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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族残魂

“白色?”人们默默的看着血统之玉散发出微弱的白色柔光,心里不禁生出一丝疑问。一般来讲,血统之玉会根据被测者在高速运转灵力时体内人族血脉的反抗程度发出从浅绿一直到深红的光芒。只有像萧然那样血统的等级已经高于九十的人才会散发出等同于体内灵力的光芒。但是绝对不会如此微弱。

“我从未见过白色的光芒啊?血统之玉出故障了吗?”

“我感受不到一丝丝的能量波动,不会是花行的血统已经弱到完全没有反应了吧!”花龙皱着眉,看着花行的背影,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丝不解和陌生。

“不可能吧,那可是体内住着神明的家伙!”上官曜靠在花龙身边小声地说。

“什么神明?”花龙翻个白眼打着哈欠看向了别处。

“或许是和萧然一样?”

“他,萧然?根本不在同一次元好吧。”

众人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霎时间内,醒龙堂中的声音极度嘈杂。有人在分析白光的成分,有人在解析其中虚无缥缈的能量,而有的人则仅仅站在一旁说风凉话。花耀抱着膀子面无表情而立,他自诩对这个弟弟知根知底,知道花行就算是比他自己的血统低也低不了多少,虽然这些年花行表现得和一个废物差不多,但是单论血统绝对不会是大部分的贵族能比的。

花行从小被人嘲讽,被轻视,被欺负。他虽然一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他做什么也从不抗议的一个人。但是从始至终,无论是谁都不敢过分欺负他,因为每当花行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众人单单是靠近他就会感觉到来自灵魂的战栗。神道家族中有的人声称:花行的体内住着一个温顺的神明,你可以招惹他,但是绝对不可以过分,绝对不可以触碰他的底线,一个暴怒的神明有多危险就不必解释了。

因此,他们对花行的态度一向是既轻视又畏惧。不了解他的人一度称花行就是依靠铁匠的工作才能勉强维持贵族身份的废物。而原因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从来没有使用过异能,哪怕一次。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觉醒了异能,更不用说有人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了。

花行扶着光滑的水晶柱缓缓坐在地上,因为刚刚的神化和神力释放使得他有些虚脱,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甚至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时不时地流露出涣散的光芒。

“神力释放出来,居然要了我半条命!”花行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脱力的感觉使得连抬起手这样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不到了,更不用说站起来了,干脆就顺着大地的引力缓缓倒了下去。神力不同于灵力,同等压度的神力的质量是灵力的上万倍不止。花行刚刚注入的神力相当于把他体内将一半神血全部注入到了血统之玉中,一瞬间失血过半又怎么会不虚脱呢。

时间缓缓流过,拓跋浚手拿着那副纸笔却不知道该添些什么,愣在一旁。良久才在花行的名字后写上了“待定”二字。随后他一个健步踏上了二十余米高的主楼台,将记录着新生代所有人血统的本子交到萧龙的手上。萧龙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那个被人系称生死簿的血统记录册。

“今年的生死簿上到底有多少个强者!”

“不知道,反正拓跋将军的判官笔是从来都不会随意乱填血统等级的。我爸的血统都是他测得。”

“唉,但愿还能维持贵族的身份吧。”

“其实做这么多年的贵族也做腻了吧。”

萧龙一页一页的翻看,他虽然目睹了所有人二次觉醒的全程,但是看到本子上的数字还是颇有所感。花巍则站起身来,回退到萧龙的身侧,双手背到身后,静静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

“待定?”直到萧龙翻到花行的血统评测,他才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想到:“连拓跋浚都检测不出他的血统等级,他的血脉到底有多强大?”

上官剑南一眼就看到萧龙脸色的变化,意识一动便知道大哥是为何而烦恼说道:“从未出现过的白色灵光,的确有待考察。即使是我所能感知出来的也就是那道白色灵光中所蕴含的能量足以荡平整个极恶之地!”

听到这些,萧龙点点头,露出了理当如此的表情,随后渐渐舒缓。他了解上官剑南这个人,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萧龙看着完全脱力的花行摇一摇头,轻叹一口气,把纯白的胡须捋的板板整整随后看向天花板感叹道:“那个女人留下的孩子竟恐怖至斯。”

“我还是不能够明白,大哥你为什么寄希望于那个孩子?”花巍看着他,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孙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得到萧龙大长老的赏识。在花巍的心中,花耀比花行优秀的多,无论在哪个方面,当然不包括花行最擅长的戏曲和铸造。

“我第一眼见到这孩子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股非凡的力量和气魄,他的体内住着一位神明!”萧龙看着脱力倒下的花行轻轻地说:“如果是他,或许在不久的未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到世界中心。而且,”

