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萧身后的茯涵一听这话猛的一咳,他这女儿最擅长的就是瞎编。
“真的?”南以萧听到这话还是有点开心的,毕竟能让茯欢收了这怀秋最好不过。
“姨母,欢儿还能骗你吗?”茯欢一边脸红红的说着,一边十分“亲昵”的挽上了怀秋的手。
怀秋使劲挣扎,眉头不由得皱起,茯欢踮脚在他耳边说道:“难道你想被我姨母惩罚?”
怀秋身形一怔,没想到茯欢竟是为了他。
看他不再挣扎,茯欢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如果此时不帮帮怀秋,到时候南以萧一定会责怪他的,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承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是圣母心泛滥了,竟然会帮助之前和她互骂的人。
“如此,那姨母也不再过问啦,对了欢儿,你随姨母来一下。”南以萧丝毫没有帝皇的架子,牵起茯欢走到一旁的宫墙前。
“姨母怎么了?”茯欢很好奇南以萧会说什么。
“按照欢儿的性子,知道姨母给你赐婚一定不会同意的,今天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南以萧挑了挑眉,她以为茯欢会当面驳了她的懿旨。
“姨母,我想此次夙朝使者来访大抵便是为了这联姻吧,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夙朝会选择瑾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毁了这桩亲事,会给瑾国带来大患,而且我今日答应也只是权宜之计,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嫁给他。”茯欢表明自己的态度,她虽喜欢胡闹,但是在大事面前看得比谁都通透。
南以萧轻叹了一口气,“你倒是像极了你娘,不过也好,朕瑾国的王姬自然是要捧在手心里的,不嫁也罢。”
“姨母……”其实茯欢没有想过南以萧会答应得这么快,她以为还得自己争取。
“傻丫头,你姨母我没有子女,所以啊,这瑾国以后还是要交到你手中的。”南以萧伸出手为她理正了珠钗。
茯欢一愣,随即笑到:“欢儿的姨母一点威仪也没有。”
南以萧也大笑一声:“哈哈,只需在外人面前摆架子就行了,你与茯涵还有你娘同朕都是一家人,自然不需那一套。”
“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和你爹爹回去吧。”南以萧把茯欢交到茯涵手中。
“姨母下次见!”茯欢上前去抱了她一下,她不能经常进宫,难免会有人诟病,后宫寂寥,她还是十分心疼南以萧的。
“好了好了,快去吧。”南以萧目送茯欢他们上了马车,眼神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落寞。
“蔓倾,你女儿长大了啊,越发像你了,只是姐姐不知道,这么做对她究竟是好是坏……”
流衔王府。
茯欢才一脚踏入门槛,没想到傲枝和林海一同跑了出来,面带急色:“小姐不好了!”
茯欢见他们二人焦急到忘记对茯涵行礼,转头看了看茯涵,茯涵则对她摇摇头。
“慢慢道来。”茯涵率先开口了。
“王爷,北堂公子被关在北堂府了,听说北堂荔还对他用了刑。”林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小姐,今日北堂公子身边的越北大人来寻他,说接连好几日也不见他去军营,一时起了疑,我便派人去打听,没想到会是这般……”傲枝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脸的不知所措。
茯欢思量片刻,转身对向茯涵:“爹爹,欢儿去一趟北堂府。”
茯涵点点头,他没料到北堂荔竟会这般目中无人,想来,是该治治她了。
“小心点,早些回来。”茯涵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
“嗯。”茯欢摆摆手,连宫装都来不及换。
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来到怀秋面前:“我让傲枝陪你回去。”
回到怀瑾阁的途中还是有点黑暗,她怕怀秋摔着。
待茯欢走了以后,茯涵来到怀秋身边,面色微冷:“记住你的身份!”
怀秋眼帘微垂,随即点了点头。
北堂府。
茯欢从马车上下来,门口的侍卫看到茯欢立马戒备起来。
“呔!来者何人?”
茯欢抿唇一笑,“仙子。”
两位侍从见到茯欢的面容一时间晃了神,随即反应过来。
“去通报你们家主,说王姬拜访。”茯欢一想起北堂荔擅自囚禁迦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过了许久,两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到茯欢孤身一人(自动忽略车夫),满脸的不信任。
“你就是王姬?”北堂荔饶有兴趣的问到,今日的宫宴因为一些事便没去成,眼前看看面前这个容貌无双的女子,心下顿生嫉妒。
“娘亲,我看有假。”北堂淑蔚摇了摇扇子。
茯欢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流衔王独有的令牌,“这下信了吗?”
北堂荔和北堂淑蔚立马跪下来向茯欢行礼。
“王姬,是微臣眼拙。”北堂荔显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哦?北堂大人还会有眼拙的时候?本王姬看您可精明的很啊。”茯欢十分嘲讽的说着,话了便走进府中。
她坐到正厅的主位上,北堂荔和北堂淑蔚立马迎了上来,吩咐人看茶。
“不知王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北堂荔献媚的笑着。
茯欢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但是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笑脸相迎。
“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茯欢把玩着茶盏。
“是什么呢?”北堂荔似乎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北堂大人,难道你一年的俸禄只够给本王姬喝这等粗茶嘛?”突然,茯欢将茶盏摔在地上,一下子,大厅的所有人的心不由得一颤。
那茶中混着许多泥沙,显然是欺她。
北堂荔连忙跪了下来,“王姬恕罪,这等粗茶我等是万万不敢给王姬喝的,一定是看茶的侍女使坏……”
北堂荔心里自然看不上茯欢,但是如果茯欢去帝皇那告她一状,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可是本王姬听说啊,北堂大人清正廉洁,全府上下都是一切从简,怪不得这人和这地啊一样的穷酸至极。”茯欢“啧啧”两声,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
北堂荔面色一白,嘴唇稍有颤抖。
“你何必在这为难我母亲,有什么目的直说便是。”这时候北堂淑蔚安耐不住站了起来,指着茯欢道。
“淑蔚……”
“那本王姬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上门拜访便是带本王姬的侧夫回家。”茯欢出声打断了北堂荔的话
“你……”北堂淑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茯欢会这么在意迦夜。
“你吵得我耳朵疼,本王姬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要是等得倦了,本王姬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茯欢话里显然带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她知道这么做有可能会得到北堂荔和北堂淑蔚的怨恨,从而对自己造成不利,想方设法的除掉她,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她可能连迦夜都见不到,又何谈救出他。
“王姬当真只要迦夜?”北堂荔暗暗的握紧了手,她知道茯欢来者不善,但是也不敢得罪她,北堂家的荣华富贵还得靠帝皇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