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生静静的听着水老爷说,水老爷说道,“廖夫子只要能够作出一件绝世无双的青花瓷,就可以娶我们家的女儿。”
“爹!宇生是书生,怎么会做青花瓷呢!”水簪菊从堂外床进来,廖宇生看着水簪菊说道,“菊儿,我可以为了你去学,学着怎么做青花瓷,我一定会作做出最好的青花瓷。”
水老爷听到这句话欣慰的笑了笑,水簪菊愣愣的看着廖宇生,廖宇生握着水簪菊的手,“菊儿,我爱你。”
后来的日子,都是水簪菊和廖宇生在作坊度过的,廖宇生为了作出最好的青花瓷,夜不能寐。
青花瓷每一次的出炉都会有缺陷,廖宇生一开始的激情被一次次的失败给浇灭了,水簪菊默不作声的陪着廖宇生继续做。
廖宇生却握着水簪菊问道,“菊儿,你父亲是不是不愿意把你嫁给我?”水簪菊不说话,反握着廖宇生的手,水簪菊明白不管廖宇生能不能做出最好的青花瓷,只要廖宇生愿意坚持,父亲就会把自己嫁给他,因为作坊的青花瓷,出于耐心。
可是廖宇生原本就是打算进京赶考的,为了水簪菊才来到了水府当水簪菊的夫子。
那天晚上,廖宇生看着火炉里的素白花瓷的毛胚,看着烈火的火舌吞噬着青花瓷,烈火的焚烧并没有让廖宇生后退,可是却在廖宇生信心十足的那一刻,素瓷在火炉当中炸裂了。
廖宇生走了,他抛下水簪菊走了。
水簪菊不顾一切的追到了长安,想要廖宇生,可是等来的却是人走茶凉的滋味,廖宇生落榜了,离开了长安,回到了故乡。
水簪菊想到花蔷衣这里有一种可以让人爱了就忘不掉的花种,花蔷衣听完后什么花也没有说,挥动手掌,土壤里开出了一朵白色的花,花瓣的边子上是绿色的。
黄菊花仙看着花蔷衣,“蔷薇姐姐,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花蔷衣点了点头,黄菊花仙捧着青花盆问道,“蔷薇姐姐,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够再见到他,如果见到他了,我一定不会放开他的手……”
黄菊花仙走了,花蔷衣起身看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明月在花蔷衣的眼前流动着灵气的朝气,花蔷衣手若莲花开,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呢喃着,“我敬爱的昆仑之神,昆仑的灵光,赐吾灵力!”
花蔷衣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月光,银白色的月光让花蔷衣身上暖暖的,“在肮脏的凡间不知道要飘荡多久。”
一个月后,花蔷衣在长安城的东街吃蜂蜜,遇上了来自江南的两个商客,花蔷衣听到商客说道,“水府的大姑娘死了,跳了他们水家作坊的火炉,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唉,也真是户可怜的人家,水家老爷老来得女,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可怜。”
“可不是嘛,那水家的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只是可惜了,听说跳进去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声都没吭。”
“那可疼了,就这么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水家出了个绝世无双的青花瓷嘞,青花瓷上的纹路可好看了,就如同是一朵朵盛开的菊花呢,听说青花瓷上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莫约是那水家的小姐怕?”
“这谁知道,总之那青花瓷水家老爷说是千金不卖。”
花蔷衣听到看客的谈话心中却不由得咯噔一下,那条黄菊花仙走的时候还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够再见到他,如果见到他了,我一定不会放开他的手……”
花界又一花仙陨落了,下一位菊花花仙会是谁呢,是敢爱敢恨的褐菊花仙,还是温婉如初的红菊花仙,亦或者是白的纯粹的白菊花仙?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花蔷衣无关了,花蔷衣已经离开了花界,在没有找到花曼陀之前,是不会回去的。
“菊花盛开,清香四溢。其瓣如丝、如爪子。其色或黄、或白、或褐、或红,种类繁多。性耐寒,严霜既降,百花零落,为菊独盛。”
一位翩翩少年公子走到了花蔷衣前面,跟那两位江南商客搭话,温儒尔雅,手中捏着白扇说道,“小生廖宇生,姑苏人士,前些日子进京赶考,却意外名落孙山,不知二位客官刚才言论的是水家的哪位姑娘?”
“嚯!你竟然不知道江南水家有哪位姑娘?”其中一人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嘲笑着。
“自然是制瓷作坊的水家大小姐,水簪菊了。”身旁得一人解释道,那廖宇生也不知道是为何,笑着转过身,撩起衣裳,提起左脚离开,边走边说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花蔷衣笑道这句诗的后半首,“山色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花蔷衣用了三吊钱买了两罐上好的花蜜便走了,水灵蜜与凡间的花蜜,终归是不同的。
黄菊花仙水簪菊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人,也将廖宇生紧紧的抓在手里了,两个人依山傍水,闲云野鹤的生活过得好不自在的。
“娘子,你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多美的意境。”廖宇生指着天上的落霞与孤鹜,水簪菊看着笑了笑,“快要开春了,却还是这么冷,哪里能算得上是秋水呢。”
而在远方的洛阳城,一名女子急匆匆的打开书信,身边的人催促道,“你快点,你这家书还寄不寄了?”
“好了好了,马上便好了。”
女子将家书递了过去,送信的人说道,“你可是确定要送到长安城东南街萧蔷小巷?”
女子郑重的点了点头,信使走了,女子看着信使的背影,欣慰的吐出了压在胸口的那口气,人人都说萧蔷小巷有个花蔷衣,能治天下病,这回,一定要请她来救好她相公。
花蔷衣回到了花衣房,睡梦中清冷的呢喃,“曼陀,等我再和你相见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何年是何月,何里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