发有气无力,遍体鳞伤的残躯倒在血泊之中,任她宰割。
眼看一刀挥下,直冲心房,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狠狠握住了姚珮的胳膊,生生将她甩了出去。
我获救了,姚珮似乎很害怕傅逆,吃痛地捂着胳膊,忙不迭地逃走了。
傅逆把我扶在他怀里,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四公主,你坚持住。”
听说英雄救美中的英雄和美,是天生的一对。
傅逆撕下衣帛为我止血。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我给他的女装,轻纱薄缕一撕就破。
姚珮刺我刺得很是手下留情了,我知道,她就算失忆,也总是有那么点莫名涌动的恻隐之心在。
傅逆为我包扎,手上动作很轻:“你忍着些疼。”
因为软筋药的作用,其实我多半是没有知觉的,更感觉不到痛。
处理好了伤口,傅逆试图扶我起来,但是我双腿发软到根本不足以支撑我站起。
“不行……”我虚弱地说,“之前的剑上有软筋药,起码要整整三日我才能恢复如初,对了……你为什么没事?哦,我想起来了,你的剑被温宥打断了……”
我说着说着就撑不住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