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地区的人们基本都靠打鱼为生,每天清晨就开始在岸边忙碌,整理渔网钓具,修补船只,高川格就是其中一员。每天他都会来擦拭自己的渔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断过,这一天也同样如此。
他抓着手上的砂布在船底打磨,一块块苔藓从船底落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到一个人从他身边走过,高川格抬起头向她打了个招呼。
“玛琪诺今天也来这么早啊。”
“嗯,你也很早。”
“这艘船陪了我十几年了,一天不摸着它,就感觉心中不自在,哈哈!”
高川格看着这个女人,已经不记得具体多少天了,估计有四个多月了吧。自从某一天早晨,他突然发现岸边站着一个女人,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大海,仿佛是在等候着谁,一天又一天,今天同样也是如此。
“估计是在等她的丈夫吧,”他心中想到,这种情况在这个岛屿遍布的世界很正常,“可惜我就没有啊。咦,她手里拿的那是伞吗?怎么有两把。”
那个叫做玛琪诺的女子突然站住,回过头对着高川格说道:
“我来的路上听镇上的人说,好像过一会会有一场阵雨。”
“咦,难道,那把伞是给我的吗?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啊。”高川格看着玛琪诺手中的两把雨伞,仿佛明白了什么,将手伸出,可是就在这时,玛琪诺却直接转过头,在走到岸边,静静的眺望。
尴尬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高川格顺势将手抓起船上的麻布,将船只盖住,脸色微红的离开,神情有些窘迫,口中喃喃自语。
等待是枯燥和漫长的,但是如果你心里有着思恋和牵挂,那么那份漫长就有了归属。
“路飞,云。”温柔的眼眸中倒映着蓝色的大海。一丝涟漪突然出现在海面,然后是第二处,第三处,整个海面开始哗哗作响。
雨,来了
伞撑起,雨滴从上面滑落,保护了另一只雨伞。地上的雨水流过她的鞋子,她的裤脚渐渐湿润,同样湿润的还有她的双眼。
飘扬着海鸥的旗帜在大雨中飞舞,一艘军舰破开重重雨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仿佛可以看到甲板上伸出手臂摇摆欢呼的路飞,和一旁安静注视的张云。
“玛琪诺!”一声大喊在滚滚的大雨里清晰的落入她的耳中。
“玛琪诺!”又是一声,是路飞的呼喊!
“橡胶弹弓!”
“玛琪诺!我回来了!”
两个人影从军舰上飞出,穿过雨幕,带着呼喊,落在了岸边,落在了她的面前,击溃了思恋的堤坝。
路飞张开双臂向着玛琪诺冲去,可是突然一顿,却是被张云拉住,他疑惑的望着身后的张云,被雨水模糊了双眼的张云。
“我们都湿透了,不要把阿姨也弄湿了,如果感冒了就…”
话再也没能说完,撑起的雨伞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玛琪诺冲了过去,将张云和路飞抱住,眼中带着泪水,嘴角却带着笑容。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雨水落在三人身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体会团聚的温馨。
一只粗大的手捡起落在地上还没有撑开的雨伞,雨伞打开,遮挡了三人头顶的雨水,握着伞柄的那只手上却有雨水一直落下。
那只手是“爱之铁拳”。
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太阳从云端出现,探入酒吧的一角,那抹阳光发现,三个欢笑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发鬓有着白发的人,他从门外看了一眼离开,这一刻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他要去看另一个人,他的身影消失,接着出现在风车镇背后大山的一片房屋中,他看着空荡的房间,只留下失落的背影。房屋周围的树林里,一个人收回了自己目光,转身离开。
…
“现在就要走了吗?不在这里过一夜吗?”玛琪诺看着和两个孩子抢着饭菜的卡普,问道。
“不了,吃完就走,臭小子,还和你爷爷抢肉?”卡普一拳打在路飞头顶,但是路飞的嘴巴仍然紧紧的咬着那只猪蹄,手中还拿着两个鸡腿。一块肉排从卡普身前的盘子中消失。
“小鬼,你也敢抢!”
“这是你孝敬为师的,老头子。”张云斜看了一眼还在和路飞抢夺的卡普,慢慢的咀嚼口中的肉排,还拿着纸巾擦了擦粘着油汁的右手,一副欠揍的模样,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讨打。
“呵呵!”这个时候唯一笑得出来了也就是在一旁观看的玛琪诺了。可是温馨的滋味,都在他们爷孙心中。
…
酒吧到港口的路并不远,只不过心变得重了,所以才走的慢。一路走过,卡普怀中多了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本书,书是《太极拳拳经》,是张云给他的。路途中罕见的没有听到路飞的叫喊声,他安静的在卡普身侧,慢慢的走着。
可是即便走的再慢,也一样会走到终点,张云,路飞,玛琪诺停下,看着卡普的背影,那个男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留下一句话,是留给玛琪诺的话:
“照顾好他们。”
海鸥飞起,船走了,卡普走了,再相见时不知道是何种滋味,是否也像今天的午餐一样,甘甜,温馨也有着一丝酸涩。
三人默默的看着军舰消失在大海的尽头,张云回忆这段时间,变得有点沉默。
“哦耶!臭老头终于走了!没有人再来打我了!哈哈哈!”路飞爽朗的声音突然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看我的爱之铁拳!”
“啊!”路飞抱着头,发出尖叫,可是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抬起头只看到玛琪诺捂着嘴偷笑的表情。
“啊!玛琪诺你骗我!”
“啪!”张云平静在路飞头上拍了一下,然后淡定的走开,并且还仿若无事的拍了拍手,就这样离开。
笑声,叫声在这里回荡。
…
“报告卡普中将,发现前方有一艘军舰正在追逐一只海贼船,是否…”
“在哪?我自己来,刚好老子心情不爽!”