萧龙顿了一下:“根据大预言师留下的话,那场决定整个圣明之地命运的战争马上就要降临了,这将会是我们皇族离开极恶之地的最好机会。那些天道的蝼蚁一定会请我们离开这里的。”

花巍沉默了一阵,才默默点了点头。看向花行的目光也有了些许的变化。他皱着眉,雪白的胡须无风自飘,明亮的眸子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似乎想要洞穿花行的秘密。虽然他已经是快八百岁的人了,但是他的锋芒丝毫不亚于翱翔九天的苍鹰。

萧龙看向一声不吭的上官剑南,只见他双肘支在身前的白玉桌上,光芒照耀在光滑如玉的白玉表面将光芒反射到他的下巴上。上官剑南就这样一直无声地看着已经几乎昏迷的花行,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很显然这位三长老对花行很感兴趣。萧龙又扫视了新生代的青年们,清了下嗓子,站起身来说道:“新一代所有参与评测的人都已经完成了血统的检验,随后我会向往常一样将血统较低的贵族列出来,明日上午会在传承殿为血统优秀的平族青年举办升级仪式。今年的家族盛会第一项到此结束。明日下午进入第二项,和往年内容一样,依旧是擂台对抗,大家都回去准备准备,我很期待你们明日的表现。”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思索了一番觉得评定尊卑不能单单依靠血统,实力也是重要的一环。因此明日的比赛……”

萧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晰了。

花巍适时地接到:“大家都回去吧,明日清晨传承殿集合。花行,记得准时到达。”

花行头昏脑胀,突然听到花巍呼唤他的名字,吃力地看了爷爷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再度躺在地上……

“欢迎你,新来的?”冥海之主坐在冥海边的一块巨石上,巨石之下是花舞的嗜血分身的残骸。

“这是哪?”白发男子的脸仿佛埋在阴影之中,似乎除了眼睛都无法反射光芒。他的声音很是阴冷,阴冷到让心境之中的气氛都冷了几度:“你又是谁?”

“我是一个游荡了好久的亡魂,机缘巧合之下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到这里。”冥海之主耸一耸肩又说:“从那以后这个冥海就是我的家。我为主人管理它,你可以叫我冥海之主。”

“你的灵魂很乱。”白发男子淡淡地说道。他的眼底散发着微弱的蓝色灵光,额头正中一块银白的鳞片熠熠生辉,一道光束由此扩散开来。在其光芒的照射下,冥海之主的身体冒出五颜六色的烟雾状灵气。白发男子点点头,随后对他说道:“你的灵息就像是很多个意识体的残片拼接而成的一样。他们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多种属性。这时很不稳定的结构,可你为什么能活下来。”

“我的存在不仅仅只是单一的灵魂体。”冥海之主轻声道:“我是一个灵魂群落,凡是被主人无意中释放心境扯到这里的亡魂都会被冥海淹没,弱者的魂魄会消散,强者的灵魂精华则会聚集到我的身上。所以我的灵魂实质是多个意识体的集合,而我原本的意识一般是由我最强的灵魂碎片支配,也是最开始被拉进来的那个。”

冥海之主挠一挠头,表情甚是迷茫:“怎么说呢,可以说是我,也不能说是我。那应该称为原本的我,可是……至于我为什么能够活下来,是因为这个心境的主人拥有支配灵魂体的能力,他不想让我死,我就能稳定在这个杂乱的状态。”

“原来如此。我想,你是由最强的意识主导的,而且我看到的应该不是你本来的样子吧。”

“聪明!你眼中的我取决于你心中的我。至于哪一个才是真的,”

冥海之主摊手道:“我自己也分不太清!”

白发男子一句话救冥海之主于他的无限制思维循环,他饶有兴致地将这个面色凄惨的白发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额头上有一块闪耀着银色光芒的鳞片且前额生角,便问道:“额生鳞片。你是龙族?”

“不,我是灵族!”男子轻轻叹口气,索性坐了下来。

“一个亡族的负剑者,一个曾经背负着伟大使命的陨落者。”

“灵族!”高大的红色身影瞬间出现在二人中间,他的眼中满是赤诚与炽热。

“不过是一位灵王的灵魂残片罢了,当年生命之神永恒一枪夺走了我九成的魂魄,却给我留了一个残片,封印在熔火之石中……”

自称灵王的男子将那发生在万年之前的大战,对同在心境中的两个意识娓娓道来。

“灵族与你们不同,强大的灵能才是我们生命的本体。你们人类重视的躯壳对我们而言是毫无意义的,但即使如此,为了能够承载强大的灵能,我们的躯体强度也远超你们这种生物。”

……

“我有急事要禀报天启大帝,统统让开。”

