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茯欢问到。
“小曦。”
茯欢扔了一个药瓶给小曦,随后徒步走了出去,来到怀秋身边,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如今她倒是明白为何自己能那么轻易就近他的身。
得到脱身的怀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握住茯欢的手,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茯欢也不挣扎,对上那双眸子,嘲讽的说道:“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怀秋平日冷然的表情此时尽是怒意和怨恨,没想到他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说出来的字眼竟是这么的难以入耳。
“要我说我让她死了呢?”茯欢一笑。
“那我让你生不如死。”怀秋半眯着眸子,显然不是说玩笑话。
“我不介意你为我殉情的,毕竟,你生是我的夫,死……也是我的夫。”茯欢用另一只手戳戳他的胸膛。
“只不过和你在一起,我也觉得恶心。”说完,茯欢从他手中挣脱,不带一丝留恋的走出了怀瑾阁。
怀秋愣愣的看着茯欢离去的方向,回想起她刚才说的话,脸上一闪而过的悔意。
随后他没有再想,走入房中,观察女子的情况。
“如何?”怀秋扶起小曦。
小曦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公子我没事,王姬给了我这个。”
怀秋接过小曦递来的药瓶,打开一闻,面露惊色。
这是无念子最好的疗伤药,万金难求,他没想到茯欢这么轻易就给了小曦。
“公子,王姬大抵是变了,今日她没有伤我丝毫,还对我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公子。”小曦想起与茯欢的谈话,不由得一叹,茯欢变得快要让她认不出来了。
怀秋点点头,却是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来到院里的玉兰前,眼里变化不明,终还是想起了的当年的那一件事。
他纤细的手指抚上粗粝的枝干,眼里竟染上了一抹痛意,冰冷的薄唇微张,动听又悲伤的字眼自他口中吐露。
清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消散于这漫漫黄昏之下,再无踪迹可寻。
“气死我了,那么凶干嘛。”茯欢无比愤懑的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一想起刚才怀秋的表情,她就是气不过。
不过她好像也凶了回去,罢了罢了,以后躲远点就是了。
“小姐别生气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快回去吧。”傲枝显然没有听到怀秋和茯欢对话,只知道她一从怀瑾阁回来,周围的气压极低。
一回到温渝阁,茯欢一句话没说就把被子盖在头上。
“小姐,北堂公子说他可能晚点回来。”傲枝对着那一坨说道。
“嗯。”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傲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为她掩好了房门。
屋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突然一阵似是忍耐的声音响起,显得十分突兀。
“谁在那?”茯欢翻身坐起,一只手摸向枕头底下。
一个黑影从暗处闪了过来,袭向茯欢,茯欢正打算用自己匕首刺向他,不料那人功夫极高,瞬间化解了她无用的招数,把她压在床上,捂住她的嘴。
“唔唔……”茯欢睁着一双眼睛看向面前的人。
“嘘,你乖一点,我不伤害你。”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面前的人带着一个黑金面具,看不清长相,但那双眸子却是意外的勾人,像极了她是十三公子时候的模样。
茯欢似是为了报复他,一口咬上他的掌心。
“嘶。”那人深吸一口气,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完了,她要被灭口了。茯欢如是想着。
“这么烈?我倒是小看你了,罢了,只要你不出声,我可以放开你,但若是你敢叫一声,我就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懂了吗?”那人问到。
茯欢急忙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快要喘不过气来,也没想着要求救,毕竟傲枝进来也没什么用,最多送一个人头。
那人放开她,茯欢立马大口喘着气。
“终于缓过来了……”茯欢舒服的笑了。
“喂小丫头,你不怕我?”那人有点好笑的看着茯欢。
“怕有用吗?你会走吗?你不会。”茯欢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倒真是……”
“一个有趣的小丫头是吧。”茯欢连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都猜得到。
“倒真是一个憨憨的丫头。”那人显然不走寻常路。
“这位兄台,你半夜闯入我的房间,说,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茯欢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在下可是君子。”那人轻笑一声。
“梁上君子。”茯欢吐槽道。
“小丫头你这是……”
“是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茯欢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好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首先,我打不过你,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也没有想过要和你交手,第二,你肯定是被人追杀的,然后躲在我房里,等着我救你,所以说吧,哪受伤了,我救救你,你就快走吧。”
“小丫头如何知道我是被人追杀的?”那人对于茯欢的话倒是十分好奇。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在……”按照小说一贯的套路来的。茯欢意识到不对,立马闭嘴。
“嗯?”一个危险的尾音。
“咳咳,当然是听你刚才压抑的声音知道你肯定是受伤了呀。”茯欢胡扯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小丫头有一点可就错了,在下没有被人追杀。”那人勾唇一笑,十分好看。
“啊?”茯欢张大了嘴巴,这不符合套路呀。
“在下是来偷宝贝的。”
“偷什么宝贝?”茯欢还没有听说这流衔王府有什么宝贝。
“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那人勾勾手指。
茯欢好奇的靠近一点,那人俯身在茯欢耳畔说道:“当然是……偷你啊……”
茯欢吓得坐倒在地上,一脸防备的看着那人:“莫非你就是江湖人称黄花收割机的采花大盗——杨颠峰?”
“啊哈?”男子发出一声疑惑。
“既然你是采花贼,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走吧,你放心,为了我的清誉,今晚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茯欢一脸坚定的看着那人。
“在下倒是不知,王姬这么伶牙俐齿。”那人拾起自己肩上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
“你知道我的身份?”茯欢一听,也不再开玩笑。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男子翘起一只腿。
“兄得,你这采花贼采花前还要打听一下对象背景的嘛?”茯欢撇撇嘴。
“在下没有那个爱好,不过对于你这个小丫头,在下可以再去打听打听那些消息的真假,毕竟如今看来,王姬倒是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无用。”男子伸出手,勾起茯欢的下巴。
“说吧,你来这有什么目的?”茯欢也冷下了声音。
“治伤。”男子话了便开始褪下衣物。
“什么?”茯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受了伤,来你这求救,你刚才不是猜到了嘛?”男子笑到。
茯欢想起来了,也不扭捏一下,治好他,才好把他打发走人。
茯欢坐在床上,看着男子后背触目的伤痕,不由得一皱眉:“你这伤啊,不好治。”
“嗯。”
“也许要去除坏死的皮肤。”
“嗯。”
“也许会很痛很痛。”
“嗯。”
“也许会伤到你的肾,让你不能人道。”
“嗯……嗯??”
茯欢看见男子惊讶的转过身,顿时乐了,抹了一把药膏,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背,“好了好了,我给你涂药,你这伤再养养就好了。”
若是陌生人她也许不会这般放松警惕,但这个人一开始没有伤害她,想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小丫头,你就不担心我灭口嘛?”