黑色的骷髅旗在飘扬,突然一道黑色闪电击落船的桅杆,骷髅旗落到海中,船上的海贼惊恐的看着天空,又是一道黑色闪电,不,不是一道,而是一片!那也并不是什么闪电,是一颗颗快速飞来的炮弹。炮弹一颗颗落在海贼船上,让它支离破碎,只留下一个个海盗抓着残骸漂浮在海面上。
“爽!”
卡普放下手中的炸弹,将一旁士兵手中的披风披在身后。
正义!
这一刻的风姿令人着迷,如果不看卡普那掏着鼻孔的手指…
那艘追在海贼船后面的军舰,从上面放下了几艘小艇,其中大部分都朝海面上的海贼划去,但是其中一艘却朝着卡普的军舰驶来,小艇前方站着一个少年,风吹动他紫色的头发,也吹动他的衣衫,露出他背后的披风,上面同样有着两个字。
正义!
“卡普中将,那艘军舰的船长过来了。”
“哦!”卡普依然用手扣着鼻孔,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袋仙贝吃了起来,至于是用哪只手,就不得而知了…
“海军本部少校路西法见过卡普中将。”那紫发少年对着卡普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站在卡普身后。
“本部的少校怎么来了东海?”
“是战国元帅将我分配到您的手下,听说您正在东海就赶了过来。”
卡普挠了挠头,看着这个紫色头发的少年,总感觉似乎在哪看过,他有点疑惑,对这个少年问道:
“你之前在哪任职,家乡是何处?”
“三个月之前在香波群岛任职少尉。”
“那不错啊,三个月就当上了本部少校。”
“家乡就在红土大陆上的,玛丽乔亚。”
“玛丽乔亚,嗯?玛丽乔亚?”卡普看着那头紫发,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到了,是在马林梵多战国的桌上,“你就是那个要当海军的天龙人?!”
“路西法。”
他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头,眉头一皱。
“好像有个海贼逃走了。”
“额。”卡普朝着路西法看的方向望去,一个瘦弱的海贼趴在浮木上,用力的向着前面划着,而在他的前方却突然出现一片灰色浓雾,一艘船的影子一闪而过,那个海贼和那片浓雾在转瞬间消失,只有淡淡的低语声:
“我还没有拿走海贼王的宝藏,我克里克,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可以带我离开,并且让我变强?”
“十年生命吗?好,我换了!”
…
“那是什么?是一艘船吗?”路西法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消失不见的那个海贼,就好像幻觉一样。
“那是幽灵船。走,去无风带,回马林梵多!”卡普的声音响起,但是却没有再说,也没有解释,就转身离开,只留下眼神闪烁的路西法,他的瞳孔突然一转,然后返回了自己军舰。
几公里外的一片海域,一艘船停泊在海上,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拿着一副望远镜坐在船顶眺望,他突然站起来,说道:
“走吧。”
“好的,少爷,继续起航。”
船帆迎风而涨,露出上面的两个字:
“闪金”
…
四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本来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屋也重新焕然一新。
夜晚,路飞在这个新的房间有些兴奋,他和玛琪诺说着他们的经历,张云就这样靠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偶尔会踢路飞一脚,或者咳嗽一下,因为那些内容都在生死之间。
四个月的历练,丛林修行,生死磨练,一次次头痛的实验,是真正的脑壳疼,失败后的成长。在脑海中一点点的汇聚通过光脑总结,记录,分析。
首先是身体,虽然仍然不如路飞,但是的确增加不少,更是在数次生死磨练后,像淬火后的铁,去除了里面的杂质,变成了钢。虽然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比起一般的成年人还强出一些。
接下来就是精神力,根据光脑的报告,从刚离开时的10,增加到现在的20.8,增加了几乎一倍。精神力的增长比起肉体来说更加艰难。这些增长的精神力都是在差点失明,几乎失去生命,在不断的头痛下慢慢积累的。为此,他不得不变得和路飞一样调皮,甚至在卡普口中尿尿,只为了那一记“爱之铁拳”,为了那一眼看到的规则。
尽管如此艰难才获得看到规则的机会,但是随着对同一规则探查的次数增加,对于精神力的刺激也越来越弱,最后几乎看不见增长。张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但是却不像离开时的无奈,因为他并不担心,因为他有着此次最大的收获。
“窥秘之眼”
张云突然回忆起,在他们离开时,卡普带着他们来到岛屿中央,他看到一个猩猩,一头老虎和一只黑熊,三者都是庞然大物,但是他却从它们眼中看到了智慧的光芒。他们敬畏的看着卡普,对着他跪拜并且献上各种物品。而在它们身后的几只小一点的动物,它们的双眼也透着灵性。
这些让张云感到不可思议,同样的动物,在地球数百万年,数千万年却只有人类诞生,但是在这个世界,这些动物不仅体型更大,就连智慧也仿佛随着体型的增长而增加一般。就连后代也似乎比同类也更加聪颖。
这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智慧是可以遗传的吗?新的疑惑出现在张云脑海中。而旧的谜团也只是解开一层面纱。
恶魔果实,那在路飞身上看到的规则纹路,不仅存在体表,蕴藏在肉体内,更是深入到微小的细胞中,在DNA周围,同样有着规则的痕迹。
而这些疑惑仅靠现在的张云是无法解开的,他需要更强大的精神力,而这需要看见新的规则,要有新的发现,新的领悟。
新的规则需要新的事物。
新的发现需要更深的观察,要深入细胞观察,而这些凭借肉眼是看不到的,他需要显微镜,他需要更多的仪器和器材。
新的领悟则需要时间,经验,智慧和机缘。
而现在张云所需要的是
一个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