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容河并没有在这里待很久,在放假前班主任强行给他报了奥数比赛。他把回家的时间一拖再拖,还是在小鱼过完生日的一周后,坐上千子良派人来接他的车,同小鱼和奶奶挥手作别。
此时离小鱼开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阿婆每周都会给小鱼熬药,在开学前小鱼喝下了最后一碗中药。
小鱼在阿婆的潜移默化下,从小就对自己的外貌不甚在意,也不太爱照镜子。如果她此时站在镜子前,就会发现自己的外貌正悄无声息地发生一些变化。
原本布满光泽的皮肤暗淡了几分,张扬的美悄悄收敛些许。
都是些很细微,但是仔细看能看出的变化。
阿婆骗了所有人。
她说那些治病的药其实不是。那是她找高人求得的改变容颜的药。
药服用久了,再怎么天生丽质的人也会变丑一点。
她没有什么文化,却也知道女孩漂亮是好,可是太过漂亮会让她一生坎坷飘零。
她拿的量不算大,停用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原本的模样。她做好了长期准备,打算慢慢改变小鱼的容貌。
等小鱼变得没有那么惹眼就停手。
镇上的小学和初中都在一所学校。
如果走路的话来回要两个小时,其实村子里不少孩子都是选择走回来,小小年纪好动,几个人结伴打闹着回来也就不觉得路程长,只有极少部分会有家长骑个车来接送。
阿婆觉得这样太累,索性托人在镇子上租了房子。阿婆特意挑了个时间带小鱼去镇上看过那个房子,屋里基本设施都有布置得简单而充满生活气息,重点是距离学校近。
报名那天她拿着户口本带小鱼去老师那里报道,遭到委婉拒绝时愣了一下。
老师的意思是,几里外的另外一个县有专门为残疾儿童设置的学校,小鱼的情况去那里会比较好。但是阿婆不乐意送小鱼去那个地方,潜意识里她没觉得小鱼不能说话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
小鱼看着阿婆为难的样子,站在校门外扯扯她的袖子,表示自己去哪里都可以。
阿婆故作轻松一笑,揉揉小鱼的头发,“小鱼别担心,阿婆一定能让你顺顺利利入学。你先回去休息会,阿婆去打个电话。”
小鱼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在屋子里准备一些东西等待阿婆。
阿婆找到附近一家杂货店,给自己忙得脚不沾地的儿子打电话求助。前几次都是忙音,直到第五次千子良才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他通宵看资料,刚刚睡着,声音听起来带着沙哑。
阿婆现在也来不及关心儿子的身体情况,着急慌忙就把自己这边吃闭门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千子良闭着眼睛听完,揉揉发痛的额角再三保证一定会办成这件事。
他在这个镇上还真不太认识什么人,只能想想办法中间经过好几个人办事。
一想到这么麻烦,他心中也不由地生出几分埋怨,干嘛不一开始就让小鱼来城里上学呢,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
托人找关系是需要时间成本的,也因此小鱼入学的时间比正常孩子晚了两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