寒风在楼阁玉宇之间如风暴一般前进,高喊着让开冲向汉天帝国凤鸾城主殿。脚尖点地身子已在百米开外,急行带动的风暴将沿途树木吹得一阵颤动。路上的沙土被卷到天空,宛如一场浩浩荡荡的沙尘暴席卷而来。将士,官员纷纷闪到一旁,生怕被他撞到一下落得个终身瘫痪。汉天帝国的护卫等级很高,安保森严。就算是正三品大员在宫门关卡处都不敢与护卫高声言语,否则搜出一把随身携带寸长的小刀,小队长一句谋反就够给他安排一个九族同诛的罪名了,最次最次也得吃上几年牢饭,体验体验前通天帝国留下来的百种刑具。

寒风配着长刀冲入禁宫,就像没看到那些守门的魁梧汉子。侍卫们连挡都没来得及挡,寒风已经从他们身边飘走了。

几个侍卫抬腿就要追,却就被小队长叫住了。:“那个不用管,也不能管,那是寒风!继续值班吧。”

风王谁能不认识的。寒风的名号虽然远远不及他的父亲,帝国第二人,三军总管寒啸天来的响亮,但是权贵们提起他的时候一般不会扯到他的父亲。寒风从小到大就是出了名的纨绔杀手。

京城三百多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公子,哪个张扬跋扈的没被风王教育过?

哪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没被寒风打的屁滚尿流,回到家却连寒风的名字都不敢告诉给家里人。

寒风这两个字就像是一阵刺骨的冷流吹在纨绔们的心底,呼呼作响,触血成冰。但在平民的圈子里,寒风这两个字说出来却像是一股暖流,不仅仅温暖了一般的贫苦百姓,更是温暖了大街小巷闺女的心。

作为寒啸天的次子,他从来不用父亲的名号欺压他人,还会帮助那些心地善良的平民,为汉天帝国的朝堂引入十余位有真才实学的官员,如今在朝堂之上都处于至关重要的地位。天启大帝甚是满意,曾下过御令称凡是他寒风推举的人才,三品起。

寒风在京城是出名的潇洒帅气。蓝色的发丝不长不短,一对有如蓝水晶般的眸子让女人都羡慕不已。白嫩的皮肤更是略胜人间千万风景。市井民间的大小闺女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一提到寒公子都不禁热血上流,面红耳赤,朱唇轻启,白玉般的牙齿中说出来的就是“那位公子”或者“那位大人”。

若是哪家小丫头一不小心直呼其名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嘲讽与冷视。无异于“寒公子的大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称呼的?”

“你这不知天高的小丫头怎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号?”

就算是世族家的千金们在一起聊这家那家的公子时,每次提起寒风,灵巧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半天说不出几个字,说出来也拼不出完整的句子。

在凤栾城中,名声在寒风之上的豪门公子仅有一位,就是他的长兄。战场之上调度草木,妖魔,一人成伍的寒雪。

天启大帝李无心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正坐在青玉制成的椅子上,靠背上那条鎏金的神龙看起来栩栩如生,位于龙眼处的红宝石在阳光的反射下不时地爆闪精芒,更是增加了几分气势。

独立于高台上的凉亭名为静心亭,坐在亭上可以看到一片平静如鉴的湖水。碧蓝的水中有数万尾鲜红花纹的鲤鱼。而湖的底部更是用灵力枷锁禁锢着一条来自征服之海的怪物。每当李无心不顺心的时候总会把触怒他天威的倒霉鬼丢到湖中,再解开怪物的封印,或许鲤鱼鲜红如血的花纹正是这么来的吧。

刚刚侍奉他多年的奴才魏监倒茶的时候手抖,不小心把茶叶洒在他的龙袍之上。这龙袍是一位藩王新进的锦绣绸缎缝制的,九条金龙如同活的一般,绸缎的触感丝滑而又冰凉,穿在身上不仅通风性很好,而且保暖。李无心很是喜爱,每日都要找宫里最漂亮白净的女官用白绸缎擦上几遍。吓得那魏监跪地直磕头,求圣上饶命。李无心原本想把他丢进湖里喂养那个怪物,突然间看到魏监一头的斑驳的发丝,岁月二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念在这是他服侍自己五十余年第一次闪失才饶了他一命。又看他已经年老体弱,便随意赏了他一笔钱财,让他还乡。魏监又磕了几个头才起来,抹一把眼泪,失落地走下山去。

李无心刚刚赶走他的贴身老臣就感知到了一股令人清爽的灵力席卷而来,瞬间铺开。一柄极具杀气的利刃与之同行,以不可思议的神速冲向北后山顶的静心厅。李无心起初是震惊,震惊汉天帝国境内居然还有人敢来挑战他的天威,随后便是喜悦,他腰间的冬雪已经多年未尝饮血。

李无心看着雪白的刀刃,自嘲一笑道:“天启大帝?呵,不知汉天八千万平方公里土地,谁还记得暗影武神李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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